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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笑了笑:“原来你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哦?”萧渊咳了一声,把纸条反着贴到孔明灯上。“你的呢?”“还没写。”温若飞提起笔,踌躇了片刻。“最近不怎么开心,想很多事情。”他叹了口气:“想得越多,越发现自己没用。”“你还在想那个姑娘的事?”萧渊低声问,眉宇间也飘来一丝阴影。“嗯。”温若飞叹了口气:“我从来都难以想象……还有军妓这样的制度。虽然是何灿和曹明混账,但是如果不是有军妓做遮掩,他们不会大着胆子把脱勒人劫走的女子留下自己享用。”“这件事,我曾经说过,是被默许的。”萧渊垂下眼睛。“我以前跟着前辈作战时,营中也有军妓。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没成家的,很多人都忍不住。”“你也……”温若飞咬着嘴唇,问不出口。萧渊突然苦笑起来。“若飞,我军中不设军妓不是因为我洁身自好。是因为我亲眼见过那些女子过的什么日子!“军中将士太多了。刺配充军的有罪流放的自愿卖身的军妓再多也不够。一个军妓不管愿不愿意,每天都要面对二三十个要泄欲的战士……她们不能反抗,只能忍受各种各样的折辱。再加上疾病,很少有人能活过十年。”萧渊低声道:“来到这片军营……她们就注定会牺牲掉一切。”“……”温若飞胸口上下起伏着,说不出话来。“我曾经上奏过。然而没有人在意她们的死活。”萧渊望着城楼下因为庆祝新年而点起的万家灯火:“一群肮脏的罪妇……那些大人们是不会同情的,他们觉得,女人也是物资,和军队的粮饷没有两样。如果军队需要军妓,就让她们去牺牲。”他手指摩挲着掌中的孔明灯:“我没有办法。老将军这样说,皇上也这样以为。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营里,永远不出现军妓罢了。”“可她们是人。”温若飞咬着嘴唇。“女人男人一样都是人……她们并不低贱!”萧渊无声地笑了。“若飞。”他的手落在温若飞的头顶:“我就知道你懂得。”他的手指覆着温若飞的头发,慢慢往下,触及温若飞的耳朵,触及他的脸颊,感受着寒风吹冷的皮肤突然热起来。“……”温若飞不知道为什么,脸突然就红了起来。萧渊站在黯淡的灯笼光影下,对着他温柔地笑着,整个人的轮廓都泛着微微的红晕,就像一支蜡烛一样温暖。“我想,老天爷给我最好的礼物就是你了。”萧渊的手终于离开他烫人的脸颊,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可是他整个人突然贴近了来,在温若飞耳边呢喃:“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温若飞鬼使神差地攀住了他的肩,回答道:“你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萧渊落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紧,温若飞恍惚间觉得几乎要被他抱进怀里了,但是片刻后萧渊放开了他,笑容真挚。“快写你的愿望,要放灯了。”萧渊把笔塞进他手里。“嗯。”温若飞想了想,认真地写下了自己的愿望。尘世有相知,百年共携手。他没什么诗才,这平仄也不对韵脚也不合的两句已经是极限了。萧渊站在他背后,看见这十个字,笑容愈发深了。☆、东归帝都新年之后的宁州渐渐地安定下来。生产,商贸,一点一点恢复到大战之前的样子。春天到了,农民都开始忙着春耕,军队开始屯田。没有州牧的宁州,大小事都看着萧渊拿主意,把他像个陀螺一样抽得团团转。萧渊又要练兵又要理政,一个月里瘦了一圈儿,才等来新州牧主持大局。然而还没等他喘口气,京城里又来了使者。温若飞头一次见到了活的太监。那位老公公头发都花白了,布满皱纹的脸上皮肤十分白皙,一丝胡须也没有。穿着绯红官服,从马车上下来,抬起袖子挡了下太阳就让换了轿子一路抬进了萧渊的将军府,看着院子里披盔戴甲的众将官,从一个包着黄缎子的匣子里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份黄澄澄的圣旨,手那么一抬,声音尖细宛转如同京剧念白:“宁州众将接旨。”盔甲碰撞一阵叮叮当当,萧渊带头,跪了一院子人。圣旨挺长的,老公公念得也慢,一大堆套话里面温若飞就听懂了两件事:一是打脱勒人宁州出了大力;二是萧渊战功卓着要调回帝都去当什么京畿禁军统领,宁州总兵官由苏恒接任,刘峰和罗海也要离开宁州,去接管别的城市。好容易等老公公念完圣旨,萧渊接旨,苏恒等人才站起身来,一脸懵地看着萧渊。萧渊一脸懵地看着老公公。老公公咳了一声,拉长声音:“恭贺四位将军高升。”不知道谁反应过来,带头喊了一声:“恭喜诸位将军!”众人才如梦初醒地开启复读模式互相祝贺。萧渊不动声色地凑近老公公:“公公,屋里请。”老头子跟着他进了屋,呯地一下就把门关死了。这一进去,直到午饭才见这两人出来。老公公的膳食是单独安排的,萧渊刚一出现在饭堂,就是齐刷刷的一排求解释的小狗狗眼看着他。“将军们真的要走了?”“对啊将军你们真要走了?”“老大这怎么回事儿啊?”萧渊无奈:“我要调回帝都去了,以后宁州的总兵官就是苏恒,刘峰调海州罗海调登州。圣旨里说得清清楚楚。”饭堂里一片嘈杂,有感叹的,有大笑的,有伤心的,还有不少骂娘的。苏恒举着筷子懵逼脸:“为什么这么突然?”刘峰喃喃:“都他娘的在这待六年了要升官早干嘛去了?”罗海双眼放空着一样咽下一块加餐的炖rou:“老子一定是做梦呢。”温若飞捧着碗喃喃:“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啊……”萧渊往他碗里丢了块rou:“你跟我一起上帝都去。”“什么?”温若飞傻了。“你不是问怎么办吗?我带你走还不行吗?”萧渊敲了下他的额头:“怎么,不愿意啊?”“不是不愿意……”温若飞揉揉脑袋:“怎么说呢,太突然了。”“也没啥突然的,这一仗咱们打得很漂亮,皇上找到借口给我升官了就调回去了。”萧渊端起碗开始扒饭:“别多想了,哎今天的rou炖得不错啊。”“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帝都?”温若飞还是有点不确定。“对,回去收拾东西,三天之后咱们动身。”萧渊又给他夹了块rou:“我也六年没回去过了。”温若飞想起来,萧渊家就在帝都,之前也一直在帝都,是因为抗婚才被贬来这几乎是鸟不拉屎的西北边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