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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观感到惊讶。但当靠着窗户匆匆往外看时,眼中出现的景象还是让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天地已不自觉发生了沧海桑田的转换。秘境已经开启,他们进来时曾经看到的山丘,已全部变成了大海。只有脚下这被人们踏着的地方还保留着孤岛一般的姿态。但那海却不是湛蓝的水和浪,而是沸腾的火焰。放眼看去,四境之内都是茫茫火海,没有天空也没有大地,只有被灼烧的炎热。仿佛置身于天地的火炉之中,根本看不到尽头。火神鸟。宗政缙云意识到。苍生奇兽,天地异种,忠诚不二,被其认定为主人的人,几乎等同于触碰到无上天道的边缘。但天性桀骜狠厉,其阴厉甚至会连带侵染主人。他对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兴趣。就算面对着现在的乱局,第一想法也是可以在避免冲突的情况下将伊文送走,立刻就是回头去看他。“你……”“宗政缙云,”身后的黑衣青年却用平静的眼神回望着他,就算周围都是铺天盖地的火光,也融化不了这无情的白雪,“我有东西给你。”迷茫还没有得到答案,宗政缙云已经感觉到青年靠近,然后是冰凉的肌肤触碰着他的手,那气息只是一触即逝,而后他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些什么。高空中传来火烈神鸟的嘶鸣,它在往这个房间里下坠。“他,是他!”人们喊,“他拿到了钥匙!”打开秘境的钥匙,也即是,秘境之主的象征。“这是有人给我的东西,我把它送给你了。”将众人狂热嫉妒的眼神全然无视,青年淡淡说道,“你应该抵达天道,宗政缙云。”房屋被道法轰然炸裂,成为了废墟狼藉,宗政缙云的眼睛里倒映着对方平静的神色。山峦已经被生生分裂,他们的身后成为了万丈悬崖。火神鸟的诱惑逼得人们想要向着这边不断靠近,但那青年只是抬头看去。当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下狠手的时候,他终于动了。空气中长满利齿的黑色痕迹。扩散开的阴邪雾气。有时候,杀戮就只是人类踩踏蚂蚁,纯粹碾压。“果然是那个魔修!”识别出这标志性的伤害方式,在场人惊叫出声,不论是出于想要争夺的野心,还是除魔卫道的正义,他们都冲了上去。火光照亮的天空再次被各种各样的仙法辉映,宗政缙云怔怔地看着这一切。青衿剑就在手中,但眼前的情况,却和他所熟悉的过去完全不同。这并非只是简单地清除魔修异道就能解决的事。不对劲。他的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个意识。这突然的天地意象,失去了修道者的淡然从容的人们,眼前的这些,都太过突兀了。就像是……他曾在凡间看到过的戏画一样,不对劲。但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随着神鸟振烈的羽翼落在地上,周围的一切也被狂风呼啸着向四面吹去。大地正在断裂。那面无表情注视着自己敌人的青年,却微微向他侧头,看到了剑侠深深皱起的眉头。“宗政缙云?”疑惑地叫他名字。“我……”不对劲,不对劲,越来越荒唐了。意识好像分裂成了两块,一部分在看着面前的人,就像是某种本能,叫嚣着诛杀邪恶这就是他的职责,一旦将这面前的一切终结,天道就会停止运转,他就能抵达真正的世界。但是另一部分却在冷静地告诉他,现在的情况不对劲,他应该带着自己的弟弟快点逃出去。然后他选择了后一种答案,冲上去拉住了伊文的手,任由那些修道者的仙法向这边冲过来,流光如同飞鸟坠落,而后本应带来死亡。“怎么了?”黑衣的青年在注视着他,言语中依旧带着平静的疑惑。他并没有躲避。“听我说,伊文。”剑侠急匆匆解释,“拉住我,这一切都是假……”脚下的大地轰地一声开裂,坠入下方的火海中,在他们两人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跌入了开裂的地缝。燃烧的火海无比炙热。但是这种guntang的痛苦只有一瞬间,宗政缙云已经昏了过去。……黑色的城堡。伊文醒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城堡里的晚钟在奏响。若是在城市里,现在应该有教堂里藏身的白鸽被惊扰得高高飞起,唯独这里并没有生命。他从奢华而冰冷的羽毛被里爬起来,从城堡的窗户往外看去,天空正是如血一样混着黄色的夕阳。城堡里安安静静,近乎于死寂,院子里的花朵早已凋零,高大的外墙成为了残垣断壁,只有残破的内墙还苦苦支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却有种回到家中一般的安稳感。于是走出了房间。走廊同样由漆黑的砖块建筑而成,两边有黑色的骑士铠甲排列过去,那夕阳下反射着光芒的头盔暗沉沉,只有两只眼睛空洞洞。伊文觉得它们仿佛在向外窥视,有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它们都是活着的”这样的错觉。但直到他走到大厅,整个城堡才终于像是「人类的」城堡一样活过来。仆人从各处走了出来,做着一天的劳动,骑士们正站在门外,将手中的标枪放下,对他敬礼。年老的管家虽然一场白发苍苍,却还是步伐稳健,跟在他身后碎碎念个不停:“大人,伯爵已经在会客厅等待很久了……”伊文才突然惊觉自己怎么漫无目的地在城堡里行走。抱歉地对管家笑了笑,说:“我大概是睡昏了。”“下次午睡可别睡得太晚,大人。”管家的语气是责怪又是爱怜,“您实在太喜欢熬夜在书房研究黑魔法了。”“下次我会注意时间的。”他不知第几次对管家这样保证,好说歹说才劝走了对方。无奈地笑着叹气,沿着阳光洒下来的走廊向前走去。阳光。他有些困惑地望着花朵争相斗艳的院子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温暖洒下来的日光奇怪。大概真是睡昏头了。伊文摇摇头,走到了会客厅前。骑士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他穿着黑衣黑甲,却披着白色披风,上面没有任何家族纹饰,纯白如同新雪,一如骑士寂静的神情。伊文看着他,楞了一下,问:“你是城堡里的骑士,还是伯爵的侍从……?”容貌俊美如同雕塑的男子有着深紫色的眼睛,就像是紫百合一样纯粹,却又如宝石一样冷厉,左边脸颊的十字伤也丝毫无损那份俊美。面对伊文困惑的注视,骑士低头行礼,然后他微微笑了,顺从地回答:“是的,我永远是您的骑士。”“你不该出现在这座城堡里。”在反应过来前,伊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