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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寒意扑在他脸上,是他从未在尚武帝身上发觉过的,平静中蕴藏疏离,一种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小多子,朕究竟是有多在意那个顾岸?”走在夜路上,尚武帝再也忍不住问道。小多子这次也是飞快地答上:“奴才只知道若是在陛下忘记的这段时间没有照应好顾公子,陛下想起来之时就是奴才临死之日。”尚武帝闻言,忽得冷笑一声:“哦?是吗?那你现在记牢了,你只是朕一个人的奴才,朕赐你不死,即使想起来你也不必害怕。”“奴才遵命。”小多子恭敬地应道,但心中连连苦笑,尚武帝要是想了起来,他死了就罢了,这位皇上估计会悔得连自己也不放过,顾岸身边的人更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当然小多子不能将这话说出口,失忆后的尚武帝阴晴不定,他还没有那么多条命给皇上耍着玩。===尚武帝摆足了姿态要看顾岸整什么幺蛾子,结果偌大的三里宫一片漆黑。小多子也难免尴尬起来,想必顾公子是把通知皇上过来的事忘干净了,这时辰的确是顾公子乖乖就寝的时间。“陛下,这边。”小多子瞬间弄出了一盏油灯。“他这是在搞什么?”尚武帝不爽了。小多子将所有的油灯点燃,整个宫殿顿时明亮起来。顾岸并没有在卧房里,尚武帝看见他坐在主殿中央,脑袋枕着右手趴在桌上。想必是等得睡着了,被下人看见便吹熄了灯。心头一闪而过一阵压抑,尚武帝拂去那缕不明的沉重,走上前推了推顾岸。顾岸没动弹。于是尚武帝一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顾岸的脑袋顺势往左边一滚,“砰”得砸在桌上。被磕醒了。顾岸并无起床气,但是被人这么弄醒,谁也不会高兴。顾岸抬起头,恍恍惚惚地晃了晃脑袋,终于看清了眼前站着一个人,小声抱怨道:“真没礼貌。”声音虽轻,尚武帝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当这可犯了他的禁忌,天知道尚武帝是最注重皇家礼仪的人。尚武帝很不高兴:“见到朕为什么不下跪?”“陛下赐我终身不跪。”“你!”尚武帝不好收回承诺,双手抱胸,“哼。”顾岸发现失了忆的尚武帝特别孩子气,本来的一点小不高兴消散开来,拿出一个小罐子引诱他:“陛下,吃不吃这个?”尚武帝瞥了眼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顾岸往外夹着杨梅:“陛下不可能把这个都忘了吧,娘亲做的蜜渍杨梅,陛下最喜欢吃了。”尚武帝很没脸没皮地把头凑近顾岸的筷子。吃了酸酸甜甜的东西,尚武帝的心情立即变得好起来,也不去计较那些规矩礼仪。“你叫顾岸?”即使知道了,尚武帝仍然故意问一遍。顾岸看着尚武帝的黑牙,微笑道:“嗯。”“你叫朕来有何事?”顾岸愣了愣:“好像没什么事。”尚武帝青筋一跳。“不过陛下平日都是在三里宫留宿的。”尚武帝皱眉:“这有什么好的?朕干嘛天天来?”顾岸完全不计较尚武帝不满的表情,笑道:“天色这么晚,陛□上还有伤,就别回去了。”“朕想在哪睡是朕的自由。”“是,是,陛下都是对的。”“你什么语气。”“很听话的语气。”“朕怎么听着一点都不高兴。”“那陛下喜欢什么语气?”“很乖的语气。”“哦。”“?”“……”“喂。”“宗淮,我好困啊,你不要吵我了。”“……”☆、肆拾顾岸失宠了皇家的八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大街小巷。“你知道么?那个姓顾的妖孽失宠啦!”“什么?皇上不是独宠了他好多年吗?”“呵,现在皇上对那个芸妃娘娘格外宠爱,还封了她为贵妃。据说那娘娘气质非凡颇为清高,连册封大典都没露面,皇上居然也没怪罪她。”“这芸妃娘娘如此厉害?当年皇上为了那个顾岸连清了几个老臣,更是没人赶在皇上面前说他一句不是。”“那芸妃本事的确不小,当初就是大安有名的美人,被皇上忽视这么多年也的确可惜,所幸终究邪不压正,你有所不知,那男宠本是西项人,多年潜伏在皇上身边。据说皇上前些时间身受重伤,都是拜这姓顾的妖孽所致,现下皇上还留着他一条命已经是念尽了往日情分了,怎么可能还宠幸与他。”“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我是谁啊?我哥可是宫里@……的!”以顾妖孽为首的流言传得妇孺皆知,每家每户晚饭嚼着腊rou之余都不免多嘴几句,芸妃娘娘顿时声名大噪,对于顾妖孽的失宠有人可怜有人叹息,但更多的人抱着“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看好戏姿态。宫外的百姓对宫里的秘闻都传了个七七八八,宫内当权的人可不会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的。小太子耍完最后一招,收起剑势,看向一旁的八卦主人公。“师傅。”顾岸望着小小少年,心生骄傲:“殿下的招式已经十分成熟,只需多加修炼内力,一定能让剑法更为精进。”小太子走近顾岸,道:“师傅以后不必每日都来了。”一听这话,顾岸顿时有些受伤:“殿下也嫌弃师傅了?”小太子连忙把桌上的松子糖给师傅递过去,安慰道:“本宫不是那个意思。”顾岸不接糖,挺委屈地咕哝:“师傅还有很多没教呢,殿下翅膀就硬了。”小太子又把手往前伸了伸:“本宫只是怕这段时间太累着师傅,这些招式套路本宫都明白,自学练习也可以的。”顾岸这才领情,塞了一颗糖在口中,含糊道:“不累,师傅天天都很闲。”小太子望着他:“师傅气息紊乱,内力不足。”顾岸有点被人揭穿的尴尬,摸摸脑袋:“让殿下见笑了。”小太子隐隐有些不悦,强压着不表露出来,沉声道:“你这样下去,再好的身体也会垮。”“陛下伤势未愈,师傅看着也会心疼。”就连平日波澜不惊的小太子如今也有些坐不住了,直视着顾岸,正色道:“父皇身边高手如云,根本不需师傅这样耗尽内力每日为父皇疗伤。”顾岸撇撇嘴:“殿下要孝顺。”“可是父皇根本就不知道,就连现在父皇在哪师傅也……”“陛下在芸妃娘娘那儿,叫我不要去打扰。”顾岸打断他,把糖嚼得喀嚓喀嚓响。小太子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