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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遇到这样的人,最后他们都还是顺从了内心的渴望……”那个声音顿了顿,“你要想好,我将要告诉你的,是韩非明绝不可能向你坦白的东西。很简单,坦白之后他就会死。”会死?毕夏一下子紧张起来。为什么会死?要是你告诉我的话,他也会死吗?“只要你不把我的存在透露给别人,他就不会。”那个声音说,“明白了吗?这是你知道真相的唯一机会。今天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为什么他会死?“如果你听我讲完,就会知道了。”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声音笑了几声,“我说过,我是个来找乐子的人。我觉得这样能找到乐子,就这么简单。”……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说他会死。又是一声轻笑,“天行有常,他若要逆天而行,自然会招致祸患。”毕夏有些不耐烦了。就知道这样说些玄妙的话,能解决他什么问题?“言归正传吧。你还记得你最初为什么要让韩非明住进你家吗?”当然。那时韩非明遭遇车祸,他们推断是罗恭做的手脚。本来想坐等韩非明告倒罗恭,却没想到这个受害者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生活下去,他们这才想了这个办法,准备接近韩非明,弄清楚他不愿意起诉罗恭的原因。“实际上,韩非明在车祸时就已经死了。”那个声音说,“你之后所认识的,完全是另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毕夏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艰难地体会着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韩非明已经死了?我看到的是另一个人?是谁?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过了不久,他的眼前开始出现一副画面。画面从朦胧到清晰,最后定格在肮脏的小巷中,一个蜷缩着的孩童身上。画面逐渐拉近,毕夏看清楚了。那是……他的脸!尽管只有三岁,但毕夏还是能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他没错!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扶着墙壁逐渐向他走近,脚步虚浮。小童从自己同样破烂的衣服中掏出一块干瘪的馒头。“跟我待在一起,好吃的,天天给你。”小童看着那少年,干裂的嘴唇蠕动着。“留下来陪我。”“留不留?”少年惊讶地望着那块馒头,许久后,接了过来,露出笑容,“好,留。”画面定格,接着逐渐消散为一团白雾。声音再度出现,“那个少年,你觉得像谁?”毕夏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半晌后,他愣愣地想——像谁?“你最清楚不过了。”像……韩非明。“那个人就是你所认识的韩非明,只是还不叫这个名字罢了。”那声音说,“他是韩明,递给他馒头的那个叫毕寒。”画面再度出现。毕寒恭敬地端着一杯茶,向座上板着脸的韩明欠身,“先生,请用茶。”越来越像了,简直让人……没法再自欺欺人。一连串画面像走马灯般连续闪过。毕寒与韩明朝夕相对。毕寒在韩明看不到的角度收敛乖巧与温顺,露出阴狠的表情。韩明在毕寒看不到的角度放柔紧板着的脸,露出微笑……毕寒逐渐长大,与韩明联手,党同伐异、勾心斗角,终于在费尽心力以后,重新迈入那道宫门……毕寒身着朝服,走上宝座。韩明满含笑意,叫他……“陛下。”陛下。毕夏忽然很想笑。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是爸妈恶搞的结果,但这么想笑还是头一回。原来他的存在,就是个天大的笑话。韩非明看着他的脸时,叫的究竟是谁?他一直有种模糊的感觉,觉得自己只是个影子而已,却没有想到……事实如此。他就是个影子。毕寒的影子。☆、我帅还是他帅画面定格在韩明看向毕寒的笑容上,接着逐渐消散,并没有再度出现。一切都得到了解释。为什么韩非明会和以前截然不同,他身边为什么总有一个鬼鬼祟祟的白衣人,再到为什么他被匕首割破颈动脉之后,还能毫发无伤地醒来……甚至于那个他一度以为只在自己梦境里出现的“未济仙人”,恐怕也跟这个有关吧。“你猜的都没错。”那声音说,“韩明后来含冤而死,为了了断这桩恩怨,上天特许阳寿三纪,安在了那个车祸而死的韩非明身上。恩怨司派八卦仙人来到他身边帮他完成任务,这就是你所多次看到的那个阿飘了。”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怎么会对这些事如此了解?你究竟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地继续自作多情下去,该有多好……自作多情地觉得老师的笑容、老师的温柔都是为了他而展现的,该有多好……“你现在快死了,只有我能帮你活下去。”那声音说,“可我不想就这么让你简简单单地渡过难关,这样没什么意思。”这样的话,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死在最后的记忆中,那个怀抱,那个焦急的声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知道了一切,却宁可自己真是个智商只有三岁的傻子。“记住,不要把我的存在告诉任何人。”那个声音笑了几声,“不然……韩非明的三纪阳寿既是他人赋予,自然也有收回的可能。”收回?你——毕夏忽的感觉头部一沉,像是撞到了水面上,接着,他睁开双眼,大口喘息,发现自己正戴着氧气面罩,手臂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管子,侧头一看,心电图的线条规律地上下浮动。设备检测到他身体情况的变化,及时地发出了讯息。不一会儿一班医生护士赶到,检查了他的各项指标。没有看到韩非明。好吧,这是当然的,他进不了无菌病房。他现在在哪儿呢?他在着急吗?或者不如说……他是在为了谁在着急呢?毕夏想着想着,闭上双眼。等他再度睁开时,环顾着他的已经不再是刺目的白色和冰冷的医用设备。布置精心的高级病房有着色调柔和的床单,床头柜上的花瓶中摆着无刺激香气的鲜花。而那个人……韩非明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头一点一点,正在半梦半醒中,手上拿着的削皮刀几次险些掉落在地。毕夏想对他说的话实在太多——质疑、诘问、埋怨,甚至表达恨意……但是,所有的问题都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消失殆尽。韩非明瘦了很多,原本就不太合身的上衣现在更是十分松垮,双眼下的阴影很重,显得整个人格外憔悴。如果说……他假装不知道呢?毕夏被自己内心忽然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