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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作答。卫兵队长大声呵斥:“你算什么客人?未经允许擅闯公爵府邸,还自称客人?脸皮简直比天上的乌云还要厚……”公爵做了个手势,卫兵队长狠狠瞪了维拉一眼,忿忿不平地闭上了嘴。维拉向公爵躬身致意,“公爵大人,我无意冒犯您,但我确有要事禀报,而您的宅邸难以进入。事关重大,只得如此,还请您原谅我的冒昧之举。”他的脸上始终维持着得体的笑容,恭敬而又疏离。公爵上下打量他片刻,最终鄙夷地“哼”了一声,示意围住维拉的卫兵们退开。之后他转身进门,冲维拉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话:“进来。”维拉冲卫兵队长挑挑眉毛,露出胜利的微笑。随后,他给那位倒霉的施法者扔下一瓶药,跟着公爵走进这座房子宽大的大门。公爵的身影已经消失,但维拉并未迟疑,轻车熟路地前往书房。公爵的书房并不宽敞。摆满书卷纸笔的花梨木书桌、同样材质的一套沙发以及两排书架将这间房子挤得满满当当。而公爵似乎乐于享受这种拥挤,始终不愿更换地方。维拉踏进书房时,公爵正背着双手站在窗前,背对着他。深蓝色天鹅绒窗帘垂下来,正午的阳光从窗帘间隙射入,映出飞舞的灰尘颗粒,公爵的背影轮廓模糊,似乎融入其间。维拉放重脚步,示意自己来了。他稍微踌躇了片刻,决定单刀直入,告知公爵自己的发现。就在这时,公爵开口了,他的声音严肃而沉闷,“小子,违反驱逐令加上擅闯公爵宅邸,伤害守卫,足够你在皮诺埃监狱待上十年。”“公爵大人,很遗憾,您的愿望必须建立在能抓到我的前提下。”维拉平静地说,“而现在,公爵大人,我有更重要的事。这件事十分紧迫,您还是先解决这件事再考虑该如何抓我。”“说。如果你想求助,那就闭嘴。”“难道您认为我需要向您求助?显然不。长话短说,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今晚可能会发生地震。您负责整个王都的安全,所以我希望您尽快将此事告知所有居民,并且组织疏散。”“地震?什么样的地震?法师们在研究室里鼓捣出来的那种吗?”“大范围的剧烈地震,不会比二十年前发生在湍流河谷的大,但绝不会小。”公爵不屑地哼了一声,“如果你的感觉属实,那的确是场大地震。不过,小子,不管你打的是什么鬼主意,疏散可不是件容易事,说说看你有多少把握。”“五成。”公爵哼了一声,“五成,小子,为了你一面之词兴师动众?你可知道疏散居民需要多少人力,又会造成什么后果?”“五成的把握是这场地震如我预期的强烈,足以令外城区一半简陋的房屋倒塌。而另外五成可能则是地震比我预估的稍小一些。”维拉的语调平缓,蕴藏着毫不掩饰的骄傲。“拿出你的证据。”“没有证据,但我感觉得到大地的震颤和元素的sao动,这是法师的看家本领,绝不会错。”“我手下法师众多,可没有一个向我禀报此事,我没有任何理由相信你。”公爵忽然转过身来,逆着光,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而那双细长的褐色眼睛异常锐利。他逼视着维拉,质问:“小子,我怀疑你是想要制造混乱,借机浑水摸鱼。如果你有什么别的企图,最好坦白交代,否则,监狱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维拉轻轻发出一声嗤笑,用甜腻而又充满自信的语气说:“公爵大人,恕我直言,您手下那些实在称不上是真正的法师,他们当然不会向您禀报,这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没等公爵答话,他又作了补充,“至于别的企图,当然有,我的企图就是希望我暂居的地方保持安静,我相当不喜欢哭泣和哀嚎声。还有,如果我的建议有效,希望您收回驱逐令。”“你所有的证据只是你的舌头,我不会相信一个闯入我宅邸,伤害我部下的家伙。”公爵审视着他,目光充满怀疑和压迫感,似乎想要穿透维拉的内心,看到他真正的想法。维拉坦然迎接公爵的视线,“公爵大人,您的判断关系可能关系到数千人的性命,相信我的能力还是相信那些联合起来都拦不住我的无能之辈,还请您速下决断。”公爵严厉地看着他,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显得极具气势。他将维拉从头到脚审视一遍,犹豫良久。最后他严肃地说:“你从小就是个小滑头,有数不尽的鬼主意和撒不完的谎。为了我个人,我绝不会相信你的说辞,但为了黑锋城及周遭全部居民,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事关重大,我现在就要去谒见国王陛下。至于你……”公爵停顿一下,皱起眉头,最后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你最好去看看你的母亲,还有你的meimei,你还从未看过她一眼。另外,不准离开,特德和坦格里斯会随时看着你。如果你的所谓‘预言’落空,你知道下场。”维拉矜持地冲他行礼,“谨遵您的吩咐,大人。但我必须说明,我留在这里是出于您的吩咐以及对那名伤者的歉意,而不是因为您的威胁。至于您的那些手下……”维拉骄傲地说,“我既然能闯进来,自然也能够离开,他们拦不住我。如果您想要用这种方式达成您的期望,我奉劝您最好将特别执行队调来。”公爵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离开了书房。维拉保持着虚伪的微笑,站在原地,平静地目送曼丁公爵离开。等到公爵的脚步声消失后,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张书桌以及上面并不整齐的书卷上,轻声叹了口气。即使公爵没有称呼自己一声名字,口口声声说着半点也不信任,他还是和自己单独交谈,并且将自己留在他的书房中,毫无防备。维拉伸出手,轻轻碰触那张宽大的花梨木书桌,这张书桌很有年头,已经由最初的黄褐色变得黯淡,书桌边缘凸凹不平,布满粗粗细细的刻痕,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维拉小时候的“杰作”。他的手指抚摸上桌面,光滑的清漆唤回了他的记忆,从小到大,这张书桌对他来说都十分重要:最初是纯粹的向往,而后来则是反抗的道具。这张书桌在某种意义上和父亲是对等的,无论是向往他的能力,抑或是反抗他的权威。而书桌上那些恶意破坏的痕迹,就是当初那个小男孩对父亲“报复”的证据。维拉看着那些刻痕,忽然,他的目光凝固在桌角,难以移动半分。那里的桌面比周遭光滑得多,刻痕边缘朦胧,一看就是时常被人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