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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了。”“撤了吧,不想吃。”“但是皇——”“撤了。”“……是。”韩昀有意折腾自己,他已经这样好几天了,饿得他看兔子时眼睛都快要冒绿光。下午时沈暄和过来,韩昀正搂着兔子躺在榻上看书。沈暄和在他旁边坐下,握住他扶着书页的细瘦手腕。“为什么不吃东西?”他轻声问。韩昀合上书本:“我想见他。”“阿昀——”韩昀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沈暄和,我要见他。”“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吃饭?”沈暄和摸摸他的脸,韩昀本就不健壮,几天没好好吃饭休息后更是饿了不少,原本清俊的脸也显出些锐利的轮廓来。“阿昀,我哪里不如他。”韩昀不答,不想与他争辩。沈暄和沉默下来,他不愿再伤他,只是若想好好过下去,以沈清让作威胁终究不是个办法。他现在只想二人能够回到以前一样,让步也好,服软也罢,只要能像以前那样,让他做什么都愿意。韩昀兀自低头摸着兔子,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模样。此前他曾担心沈暄和会作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但依入宫后所见,倒是他多虑了——说来也是,虽然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但起码有一点是固定的,在一段感情里,弱势的那方总是有更多顾忌。沈暄和用沈清让威胁他,但心里到底是有所保留,毕竟他的最终目的不是沈清让而是韩昀,最后弄个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沈暄和并没有什么底牌,而韩昀却有,他的底牌就是自己,这招可比其他花式好用的多。“好。”半晌,沈暄和说。“我让你见他。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他握住韩昀的手,“等这件事了结了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还像原本那样,好不好?”说到最后,话里忍不住带上了几分示弱的祈求意味。韩昀抬眼看向他,笑了笑,淡淡道:“沈暄和,你真的以为,这件事会有了结的一天?”“会有的。”沈暄和轻声说,“一定会有的。”韩昀把手抽出来,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说有,那便有吧。”他冷淡的神情让沈暄和心底有一瞬的空落,他看着韩昀的脸,明明近在咫尺,可一种远若天涯的孤寂感却如同细密的渔网般将他密不透风地笼罩住,带来难言的窒息感。沈暄和忍不住靠近他,听着他浅浅的呼吸,韩昀的体温仿佛也随着空气的流动传了过来,使得他僵硬的躯体慢慢有了温度。他翻了个身跪坐在榻上,轻捏着韩昀的下巴吻了上去。韩昀看着他的眼睛,他其实不很明白亲一个永远不会回应的人有什么意思,沈暄和在触及他的视线时微微一颤,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唇齿交缠之间,声音却是艰涩:“阿昀……别那样看我。”韩昀笑了一声,似嘲讽又似同情,随即轻轻阖上了眼。******沈清让被带来的时候,看起来倒还不算太糟糕。他穿得很朴素,黑发披散,面色苍白,只是有些虚弱,却还不到私下用刑的地步。“我只给一盏茶的时间,阿昀。”沈暄和说。韩昀心不在焉地点头。沈清让自进来后视线便一直黏在他身上,看得沈暄和心中不快,拉过韩昀示威般地亲了一口,冷冷地瞪了沈清让一眼。沈暄和出去后,H走到韩昀面前,细细地打量着。末了,他松了口气,露出笑来。“看来他对你不错。”韩昀轻嗤一声:“我像是会吃亏的人?”“自然不是的。”H温驯道。时间紧迫,韩昀也不坐下,低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要怎么脱离位面世界?”“当然知道。”H说,“我的情况虽然和以前不太一样,但死亡是个万金油,死了就可以走了。”预料中的答案,韩昀嘴角一抽:“怎,怎么死?”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不太美妙的未来,他说话都有些结巴。H忍不住笑了,说:“主人不用担心,我会先走一步,安排好了再来接您。”韩昀眉梢一扬,“你知道的,我没打算太早走。”“我知道,”H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角眉梢染上暖煦的笑意,“和主人来来回回去过许多世界了,这点默契总还是有的。”“更何况,”他歪头,说道,“主人做事,从来没什么计划,因为您总说计划就是用来被扰乱的。”韩昀翘起唇角,这话确实是他的风格。他揉揉H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摇尾撒娇的小狗。“你呢,过得怎么样。”“有吃有住,挺好。”H作为系统,自然对这些要求不高。他垂下眼,说:“我只是怕,主人会受委屈。”“那你是小瞧我了。”韩昀笑,“你能看到的委屈,都不是委屈。”“那我看不见的呢?”H轻声问。韩昀顿了顿,笑着摇头:“不存在的。”他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能让他觉得委屈的事情可不多,世界总是大过人的,既然无法改变世界,那么就只能调节自己以适应世界了。许久未见,H早已是思念不已,傻乎乎地看着他的笑容,“主人,主人,我——”话未说完,沈暄和便推门走了进来。“时间到了。”他板着脸。韩昀对古代的时间计量没什么概念,但该说的都说完了,便也随了他去。临走前,沈清让对他说:“照顾好自己。”沈暄和气急,揽着韩昀的腰,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不劳皇兄费心。”沈清让被带走了,房门关上,但看他离开时的神情却是安宁不少。沈暄和心里憋闷,却又无处发作,更不能表露半分,直把他憋得快要冒出烟来。但是,就算再怎么样,却也只能自己强忍着。他不是不气,更不是不累,可当前的情况却容不得他任性。他对此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只能做小伏低地等着,盼着,求着,直到韩昀肯再看他一眼。这些苦痛就像是冰锥子一样扎进骨头里,仿佛是嫌最初的疼痛还不够似的,被温热的血rou融化后的冰水又接连地渗进骨头缝里,绵延的痛意仿佛长久不绝。沈暄和默不作声地忍着,捱着,人前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面对韩昀时他也故作坦然轻松,唯有在深夜里,在每片阴冷的漆黑中,他才有机会能够完全放松下来,独自舔舐伤口。然而,便是如此,沈暄和也从未想过放弃。因为知道,这些惩罚也好,报应也罢,都是他应得的。沈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