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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了好大一圈,终于恍然道:“哦哦哦,这......这我也说不清楚。”程易禾以为程进故意敷衍自己,紧蹙剑眉,怒道:“难道你也得病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说不清楚!”程进吓得心肝儿一颤,磕磕巴巴道:“就,就,就是挺复杂的。自从我哥失踪,我妈就说我哥精神有问题。但是我一直看他挺正常的啊,后来也是突然就这样了。”程进说的模棱两可,也有点颠三倒四,程易禾根本没听懂他想表达什么。程易禾用力捏了捏眉心,知道程进小时候就木讷,只好勉力支配着不多的耐心,细细的问了一句:“失踪?他跟着李源走之后,再没有和家里联系过?”程进疑惑道:“李源是谁?”程易禾的目光顿时像利箭似的射向程进,紧紧的盯着他。程进被盯得毛骨悚然,哆嗦道:“我我我真不知道。”程易禾见程进不似做伪,心中忽的一沉,不过想到这种事情张俊艳大概也不会和程进说,便也没有继续逼问。但时隔多年再次提起李源这个人,程易禾仍旧心口发闷,埋藏在血液深处的妒与恨再次翻滚叫嚣,搅得程易禾千头万绪没个着落。静了好几分钟,才忽然开口:“你直接说你知道的。”程进满脸问号,不明白自己知道什么。想着程易禾大概想打听李源,可他搜肠刮肚反复确认,自己确实不认识这号人物。再看程易禾刀刻似的冰冷的侧颜,程进不敢再去触怒他。脑子艰难的转了几圈儿,隐约猜到程易禾大概想知道两家闹翻后关于程林的事,便忐忑道:“我哥高一那年冬天,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等我寒假回家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哥失踪了,一开始我问他去哪儿了,我妈还老骂我,后来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因为我哥,咱们两家断绝亲戚关系,我就不敢再问了。”程易禾在心里说,程林是跟着李源走了。不动声色的道:“然后呢?”“后来过了三四年,我爸突然得病了,胃癌,当时一听是癌症,家里都吓坏了,当时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我当时想着,爸爸或许都要不在了,总得告诉我哥一声,让他回来见最后一面。经过多方打听,我才终于得到了我哥的消息,知道爸爸生病后,他紧赶着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程易禾道:“什么孩子?他没和李源在一起?”程进诚恳道:“大哥,我真不认识你说的李源。我也发誓,我哥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和你说的李源在一起,他身边只有一个孩子。”程易禾悚然一惊,当年程林明明是跟着李源走的,为什么没有在一起?难道很快就分手了?不,不,不,不可能。程易禾心想。让他瞬间颠覆七年来根植于血脉的认知,显然有些困难,紧接着问道:“那就是林林回来的时候只是没有和李源在一起?”程进苦着脸,不明白程易禾为何执着于这个人,道:“大哥,我从来没有在我哥口中听说李源这个人,一次也没有。”程易禾瞬间懵了一下,心脏骤然狂跳,骤然停摆,像是在数息间经历了一场疯狂的过山车。他太了解程林了,虽然性格腼腆,但是谈起恋爱来,齁死人不偿命,当年就算是他远在首都,也知道程林只要开口说话,嘴里三句不离程易禾的名字。然而程林对李源却只字不提,为什么?太不符合常理。眼前恍然又闪过程林在李源面颊偷偷啄一口的画面,程易禾狠狠闭了闭眼,平复难以言说的情绪。似乎没话找话的问:“那你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李源的?”程进:“......”他觉得程易禾要着李源的魔了。但程进可不敢吐槽程易禾,乖乖的回答:“是我哥的孩子。”“什么!”这个消息无异于在他耳边扔下了一颗重型炸|弹,程易禾简直难以置信道。程进见程易禾惊讶的表情,似乎终于有了点儿烟火气儿,心底悄悄舒了口气,道:“其实我当时也挺惊讶的,当年我哥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身边又带着一个,可我问他孩子是谁的,他说是他的,我问孩子妈是谁,我哥就不说话了,问多少次都是这样。”程易禾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味儿来,又被程进的话劈头盖脸的砸懵了。从程进口中的得到的消息,与程易禾多年来的认知大相径庭,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往事浮光掠影般在程易禾心中闪过,他不禁悚然一惊,想到程林刚找过来的那几日,他确实没有看出程林异于常人的地方,如果,如果再将他得病的时间提前,那他和李源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不正常了,只是他没有看出来?不管程易禾心中如何惊涛骇浪,程进长叹一口气,翻起的往事,便再也合不住,“说起来都是作孽,都怪我。我把我哥叫回来,却也拖累了他。他带着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为了爸爸的医药费,他一边在医院照顾爸爸,一边在外面做了两份工作。”听着程进絮絮的讲述,程易禾顿时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可笑,如果那时程林就精神不正常了,那后来又如何照看孩子,如何在得知父亲重病的情况下第一时间赶回来?程易禾的心又归于沉寂,下意识问:“后来呢?”“后来......”程林说了两个字,便有些哽咽,顿了顿,才道:“唉......后来,我哥超负荷的工作,一边又要和我一起照顾爸爸,有时候累的坐着都能睡着,所以对孩子的照顾就不是很周到,有一天,他的孩子竟然在医院走丢了。”“没有找到吗?”程进摇了摇头,“没有,后来也报了案,可就是找不到。你想警察每天那么多案子要办,哪儿能整天跟着你找孩子,过了一个多月,发布了寻人启事,警方那边也就渐渐撤了警力。我哥仍旧不放弃,还是整日的上街去找。直到有一天,我哥在街上,突然抱着别人家的孩子叫宁宁,我才意识到他精神出了问题。”程易禾禁不住喃喃道:“宁宁?”程进道:“恩,我哥给孩子起的名字,程一宁。”说完,两人之间便又陷入了令人窒息又诡异的的沉默,在彼此压抑的呼吸声里,两人心照不宣,仿佛同时窥见了对方那喧嚣不出的无奈与悲痛。过了足足好几分钟,程易禾主动挑起了话头,“二叔的病怎么样了?”程进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妈借到了以前一个老乡的钱,才把我爸的手术给做了。”“现在呢?”“当时的手术,几乎切掉了我爸胃部的三分之二,不过幸好人是活了下来,只是体力更是大不如前,现在我妈专心在家照顾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