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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像别人想像的那麽脆弱。只是,这些事情一直都没有别人知道,在李瑾误会了他,把他当成什麽易碎物品之类的东西小心对待之後,他就愈发不想把真相说出来了。要是说出来的话,李瑾大概就不会像这样跟他亲近了吧。可是,他并不想失去对方,甚至还贪恋著对方给予的温暖。虽然一开始是对方主动跟他搭话,但在潜移默化之下,周士峥也渐渐习惯了身旁有别人的存在,甚至渐渐开始有些依赖对方,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起初大概只是依赖,後来,那种感情渐渐变了质,变得愈发模糊暧昧,终於有一天,他喜欢上李瑾了。意识到这件事的那天,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李瑾还是会笑著来找他,两人一起吃午餐,放学後一起去打球;然而周士峥很清楚,虽然他曾经有一度想要自欺欺人,但其实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也是在那时,周士峥发生了变化。起初那种变化只是体现在一件小事上,班上有一个聒噪活泼的男生,在某一天的下课时间一直纠缠著李瑾,而李瑾也跟对方打很开心的打闹。周士峥远远地望著他们,神情平静得近乎僵硬,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握紧了拳头。趁著大家去上体育课教室内空无一人的时候,周士峥随手拿走那个男生桌上的作业簿,扔到校园角落的垃圾车内,接著才匆匆赶到体育馆去上课。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放学前要把作业本交给老师批改,那个男生遍寻不著作业簿,只好赶紧买了一本新的作业簿,趁著下午上课时焦头烂额地抄著别人好心借给他的作业。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对方如此困扰,年少的周士峥心中多少有些得意,有些幸灾乐祸。从那之後,一旦有人跟李瑾太过亲近,周士峥就会忍不住采取一些轻微的报复,起初还只是恶作剧的范畴,但到了後来,事态愈发严重。有一次,周士峥得知班上某个女生向李瑾告白以後,心中燃起怒火,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趁著教室里没人的时机,把那个女生放在桌上的东西用美工刀割得乱七八糟。他藏起美工刀,匆匆逃走,心底却焦躁又恐慌。周士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他很清楚,自己一向是理智的,为什麽……他觉得自己正在渐渐失去控制?对於他的徬徨与焦虑,李瑾一无所知,两人还是如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相处著,周士峥在明白到自己的异常以後,也开始学著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使有别人亲近李瑾,甚至向李瑾告白,他也只能竭力压下那种不满与愤怒的情绪。就像父亲失去控制而对他行使暴力一般,他也在渐渐失去控制的过程中,变得愈来愈奇怪了。李瑾什麽都不知道,但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对方……自己的焦躁、自己的不安、还有自己的无助……然而,周士峥什麽都说不出口。一旦看到对方的笑容,他就有种自己受到了谴责的错觉。李瑾是个温和又开朗的人,即使是对待陌生人也始终礼貌客气,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至今对班上的人都做了什麽事,他又会用什麽样的眼神看著自己?一旦想到这点,他就什麽都说不出来了。周士峥当时以为只要自己隐瞒住过去的那些事情,同时维持著表面上的假象,那麽李瑾就什麽都不会发现。然而,他想得太美好了,事情实际上并不像他想像得一样顺利。知道李瑾被班上最可爱的女孩子告白那天,天气异常晴朗。周士峥本以为对方会像平常一样,拒绝那个女孩子,然而,李瑾却在被告白以後,有些忸怩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脸色甚至有点红,眉梢眼角上满是笑意。「你喜欢她?」周士峥冷静地问。「我也不知道。」对方摇摇头,露出了隐隐带著一丝向往的神情,「可能是吧,她长得很可爱,要是跟她交往的话,或许也不错。」「那你……怎麽说?」「我什麽都还没说。」李瑾有些不好意思似地笑了一下,「她说不急,寒假的时候可以找时间碰面,那时再回覆她就可以了。」听到最後那几句话,周士峥脑海中一片混沌,只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始终苦苦维系著的什麽东西……终於断掉了。他合上手中的书,微笑著道:「下周开始就是寒假了,要不要来我家住几天?我mama又出国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好啊。」李瑾有些意外,但仍很开心似地笑了起来。放学回家以後,周士峥去买了一些东西,不只是他料想中可能会用上的一些工具,连冰箱中也填满了食物。空荡荡的家中,只有他一个人在,周士峥从来不曾如此庆幸,母亲因为工作而长年不在家的这件事。家里只有周士峥一个人……这也就是意味著,一旦李瑾来到这个家中,就不会再见到除了他以外的人。他一直在脑海里反覆推演自己的计画,直到决定好大致的手段以後,心脏跳动的速度也愈发加快。他很紧张,同时却也很亢奋。隔了一周,寒假开始之後的隔天早上,门铃响起,周士峥打开了大门,像是很期待朋友来家里玩似的,望著眼前的少年,难得地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在那之後发生的事情,周士峥很少再回想起来,因为那并不是什麽美好的回忆。被毫无理由地关在房间里监禁了几天後,李瑾终於意识到周士峥并不是在开玩笑,看著他的眼神从原先的困惑不解渐渐变得愤怒怨恨,因为精神紧绷,整个人甚至也憔悴了几分,跟原本开朗的模样大相迳庭。明明只有他们独处,周士峥本该为此高兴的,可是李瑾却不像过去一样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夹杂著轻微的陌生与畏惧的视线。周士峥将对方的手脚都用买来的情趣手铐铐住,让李瑾动弹不得,只能待在他的房间内,每天亲自喂他吃饭,甚至帮他洗澡,态度跟过去并无不同,甚至能正常的说笑;而在这种平静且若无其事的对待下,李瑾渐渐变得沉默木然,几次试图逃走都失败以後,更是愈发不愿说话了。那样的对方,就像是个披著李瑾外皮的别的东西似的,跟他所认知的李瑾全然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周士峥想明白自己要的不是那样的李瑾之後,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