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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就你给送过来吧。”果然,她抬起了头,奕枫微微一笑,“怎么?你也病了?”唇瓣抿得紧紧的,腮上的粉晕都淡了下来,奕枫低头在她耳边,“她不来,你就得来。揣着信在宫里头走,早晚你要遇见鬼……”“这是谁的话?”他这么近,几乎咬到她的耳朵,气息呵得她痒痒的,可她没躲,眸中清凌凌的,将才的怕竟是不见了。奕枫没听明白,“怎么?”“奴婢想知道,这是八殿下的话,还是九殿下的话?”“八哥的话如何?我的话又如何?”“九殿下的话,旁观自是清;若是八殿下的话,”她轻轻咬了咬唇,“……阎王何必嫌小鬼儿?”小声儿轻,可一字一句有些扎人,奕枫蹙了眉,“敢这么骂主子,嫌你这把小骨头硬啊?”她闻言呶了呶嘴,还想说什么终究咽了回去,重低了头。看那一副惹了人又缩头的模样,奕枫恨,斥道,“人家你情我愿的事,你cao的哪门子心?”“奴婢不敢。”“你还有不敢的?憋着什么话呢?说出来听听!”“奴婢不敢。”还敢犟嘴!奕枫抬手捏起来那凉凉的小下巴,“说!”“说了就遇见鬼了。”“已经遇见鬼了,说!”他的手捏得好疼,捏得她的下唇瓣都动不了,只好含混着道,“八殿下风情雅致,吟诗作画,怎样不好排解?非要用活人做祭?就为了往后烧一篇诔文,就着酒吟诗用么?”噗嗤,奕枫没憋住笑了。这一笑,笑得皇子殿下威严全无,咬牙骂道,“好你个丫头子!嘴真刻薄!你懂得什么是两情之事?”“奴婢不懂。可八殿下懂。”“还敢顶嘴!”“不敢,奴婢错了。”风停了,奕枫抬起头,天上竟是飘起了雪花,深深吸了一口。低头,一片雪花正落在她的睫毛上。被他捏在手中,她不敢动,奕枫眼看着那雪瓣化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儿……“殿下,”“嗯,”“牙。”“嗯?”“我的牙,要……冻……掉……了。”她哆哆嗦嗦的口齿不清,奕枫这才留意他还捏着她的下巴,冷风中都泛了紫,嘴巴合不拢,下面的一排小碎玉露在风里,瑟瑟的。“往后还敢不敢跟我犟了?”他一低头,牵扯得手上的劲更大,带了茧子的指肚都像小钢条,沐芽下巴那一小块rou要被捏瘪了,疼得越发吸凉气,“不,不敢了。”“还敢不敢对八殿下的事胡说八道了?”“……不敢。”“真要遇见鬼你怎么说?”“我,我就说是九殿下写的。”“嗯?”奕枫惊得一挑眉,“好你个小狗子,还敢给我我身上栽赃!”“殿下,殿下,”沐芽忙叫,“殿下你听我说!”“说!说不清楚,今儿你就别想活了!”“殿下,您想啊,所谓做贼才心虚,信不是殿下写的,谁来问,殿下就算应下也不会是,是……”“是什么?”“是八殿下那般心慌、羞臊啊。”想起八皇子那封缠绵的信,沐芽都想得出是怎样一个细腻温柔的人,一旦被抓,怎么可能会抵赖,“可殿下你就不一样啊,大大方方认嘛。”“认?认下我和碧苓??”“不是不是,信是给我的。”“给你??我跟你??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他的声音乍,乍得沐芽耳朵嗡嗡的,看着这张英俊的脸这么近,好想问候一下大周几位世//祖爷,并且赞一声:王子殿下,您猪脑子啊??“殿下,人人都知道奴婢不识字。到时候,殿下就说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想学写字,写来戏弄我的就好了。”一句话,奕枫那锁起的眉疙瘩、瞪起的眼就绷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是啊,小宫女不识字,这般调笑她,她还揣着当宝贝似地来回走,分明就是个笑话嘛,谁还会当真?即便就是皇父知道了也顶多骂他几句顽劣异常、不尊重,罚罚跪了事,根本就不会牵扯到男女私情上。她的眼泪终于被掐出来了,吧嗒吧嗒地掉,小脸太冷,冷白玉似的,滑不出泪痕,一颗一颗地滚在他手上,奕枫低头看着,笑了……作者有话要说:要过年了,芽芽要找哥哥。嘤嘤嘤谢谢亲爱滴老道,雷雷收到!农历年还早嘛,这么早就拜?谢谢亲爱滴花剌子模,雷雷收到!☆、各有各的盼过年了。宫里过年每一天都有讲究,娘娘们天天都是新衣裳配新首饰,因此司衣司一直轮着班不得闲。碧苓自从跟八皇子和好,恰似拨云见日,人一下子就明朗起来。勤快地应下了所有的班,只等着长春宫叫,手里的针线早早晚晚也都是八皇子身上的东西。沐芽陪在身边,总觉得她像在把每天都当这辈子最后一天过,这种抱着必死念头的爱情很瘆人。碧苓忙,沐芽也跟着跑前跑后,终于在大年初六那天为换一条玉革带被差遣到了长春宫。临出宫门的时候正碰上八皇子,本该低着头避让的,可沐芽实在忍不住抬头瞧了一眼。谁知八皇子款款而行根本没留意,却不妨后头还跟着一个。当时看也没看她,长胳膊长手够过来就把她脑袋摁了下去。力道很大,发髻上的小珠子硌得沐芽生疼,也不敢抬眼。这种恨得牙根儿痒也不敢吭声的感觉很熟悉,九皇子奕枫。八皇子和碧苓之间终究不能天天见,却不妨碍他们鸿雁传情。碧苓如今使唤起沐芽来也十分亲近,因此沐芽隔两天就得去传信,有时候传的不过一句话。对信童这件事,沐芽十分介意,并不是介意跑腿儿,是介意那个接头的人。事实证明,九皇子奕枫是个混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男子哪怕不说话,看着也养眼。其实算起来,这位古装王子比以前看到的男生都强好多,然而,架不住人坏嘴贱,一张好看的脸挂上那副坏笑顷刻就带出了流//氓的气质,一身尊贵的王袍都压不住。一句话回不对,轻则罚跪,重则敲打,每次见他,沐芽的下巴都会被捏出个红印子来。这都罢了,最可气的是那一天八皇子本没有信,九皇子却要她传一句话。传话并非头一次,可这一回分明就是一首情诗。当时那人一字一句念在她耳边,烧得沐芽的耳朵热热的。心道古人也是的,平常一个个正经得像庙里的菩萨,这写起艳诗来也是很不要脸。一遍念完,沐芽说记下了。那人非不信,说又不识字,哪来的记性?非让她复述一遍。沐芽只有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他听,rou麻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