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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了。吴消寞看着桌上斟得满满的美酒,半天说不出话来。颜玖忍不住笑道:“吴消寞,看来我们晚上来,也是不自在啊。”吴消寞苦笑。3.半盏茶功夫过去了。吴消寞只是坐在凳子上,看着腰间的骨笛出神。颜玖好奇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吴消寞拿起桌上的酒杯,顿了顿,又放下,说道:“万象罗门,金簪夫人,柳一湄。”柳一湄,这个名字颜玖不曾听说过。或者说,除了他那五个jiejie的芳名外,他所听过并且记得的女人的名字,少之又少。不过,万象罗门颜玖听说过。又或者说,江湖上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名字的人,少之又少。这是一个无处不在的情报组织,它的每一个部分,像一棵百年老树的根茎一样,已经深深渗入到了整个江湖的经脉中。即便砍断其中一根触须,又很快能迅速长出新的一根,源源不断,掌握着江湖的七八成消息和秘密。不过树的根茎与经络,都生长在厚厚的泥土下——这是一个黑暗的组织。“那还有两三成消息是什么?”颜玖问道。吴消寞看了他一眼,说:“你真想知道?”颜玖坚定地点点头:“嗯!”吴消寞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还有两三成消息……就比如我吴消寞今天放了多少个屁,这种事,罗门不会也不想知道。”颜玖沉默了起来。他后悔了。他不应该追问吴消寞的,他早该想到——吴消寞上面这张嘴比下面那张更会瞎放屁。但是已经晚了,他已经闻了吴消寞的屁。——臭的很。颜玖心里想:“不会有人想知道吴消寞这个混蛋一天放多少个屁的。除非他是个十分无聊、十分蠢的大傻蛋!”不过他不禁又想:“那吴消寞一天究竟能放多少个屁呢?”——这种问题一旦有人提出来,便会有人忍不住一直去想。颜玖不动声色地瞟了又在愣神的吴消寞一眼,叹息:自己真是个十分无聊的大傻蛋。不过好在吴消寞并不知道。于是两个人一同沉默,一同愣神起来。作者有话要说:大雪如盐。啵啵第4章九曲回廊不过吴消寞他们还没有沉默多久,那个粉衣女孩就过来找他们了。“吴公子,颜公子,现在可以请你们随我上楼了。”罗门的消息很快,他们的名字不用告知,已被知晓。朱楼确实很大,像没有尽头的迷宫一样。在大厅的时候,是空旷恢宏的那种大,但上了楼,就变成有很多拐角转弯的大。上楼前,女孩嘱咐道:“你们要紧紧跟着我,不要多走一步,也不要少走一步,我停你们就停。”吴消寞和颜玖点头明白。每一个拐角后,都有三个不同方向的走廊,有时是直走,有时则是往两边走。走进去的那条走廊很长,两侧是一个个的房间,只有两三间房里点着灯,大部分则是黑漆漆的。越往前面走,光线越暗。不过有微微烛光从两侧房间外用于遮光的紫纱里透出来,朦朦胧胧地照着前方的路。那些紫纱和烛火又晃来晃去,沿途的墙上、地板上便有晃动的影子,如一只只飘渺不安的鬼魅一般。三个人一路无话。吴消寞更后悔没有在白天来了,不过这地方在白天恐怕也不见得有多亮堂。颜玖此时一脸的凝重,他束起的发髻上挂着的一对扶摇玉镰,平日里走动时就会发出“叮叮”的玉石声,此时却变得细微难寻。吴消寞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忍不住低声笑了一声。颜玖这个人,怕黑是一个毛病,怕见到女人也是一个毛病。如果是和一群女人呆在一块儿倒还行,可若是要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再讲上几句话,他宁愿选择被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三夜。不过吴消寞这回想错了。颜玖现在不是因为怕黑,也不是因为女人,而是他在思索见到柳一湄后又该如何的问题时,总有另一个问题跳出来让他分心。一个关于“吴消寞一天究竟放多少个屁”的无聊又吸引人的问题。所以颜玖的表情严肃起来,企图集中精神,并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的吴消寞。”而这该死的吴消寞倒是比刚刚轻松了许多。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当他发现身边的人比他更紧张时,他往往会不知不觉的不紧张,而且越发忍不住要做出很轻松的样子,甚至要大摇大摆起来。吴消寞就是这一种人。朱楼的九曲回廊或许并不那么绕人,不过却让人感觉走的时间很漫长,甚至会越走越慢,不想继续走下去。可是现在不是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走过了第七个拐角。长廊里静悄悄的,三个人的步子声很有节奏地贯彻在整个路途中,又被无尽的黑暗吞掉。忽然,不知何时传来低沉的脚步声,那是第四个人的脚步声。这声音很稳,不急不躁,每一个步子都是扎扎实实地踩下来,但又有些沉重,压过了吴消寞他们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是从前方传来的,似乎是冲着吴消寞二人而来。吴消寞感到一阵压抑,脸上的轻松也渐渐消失。颜玖的表情更加凝重起来。世界上有另外一种人,当他身边的人和他一样紧张时,他往往会不由自主的更加紧张,身体变僵,体内的血液却在乱窜,嘴唇抿得更紧,极不自在。颜玖就是这样的人。终于在前方的第八个拐角处,有一个身影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他缓缓地走来。粉衣女孩突然停下了脚步。吴消寞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走近,于是也跟着停下了脚步。颜玖也停下了。三个人一同看着那人走来,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压迫着他们驻足等待此人的降临。终于,借着朦胧的烛光,那人的模样映现出来。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长眉及鬓,薄而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眉眼深邃,似笑非笑。身材修长,腰窄肩宽,看得出是充满有力量的身体,但是又收敛着逼人的气息。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腰间襟袖处有深红的绳线装饰着,简单而大气。他的怀里抱着一把落霞式的古琴。“宫先生。”领路的粉衣女孩福身恭敬道。“嗯。”男人也停下,微微颔首,同时飞快地扫了吴消寞及颜玖一眼。吴消寞感觉今夜有点凉。粉衣女孩道:“这二位是来找主子的。”吴消寞对男人点点头,颜玖盯着男人的脸,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