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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能尽快回去。正所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到别馆,齐方朔也已经回来了,齐英不等我说就将今日遭遇原原本本添油加醋说给了他听。智深被与齐方朔有一掌之仇,这下真是新仇旧恨,我都觉得齐方朔下一刻就要杀到九侯塔与智深来个你死我活了。这可不是与盟友闹翻的时候啊,我连忙安抚他:“侯爷,我和小涟都没事,你别气了,为那等妖僧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齐方朔握住我的手,眼里含了冰渣子般:“我知道,大局为重。等解决了宋甫段棋,就轮到他了!”白涟跑过来扯住他衣服,委屈道:“父亲,那个哥哥掐的我好痛啊!”刚刚气氛太紧张,都忘了安慰他,我也以为他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会儿见了齐方朔自己来求安慰了。齐方朔蹲下身捧着他小脸仔细端详起来:“是有些肿,可要找大夫看看?”白涟摆摆手:“吹吹就好了。”说罢示范着鼓起两腮吹了两下。齐方朔眨了眨眼,我刚想说我来吧,就见他学着白涟的样,轻轻往他脸上吹了吹。老天啊,你对我太好了……我捂着狂跳的心口,鼻头都要发酸。第五十章随着时间推移,各地诸侯陆续抵达藤岭,住进了专为他们准备的别馆。最晚到达的是厉王段棋和尚国公宋甫,再过两天就要到朝觐日期的时候,他们才堪堪抵达。燕召馆的左边是羌召馆,住着羌地的诸侯,他们来时我听到动静出去看了眼,发现羌侯须发皆白,年纪看着比夏王都大。右边住的是鄂召馆,与羌侯相反,鄂侯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身后跟着大群仆从,满脸威严,小小年纪已是气势非凡。既然人都到齐了,自然就要开始冬猎。藤岭城外围了一块巨大的场地,算是王室猎场,早已扎好营帐等着我们过去。猎场里都是经过“清扫”的,将危险的熊豹赶走,再投入些养得膘肥体壮的鹿和羊,算是让夏王过过打猎的瘾。夏王与皇子们加上九侯的车架,浩浩荡荡一长串,就这么举着旌旗吹着号角,一路招摇地向着围猎之地驶去。白涟从未见识过如此阵仗,不时将头探出车室观望,我拉了几次都没能让他乖乖坐好。“白涟,”齐方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白涟回过头,又不舍地看了眼车外,最终还是乖乖坐了过去。这小子……还真是听齐方朔的话。“虽然猎场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你和白涟也不可乱走,知道吗?”齐方朔嘱咐我。我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行了大半日,终于到了营地,所有人陆续下了马车。“侯爷这边请。”一下车,就有专门的侍从引着我们往里面走。每顶帐篷看着都差不多,除了帐顶飘着的旗帜还能分辨,其它真是一模一样。我们来到绘着“燕”的营帐前,那仆从便退下了,齐英指挥着属下将带来的器具衣物全部摆放好,再是分配营帐。这些琐事齐方朔都让齐英处理,招呼着我和白涟进了最大的那顶帐篷,帐篷里燃着地龙,暖和的很。“床也是暖的!”白涟小跑几下摸到床上,接着兴奋地说道。我也过去摸了一把,发现果然是热的。先前我还在担心白涟一个人睡会不会着凉,现在总算放下心来。过了会儿,夏王派人来请,让齐方朔准备好了就去猎场入口。齐方朔说知道了,打发了来人。走前掐了下我的脸,让我乖乖等他回来。我与白涟在帐中玩了阵儿,忽听帐外有人求见,我让他进来,发现正是那日替嵬灵君来传信的嵬人。“我家夫人请白大人与小世子去大营一叙。”“大营?”“就是供家眷们歇息聚会的地方。”对方解释道。我给白涟加了件外衣,牵着他随那名侍从前往大营。虽说是“大营”,那营帐却并不大到哪里去,帐顶插着一面绛红色的旗帜,正中是一朵盛开的桃花。我掀了帘子走进去,帐里的温暖立马驱散了外边的严寒。“小涟,快快到姑姑这儿来!”未见人,声先出。我望向齐暮紫,发现帐内铺着厚实的氍毹,摆着诸多软垫,正中放置一张方几,几上燃着小小的炭盆,碳上架壶,正从壶里冒出缕缕奶香。“姑姑。”白涟小声朝齐暮紫叫道,抬头看了看我,见我让他过去,才甜笑着走向她。“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哟!”帐里除了齐暮紫,还有几位夫人在。一位年纪稍大,我在羌侯身边见到过她,应是羌侯的夫人。还有位眉目和善,圆脸微胖,齐暮紫介绍说是钟景侯的夫人。最后那位,眼深鼻挺,容貌艳丽,穿戴不似夏人……“是你?”我与她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齐暮紫微愣,随即想起什么:“瞧我,都忘了,当年小谨也是见过公主的。”这最后一位,竟是旬誉公主,段涅之妻。这位公主长大不少,多年前还是小丫头,如今已经亭亭玉立,夏语也说得十分熟练。“叫我阿骨娜就好。”她冲我笑了笑。夫人们都喜欢白涟,说他长得好看又乖巧,一口一声“奶奶”、“姨姨”的哄得羌侯夫人和景侯夫人笑开了花,都说要把自家闺女许配给他。“孩子真可爱。”阿骨娜有些羡慕地看着白涟。景候夫人为人大大咧咧,闻言马上接道:“六殿下正值壮年,公主也才二十,机会多得是,不用急于一时!”“机会多得是?”阿骨娜讥诮地勾了勾唇,“希望如此吧。”气氛有些凝滞,姜侯夫人叹了口气,齐暮紫仿佛没看出公主的失落般,招呼着侍从将壶里的马奶分给在场各位。我不惯吃奶味这么重的东西,就将自己那份给了白涟,没想到他倒是十分爱喝。“来,过来,我的也给你喝。”阿骨娜很快恢复精神,朝白涟招招手,让她去她身边。我轻轻推了把白涟:“去吧。”他这才害羞地跑到阿骨娜身边坐下。趁着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白涟身上,齐暮紫偷偷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在我耳边道:“段涅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有旬誉人的血统。”我惊异地看了看她,见她神色如常,又看向阿骨娜,顿时有些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惋惜的情绪在心中酝酿。她注定成为牺牲品,从她被选来和亲那天就无法改变。在大营中度过了一个下午的时光,最后看天色不早了,众位夫人才起身往各自营帐而去。六皇子的营帐与燕地营帐在一个方向,是以我与阿骨娜同路走了一段。她笼着手边走边道:“当年遇到山贼,你失踪了,燕穆侯派人去找你,怎么也找不到,我还以为你死了。”我苦笑:“差一点就死了,好在老天保佑,最终化险为夷。”她点点头,对那段往事也并非很感兴趣。又走了一阵:“你和燕穆侯……”她似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