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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等,才是辛苦。”晏楚又客气了两句,赶忙将人迎进了府里。一下少了三个女儿,此时的晏府已经算不得人丁兴旺了,入到府中,男女分开,晏楚陪萧钧去了前院,拂清则在众下人们簇拥下,去了晏老太太所在的颐安堂。其实府里没人会想到,宁王会亲自陪拂清回门,毕竟之前晏明云出嫁的时候,就免了这一项。而此时面对着她,俱是一片惊讶,连看她的眼神都与从前不同了。因着萧钧的到来,晏老太太也特意换了庄重的礼装,一见她,便一脸关切的问她,“眼看入王府也有三日,你在那里过得可好?”她笑了笑,道,“还好,老夫人请放心。”其实看今日情景也能窥得一二,试想她一个侧妃,不禁能三日回门,还有王爷亲陪,可见的确很不一般。老太太思及此,十分感慨道,“说来说去,还是明珠你的命好啊,若非那时你与义父在江南相见,哪里会有今日的际遇?可见这是上天安排好的。”一脸的和颜悦色,哪里能看出当初晏楚才带她进门时,老太太急怒攻心,硬要阻拦的模样?只可惜的是,断裂了太久太深,纵使有血缘,亲情也不是想补就能回来的。拂清面上笑了笑,道,“老夫人说的是,此番我能重回京城,的确得感谢上天。”感谢上天叫她大难不死。话音落下,老太太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却忽听门外丫鬟们的通传声响起,“夫人来了。”二人皆是一顿,紧接着,就见门口的棉帘被掀开,陆氏迈了进来。老太太面上的喜色登时就敛了许多。拂清倒有些意外,她进屋这么久了,原以为陆氏今日不打算现身,没想到还是出来了。思及前阵子府中的情景,生怕陆氏与拂清会谁也不理谁,晏老太太于是主动开口,问陆氏道,“今日身子可好些了?今早才接到的消息,说是宁王殿下要陪明珠回来省亲,我们怕你身子不适,也不敢去惊扰你。”陆氏虽然上了妆,但明显能看得出,面色仍不是很好,却也硬是挤出笑来,点头道,“有劳母亲关怀,今日宁王殿下驾到,我再不舒服,也得过来看看的。”语罢,将目光投向拂清,皮笑rou不笑的问道,“侧妃在宁王府可都好?”没有唤她明珠,而是侧妃,疏离之意十分明显。拂清也以同样的笑容来回敬,道,“有劳夫人挂念,我也一切都好,听说夫人连日来一直缠绵病榻,也十分牵念,今日特意求了王爷,说想回来看一看,没料到王爷竟推了公事,硬是陪我回来了。”这一句着实把陆氏刺激的不轻,笑意都几乎要挤不出来了,顿了一下,才强撑的点了点头。却还不忘了道,“如此甚好,希望侧妃好好珍惜现下的好日子,毕竟等他日正妃入了门,王爷就不会这么有空了。”这话一出,房中人皆是一顿,连晏老太太也惊的面色不稳了。陆氏这样当面扎人刀子,真的好吗?哪知拂清却一点儿也不气,还笑了笑,道,“说的也是,想来到那时,大约会向大姑娘一样,自打出阁,也一直没能回来看看呢。”众人又是一顿,无比佩服她嘴皮子厉害。陆氏扔过来的刀子,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又给丢了回去。说起正侧,那晏明云也是侧妃呢,且一进府头顶就有正妃压着,比起她可差远了,因此陆氏如此讥讽,还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陆氏一噎,脸色就更难看了,眼看房中□□味越来越浓,晏老太太眼疾手快,趁陆氏再度开口前,赶紧同拂清道,“对了,明珠,前些日子南边的大掌柜来京,送来了许多年货,其中有一箱子南珠,色泽极好。我们年纪大了,留在身边没什么用处,就索性叫人织了两件珠衫,想着给你同明云分头送去。恰巧昨日完工,绣房给送来了,又赶上你今日回府,倒免了叫下人们再跑一次腿。”说罢朝身边的丫鬟招了招手。丫鬟会意,赶忙回神去取,很快,就捧着一物回到了堂中。这正是老太太口中所说的珠衫,乍一望去,只见上头的珍珠光泽莹润,颗粒饱满,织成衣物,更是华美惊人。屋里的丫鬟们无不暗自赞叹,就连拂清身边的小翠也露出了惊艳之色。其实晏家从前世代经商,家底甚是丰厚,有这样的宝贝,并不值得惊奇,令人惊奇的,反而是晏老太太的态度。从前那个一向被视为耻辱,恨不得饿死的贱奴之女,如今竟然一跃成了红人,需要她献宝来拉拢了!拂清满心都是讽刺。不过当她将目光一转,却忽然又有些奇怪。面对老太太向她献宝,陆氏竟然没什么反应。想当初晏楚给她准备陪嫁之时,这女人都气得大病了一场,如今面对这件价值连城的珍珠衫,居然面色平静……有些太不正常了吧?原本并不想收下的,但看见陆氏的反应,拂清心间暗自一转,笑着道,“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担得起,听说南珠最是润肤,老夫人自己留着用多好?”晏老太太忙道,“我这个年纪,再用好物都是无用了,倒是你同明云正是好年纪,又身在王府,该好好穿戴才是。这都是给你们量身定做的,就收下吧。”她便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便叫小翠接了下来。而此时再看,只见陆氏目中闪过一抹神色,转瞬即逝了。~~用过午饭,拂清回到望月居稍歇。不过离开两天而已,她跟两个小丫头都没什么可感慨的,把门一关,兀自说悄悄话。小翠回想起饭前颐安堂里的情景,感叹道,“夫人愈发的不如从前了,从前还知道做做和善的样子,叫府里府外夸她贤惠,现如今倒好,光说个话而已,就处处夹枪带棒的,不过话说回来,她没道理恨您哪!想当初二姑娘是她自己倒霉,大姑娘也是皇上赐的婚,这些跟您有什么关系?”拂清正拿着那件珠衫打量,闻言笑了一下,道,“这世界上不讲道理的人多了去了,不缺她一个。”小翠点了点头,见她手中的珠衫熠熠生辉,不由得叹道,“不过老太太可真与从前不同了,瞧瞧这珠衫,随便一颗珍珠都得价值连城吧,这么多珠子缝在一起,得值多少钱呢!”话音落下,拂清却眉间一凝,仿佛是瞧出了什么端倪,想了一下,才道,“是啊,这么多珠子,得值多少钱?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真是浪费!”“浪费?”小翠一愣,有些没听明白,正想问一问,却听外头传来声音,“侧妃,该回府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