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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水。“两位只有一位是来问事的吧。”陶乐水看不见,但能感知到周围的动静。花临和另一人的造访则早在他意料之中。紫衣的万雪巳疑道:“你知道我们?不是瞎了么?”“瞎了就什么都不知道,照这逻辑来问我事情的你们很奇怪。”陶乐水笑了笑,万雪巳升起一股恶意要走近陶乐水,花临出手拦下来。“雪巳,不要与凡人计较。”“好,不跟他一般见识。”陶乐水又不怕死的说:“穿浅色衣裳的可留,另一位请回吧。”万雪巳用鼻音哼笑了声,他道:“不知你有没有料到自己的死期是何时。”“唉。雪巳。”花临揪住万雪巳的衣襟把人扯到面前,仰首亲上一口,笑得特别灿烂耀眼的哄道:“雪巳哥哥,你待我这么好,连人都替我找到,还带我过来,也不介意为了我忍忍吧?”万雪巳僵了表情瞪花临,心知花临摆明在哄骗自己,以前再美的女人或再妩媚的男子都不敢恃宠而骄的用这些可笑技俩,但对象是花临,他还是买账了。“要多久?”万雪巳问。答的却是陶乐水:“十天。”花临牢牢环住万雪巳的颈项,左右颊各亲了一口,当着陶乐水的面又撒娇的抱住男人又摸又揉的安抚,万雪巳才肯黑着脸离开。花临双手插腰望着对方飞走的那扇窗,长吁了一口气。回头再看始终惬意坐在榻上的平凡男子,有点好笑的勾起嘴角,确实也笑出声音。他还没自报姓名,陶乐水就启唇轻唤:“花临。这是他给你取的名字。”“嗯。”“坐这儿吧。”陶乐水拍了拍刚才药仙坐过的位置。“我来是因──”“花临,我不能无偿的告诉你我所预知的东西。你在船上工作十天吧。每天工作完了,我再跟你说说,十天也能把该讲的都交代完,你接受么?”“好。我该做什么?”“帮我弟弟卖面,看他们想给你什么工作。”花临紧盯着陶乐水打量,心里有些紧张,可是又比他在之前任何一处都还要感到安稳平和,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人散发的气质很好,他很喜欢,不必特别亲近,光听对方说话就感到心思宁定,宛如太平。“我姓陶,名字是乐水。我会再向二弟、么弟他们交代你的事,不必多虑。”他的二弟、三弟的名字分别是乐山、乐天,虽说陶家双亲取名好像挺随意,可是好记好念,也不是多差的名字。于是花临就暂时在陶家的船上住下,陶家两个弟弟对这临时冒出来打工的男子有诸多疑问,第一是这家伙怎么上船的?第二是这家伙睡哪儿?第三是这家伙为什么又生得如此祸害人间,这要放出去让人见上一面还了得,两个弟弟背负莫大的压力把人藏在厨房里,不让花临露脸了。乐山说:“大哥的朋友很多,可就有一个、两个生得容颜骇人吶。前一晚那个才走,天一亮又冒出来一个,会不会是什么山精野怪变的?”乐天回应:“可大哥说啦。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多,怎能随便把人误当成精怪。太失礼了。反正不让花临出去见客就好。况且,大哥只让他住十天嘛。”“大哥说不必打扫房间给他,他到底睡哪儿?不是精怪的话,行径怎么那么古怪神秘。”“你管他的呢。大哥说很多事没必要追根究柢,知道了又没钱赚。”“乐天啊。”“嗳,怎样?”“你还真事乐天。”“我啐。”那十日离港口不远有座供奉药仙的庙,莫名其妙来了一白色大蟒蛇盘在药仙神像的头顶,凡人以为显神迹了,其实那是万雪巳幼稚的想压在药仙尊像头上而已。而花临则是每晚睡在陶乐水房里,只是那两个弟弟无法察觉罢了。花临、玖<(禅狐)由于要偷渡到人间有诸多限制,花临的法力都以万雪巳所教的方法封住泰半,一天若施展一次法力就要耗损十年道行。十年对万雪巳那种老家伙而言是无关痛痒,可花临道行浅,也不敢贸然乱施法,所以就得跟一般人一样靠劳力做事。头一天他在厨房按乐山的吩咐切菜、片rou,乐山看他拿刀的架势恐怖,在他未动刀前改口:“还是算了,你去洗菜吧。”于是花临就去洗菜、洗碗、递碗、给乐山擦汗。乐山本来觉得厨房多一个人碍手碍脚,但是花临生得赏心悦目,学东西不算慢,于是他对花临的耐心比对乐天还好。乐天跑来端面也喜欢往厨房里多瞅几眼那青年好看的身影,同样忙得满头大汗,同样是年轻健壮的汉子,同样穿着粗布衣,那布衣还是当铺买的,怎么花临就比乐山好看许多?第一晚陶乐水跟花临说了自己与药仙初遇的事,那是万年前他的某一世,当时他是一朝昏君,而药仙还是个小散仙,为了避雷劫而跑到凡间寻求庇护。花临打地铺睡,听得入迷,一时也忘了自己的事。陶乐水挑了些有趣的片段讲,对他而言那也已经是不同时空里,别人的故事,叙述时心情没有起伏,甚至觉得有些陌生,就好像这一世他初见药仙的时候,面对那么特别的存在,心里却只有:“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就把该说的说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你为了能跟晋在一起,成天想着成仙的事啊?”陶乐水听花临的问话已有nongnong困意,笑着回答:“当时是这样的。所以才成了昏君的,一国之君只想着要跟仙人私奔呢。多愚昧。”“后来怎么了?”“药仙选择回到他的归属地。我始终没能到他的世界,他也不打算带我走,应该说……他没办法。他有他的修行,不能因我而搅入新的因果里,所以我还是在人间。”“他好狠心,任由你在人间自生自灭,思念他到死么?”“呵,这也没什么。当时的昏君心中亦是哀怨愁苦,经轮回一次又一次洗礼,其实现在想来已经毫无感觉,甚至觉得应该要那样才对。”“为什么?”花临抱着枕头侧卧,闭眼面向那好听的声音源头。“没有为什么。只是结束而已。我是他修炼的一个考验,反之亦然。差别在他的修行路在那个世界,我的修行是在人间。这么说你可明白?”“嗯。好像明白了。”陶乐水无声莞尔,又道:“所以,你若真是他的劫,反之亦然。”“……这样啊。”“对不起,花临。”“为了什么?”陶乐水轻叹道:“当时我只想着赶紧把今世该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