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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冷气。就在这一刻,公良飞郇本能的反应到:这根本不是他一直以来所预期的一幕──经过这麽久的医治,他的双腿仍然支撑不住!“飞郇!”薛承远见才刚刚一施力,公良飞郇的双腿就在颤抖,脸色也骤变苍白,连忙紧抱住了他。“……”隋行谦和丛明成见状也是心急如焚,这或许意味著……公良飞郇按捺住心中铺天盖地袭来的巨大恐惧,强忍镇定的侧过头,轻声对著薛承远道:“我……再试试。”其实当看到愈合伤口上存在著那一条细长紫线,薛承远心中早已有了大概,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切竟会真的。越是公良飞郇表现出这种坚持,越让薛承远心疼。听他这般轻声的恳求,也不知他能否承受这现实所带来的伤害,薛承远扶著他的臂膀,不再言语。公良飞郇知道薛承远不大赞同他再尝试,可他真的不死心!我说过,我爱你,所以我一定要为你而站起来。这不是我公良飞郇应有的命运!一步向前迈去,整个身子便随之倾倒。从昔日健步如飞的武将,到今日举步维艰的废人。这从天入地的巨大落差,将公良飞郇原本满怀期待忐忑不安的心撕了个粉碎。“不──”屋内一片冰冷的寂静之後,传来了公良飞郇几近绝望的吼声。怎麽会是这样?!承远……不……不!!!薛承远的医术天下之间已少有名医能够敌过,若是他都医治不好自己的这两条腿,是不是就……“飞郇,你还没有痊愈,不能这麽激动!”薛承远对隋行谦和丛明成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将公良飞郇抬回了床榻上。“行谦,你们都先出去。”隋行谦心中焦急,但也清楚自己在这儿实在也帮不上什麽,公良飞郇一世自负骄傲,恐怕不想让别人见证自己这副模样。“好,有什麽需要,立即叫人传唤我们。”丛明成对这种绝望也几近感同身受,自从公良飞郇病重以来,他和丛明廉纵然有满心的忠诚和关怀,也都无济於事,这身体的康复偏偏只能依靠公良飞郇自己。待他们都走了出去,薛承远轻握住公良飞郇的手,探过身子,怀抱住了他。这颤抖的身躯是这麽消瘦,消瘦的让薛承远心痛。千言万语哽咽在喉中,公良飞郇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反扣住薛承远的手臂,和他紧紧相依。我不能失去你……我还有一辈子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知道麽,承远……“飞郇,不要气馁,再给我些时日。”薛承远轻抚著他的长发,温雅的语调里寻觅不到惊惶和绝望。听公良飞郇没有回话,薛承远清楚他已经被这反反复复的期望伤的遍体鳞伤,不敢再轻易的付诸相信。“这药方中或许独缺了一味与那毒症相克的部分,让我再仔细找找。”两心相连,彼此的痛苦和喜悦便有了传递和感应。薛承远用真心的情感缓缓倾注进的希望和意念,成为了公良飞郇此刻唯一的依靠。“好”公良飞郇深深的叹了口气,回握住了薛承远的手。薛承远搭上他的肩头,静看著他的样子,试探道:“你不会背著我,再……”事到如今,薛承远还是有几分担忧公良飞郇无法承受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而去寻短见。“放心,我公良飞郇不是懦夫,更何况……”公良飞郇拼凑著内心残存的最後力量,抚摸薛承远的脸侧,沈声说道:“更何况,我有了你。”月华如炽49(美强生子)第四十九章虽然能够强装镇定,安慰过了公良飞郇,但究竟心中有多担忧只有薛承远自己清楚。如今并不是独缺了一味药那麽简单的事,而那肌肤中印出的紫色线条原本……就是毒。当日在暗器上下毒的人,看来早就做过了周全的打算。无论怎麽治,都不能治到根本,一旦用药就会中和出一种新的毒素,反复来去只会最终要了病人的性命。薛承远深感时间紧迫,如果还期望公良飞郇的断骨能够彻底愈合,必须尽快为他解毒。而这一次,他必须去见见那下毒之人了──他的皇叔。下定决心前去玉涛山,念在公良飞郇的身体和精神,都需要悉心的照料,薛承远主动去找了隋行谦。“什麽?你要去玉涛山?”隋行谦面色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薛承远会这麽说。“是,为了飞郇的病,我必须去寻找根治那毒素的解药。”薛承远如实回道。“可是,承远,你怎麽去?”隋行谦想到近来南峡腹地的战火虽说不上激烈,但也仍未平息。两日前,还有几名潜去的探子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玉涛山的通天谷之中。山底沿线一带,多有关卡。这沅西迄今未能完全收复,就在於玉涛山的敌军狡诈多变,利用复杂的地势和气候变化造出太多的障碍。“你问过飞郇麽?”近来薛承远和公良飞郇之间似乎起了说不出变化,隋行谦也算是有所察觉。因此他猜测公良飞郇绝对不会同意薛承远这样的决定。公良飞郇当日就是在玉涛山断了一双腿,他不会眼睁睁的看著薛承远再身赴险境。更何况,沅西人现在已是杀红了眼,真逮著个昔日世子,随意找个泄愤的理由都能取了薛承远的性命。“没有。”“既然没有,你不能去”隋行谦沈声说道:“否则,我无法给皇上和飞郇一个交代。”“我必须去,飞郇的腿伤一刻也拖不得了。”薛承远缓缓踱了一步,说的斩钉截铁。真是一个比一个执拗!隋行谦即担忧又愤怒,他这个老好人前前後後真是谁都说服不了!“如果一定要去,我派一队精兵跟随你去。”“不用,我必须一个人去。”薛承远摆了摆手。隋行谦这下真的是火了,怒道:“你知道一进南峡关後,会有多麽凶险吗?承远,你不要命了?!”薛承远和隋行谦相交这麽久,还第一次看他如此暴怒,可见近来他身上所受的压力也著实不容小觑。薛承远淡淡笑了笑,道:“怎麽会不知道,我自小就在这里长大。”是啊。这是他的故里,有著他童年青年时最完整的记忆。记得十岁时,他对医术突然有了浓厚的兴趣,父王将他带到了玉涛山的灵虚观内去潜心修身,在那里他拜了皇叔为师,也第一次接触到了读之不尽的医书藏本。“今时不同往日,承远。”隋行谦苦劝道。“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薛承远推开了木窗,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