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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过一列。作为古巫祭祀最忠实拥护者的柳书未觉得他体内的正义之魂燃烧起来了,将麻布袋子往肩上一背,扯着管家就要去祭祀地。哼哼,什么“河神现身选祭品”,都是装神弄鬼!哪个神仙会专挑凡间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十有□□就是那巫祝想出来害人的法子,白糟蹋了那么多好姑娘。管家一见他这样就觉得要糟,便死活不愿意带他去,可柳书未的力气哪是他这样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能相抗的?两人拉拉扯扯的好不容易到了正门口,管家就差一只脚出门槛呢,迎面就走来了李家的几位,可把管家感动的。可惜管家刚酝酿好情绪准备伏跪在老爷夫人脚边哭诉柳书未对他的非人待遇,包括李家大哥在内的三人就已经齐齐的跪在了柳书未的脚下,个个眼圈通红,表情痛苦。尤其是那李家夫人,一手捂心,一手拉住柳书未的衣角,哭的声泪俱下,俨然将他当做了唯一的救命草。“柳大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家觅儿,救救我家觅儿......”在李家夫人嘶哑,且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柳书未艰难的拼凑出了整件事。这事,还是与祭神大典,以及那巫祝有关。其实李家小姐在前年就已经到了可以选为祭品的年龄,只是一直侥幸没有被河神选上。当然,柳书未认为这与李家每年投给巫祝庙里的大把黄金脱不了干系。好不容易挨过了两年,等到小姐适宜婚假了,李家就只想赶在祭祀大典前将小姐嫁出去。可惜在这关头被妖物缠上,婚约作废。又好不容易等到妖物被除,偏偏又赶上了祭祀大典,好巧不巧的,小姐今年居然就被河神选上了!这可真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简直就像是天要将这个积善如山的人家逼入绝境。柳书未觉得他们大概是把他当天来求了。他是不信那劳什子河神的,不,应该说他不信洛河里会有河神。就算有,能选一个那种不做好事的巫祝,那这神也厉害不到哪儿去,很可能还上不了诸神榜。巫祝自古以来,对神的作用就无可比拟,他们充当神与人之间的桥梁,沟通天地、传达民愿、拟布神旨。可以说,巫祝是最接近神的人,也是神在人间的代表。一个巫祝品性的好坏,直接反映了他所侍奉的神的好坏,一个萝卜一个坑,破蛋被苍蝇叮,就是这个道理。因此,柳书未很心大的答应了李家老爷夫人大哥的恳求,将此事包揽了下来,定位为一场弘扬正统祭祀,打倒歪风邪教的正义行径。目标对手: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巫祝。柳书未充满了信心。——————绣金凤纹的火红嫁衣加身,对襟立领整整齐齐的沿着脖颈往下,延伸至腰,尔后被收进束紧的腰封里。腰封往下,便是及地的长裙,工整的褶皱从腰封下生出,两条同样火红的流苏于腰两侧垂下,随着人的行动而不时地晃动,令人无端想到夏夜檐角随风而动的风铃。若是没有那双粗糙的灰色布鞋就好了。李家大哥收回自己浮想联翩的思绪,换了一种较为学术的眼光,审视着眼前这纤细有余,弱质不足的“新娘”。“柳大师,您还是得换双鞋,另外,步子得小些,哪位小姐会像您那样走?还有,这衣裳也短了,您要是走的急了脚露出来就不好了。”边说着,边唤一旁的侍女拿了几双款式不一的红鞋子来。柳书未听得直翻白眼:“我本来就不是谁家小姐,一个男人走路怎么可能像女人?把那几双鞋子拿开!穿那种有跟的我还怎么走路!”又折腾了半晌,管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说巫祝庙的人已经到了府门外。几人顿时又是一慌,趁他们不注意,柳书未赶紧蹬掉了脚上那双被硬套上的红色布鞋,轻巧的一跃至桌边,准确无误的踩到了自己那双灰布鞋上,再伸手一捞,就将摆在桌面上的清心铃降魔剑等等全塞进了宽大的袖袍里。做完这些,慌张完了的侍女就扯过一边的红盖头,“呼啦”一下给他盖牢了。“好了柳大师,现在我们送你去门口,您可记得千万别露陷了!”巫祝庙里派来接亲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女人,原先在庙里是管财务的,与李家人交往不少,也见过李家小姐几次,她一见柳书未扮演的李家小姐就蹙了眉:“小姐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随在一旁的李家老爷和夫人捏了好大一把汗,躬腰陪笑道:“那不是前段日子,小女被妖物缠上了嘛……”胖女人闻言眉尾一挑:“这事我也听说了,可是苦了你家小姐,不过现在好了,被河神大人选中,入了龙宫之后,还怕什么妖物?”李家老爷夫人表情一滞,面上闪过一丝痛苦与不舍。胖女人见状轻哼一声,脸上挂着虚伪无比的笑:“倒是我忘了,李老爷好本事,远渡豫州请来一位驱魔师,不过……要是再晚几日,或是早知小姐会被河神大人选中,老爷也不要费那个劲儿了。”其实凭心而论,她是不愿意将李家小姐献给河神的,但是谁叫李家那么着急着想要将李家小姐嫁出去呢?而李家小姐不在了,李家还会愿意每年进献给巫祝庙那么多黄金吗?说罢,也不看李家老爷夫人那两张面如菜色的脸,几步上前到柳书未身边,伸手想扶却被他躲过。她脸色一变,跟在后面的李家大哥见状忙取下自己腰间的钱袋子,在胖女人变脸前上前一步,将其塞到了她手中。“您多担待点儿,小妹从遇妖中还未恢复过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胖女人挑眉,掂了掂手上钱袋子的分量,忽而一笑:“这是哪里的话,应该的,应该的……”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抓虫时补~~~☆、河神娶妻祭祀多选在黄昏,面朝落日吟唱颂词,等日头落尽,再在篝火的围绕下奏巫乐,跳巫舞请神。柳书未坐在晃得跟遇难船只一样的花轿上,头顶着厚重的凤冠,只觉得脖子都要断了,难受的很。好不容易等下了轿,就差一点被自己的裙摆给绊倒,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花轿稳住了身形,可这茬还没过呢,“铛”的一声,一柄桃花木剑就掉地上了。前来迎接他的两个老婆子手一顿,视线从还在地上弹了两下的降魔剑挪到柳书未身上,双眼中精光一闪,就跟后母瞧见了继子似的。即便柳书未被盖头盖着看不见,他也仍感觉到了,顿时被冻的一哆嗦,抖落一地鸡皮疙瘩的同时,也抖落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铜铃。又是“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