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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火着,没好气的说道:“樊玺是谁?”“……三皇子。”梅无隐这才想起当年那个还是个半大孩子的三皇子。“他来干什么?”安乐正色道:“大约是,找你出山吧。”其实安乐也盘算好了这件事情,只是他留给莫怅望的纸条应该还未送出去,百里也不会这么快行动,为何樊玺会如此之快的找上门来?莫非……安乐一抿嘴,“看来找你出山的不止一人。”梅无隐垂眸抚摸着冰冷的棋子。“我说过,我不再管江山之事。出山?想也别想。”安乐试探过梅无隐对出山一事的态度,但他并不是很在意,耸耸肩道:“无所谓,只是别告诉樊玺,我在这里。”梅无隐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笑眯眯的看着他,“哦?”安乐不自在的撇开头。……安乐说的不错,樊玺的确很快找上门来了,梅无隐方用过午膳,樊玺便踏着梅花的残花走来。一身洁白的狐裘显示着来者一身贵气,樊玺走至门前,被一小童拦住了去路。樊玺还未开口,小童却认定了这人是来要酒钱的,他开口就是:“安乐不在这里!”“……”跟在樊玺身后,拎着大包小包的黑衣男子听闻这句就是一个踉跄。樊玺冷哼一声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小童眨眨眼,自知说漏了嘴,举着扫帚拦着樊玺。樊玺却道:“我不是来找安乐的。”小童很快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方向,他蹙眉却更深,声调都沉了沉,“先生不会见你的。”樊玺老神在在道:“你去说一声,说不定他会呢?”小童却一动不动的重复道:“先生不会见你!”樊玺挑眉,“你怎知他不会见我?”“先生在这里隐居多年,他不会轻易就出山的。江山之事,你们自己去明仇暗斗好了!先生绝不会再去受一身脏水!”小童说得义愤填膺,樊玺不仅猜测梅无隐是否曾在官场失意被人诬陷——小童忽然举起扫帚扫过来,樊玺一个弹指,扫帚便偏离方向。他蹙眉,这名小童似乎并没有运内力攻击他。小童恶狠狠道:“下一招,我不会留情。”要不是看着安乐的面子上,他这一下就把樊玺扫至山下!樊玺一挑眉,猛然一拍扫帚,小童一个踉跄没站稳,樊玺借力翻身越过了小童,黑衣男子飞身跟上了。小童气恼道:“等等啊!”樊玺和黑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小童一撇嘴,冷哼,心想:前面有近乎二十座楼阙,每个楼阙后都有数十座楼阁,除了先生居住的,其他的构造都如同迷宫一般,难道你能找到先生吗?可笑!然而小童没料到的是,樊玺自然有办法。樊玺站在那些楼阙,这些楼阙上都挂着牌匾,上面的字似乎都是一人写成的,有韧骨,也不乏风姿,甚至比安乐的字更加张扬洒脱。樊玺一一看过那些字。结香。梅枝。落雪。……樊玺望向下一个牌匾时,眼睛骤然一亮。——风忘。“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樊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信心满满的踏了进去。方踏入,樊玺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一片硕大的空地,数百株梅树拔地而起,大约五六座楼阁遥遥相对,雪色,梅色交融相织,鼻间是梅花的幽香,耳边是琴笛的奏响。好一片世外风光!方才还远远跟在樊玺身后的小童,发现他竟然入对了门,不禁困惑。再看樊玺正望着其中一座楼阁看得入神。蓦然。樊玺一个转身,小童被他瞪得抖了抖。樊玺道:“梅无隐在哪里?”小童一撇头,“不知道!”樊玺耸耸肩道:“无所谓,我一件一件砸过去,总会找到的。”小童:“……”“先生在奕阁里——”小童抬眸道。他瞥了一眼樊玺方才一直盯着看的楼阁。上面写着的是——逍遥阁。小童一个心惊,猛然想起安乐嘱咐过自己,莫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好在樊玺之后转身就走了。樊玺对此地并不熟悉,他是一个一个看过去的。他第一眼望见的逍遥阁十分气派,再往后望去,一个比一个名字奇怪。紧接着逍遥阁后边的写着:劲竹。再后边一座看上去如崭新的一半,还能嗅到些许草药味儿,然而牌匾上写的却是,啼血。最后第二座楼阁的牌匾更奇怪了,上面只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樊玺没多在意,走向了最后一座楼阁。这座楼阁仅两层,每层飞檐上悬着风铎,脆响声夹杂着琴瑟声,如梅香般沁人心脾。然而樊玺看遍了奕阁都没找到梅无隐的影子,他不禁蹙眉。一曲笛声忽而响起,或近或远,在山间起伏回荡。回眸时,笛声的源头,在奕阁之下的梅树旁,站着一抹清瘦淡雅的身影,白衣,鹤发,梅花的艳红也无法渲染他。樊玺踏下阁楼,站着那抹身影背后,问道:“先生可是梅无隐么?”梅无隐却置若罔闻,专心的吹着笛子,手指在笛身上飞扬,樊玺却似乎看到了他执掌天下时的模样。梅无隐这一曲吹了很久,樊玺也等他等了很久。曲罢,梅无隐终于回身,岁月几乎都不忍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丁点儿的痕迹。算不上多么明艳,但骨子里的淡雅分外明显。梅无隐却对他十分吝啬微笑,他冷然道:“有什么事?”樊玺也不喜欢多说什么,看门见山道:“请先生出山。”梅无隐干脆利索:“不出。”樊玺也同样干脆:“哦。”梅无隐却震惊了,“你居然不劝导一下?”樊玺耸耸肩道:“江山,我不管,你是否出山,我同样无所谓。”梅无隐忽而大笑。“答得好!”樊玺眨眨眼,看着梅无隐独自在那里大笑若狂。笑罢了,梅无隐道:“既然无事了,那就请回吧!”樊玺却道:“谁说我仅是为了此事而来?”梅无隐眸色渐深,“哦?那敢问殿下还有什么事情?”樊玺举起安乐的那只破旧的酒葫芦。他微笑道:“我来找人的。”梅无隐十分了当的答道:“他不在。”樊玺依旧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哦。”言罢,竟转身准备走人了。梅无隐愣了半晌才回神,“你就这么走了?”樊玺老神在在道:“反正他的葫芦在我手里,要不要见我,他做决定。”梅无隐一挑眉,“不留下来陪我喝喝茶?”樊玺道:“若你这里有好茶的话。”“梅花茶。”樊玺脑海里忽而闪过安乐泡的梅花茶,他没动过,但他觉得一定很难喝。“不了。”樊玺不禁打了个颤。梅无隐蹙着眉看樊玺还不留恋的离开,“看来你对他也不是很上心么?”樊玺已经走了几步了,但习武之人听力向来不错,他转头笑得十分jian诈,“你懂什么,这叫欲擒故纵。”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