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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的家,他犹疑了一会儿,这才确认,这应当是二十年前的江陵。然而这感觉……也太奇怪了一点。他瞧见手边有个铜镜,急忙抓过来一看,看见后却愣了——那不是凤篁的脸,而是他本人的脸。周遭景象他已经熟悉,他身处江陵乐坊。他曾坐在同一个房间中翻阅二十年前的欢馆名册,寻找凤篁的前生。只是与花珏当时所见的不同,这里的布置要新些,也更加华贵,只有位置没有变,从窗外能望见整个江陵的风景。照说他看见的是凤篁的前生,怎么也不该是自己的面容,这一次为什么和上次给玄龙看命时不一样?“哥儿,您的客来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而听见了门外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提醒着他做好准备:“是紫阳王爷,您赶紧收拾收拾罢。”花珏吓了一跳,霎时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既然不是正主,那该如何应对他的心上人?这时候他们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见过面吗?睡……睡过觉吗?他不敢再想下去,也没工夫思考为何这次判官笔出了差池了。他周围不见凤篁,更不见其他人,二十年前他还没出生,一个能帮到他的人都没有。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发出吱啦一声响动,他又吓了一跳,四下看了一圈儿都没找着地方躲,最后被走进来的人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怎么不出来接我?”一个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分外熟悉。花珏大着胆子往上看去,看见了……玄龙的脸。男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神色微有疑惑。作者有话要说: 1.本周五入v,作者考完会肝出万字大章,谢谢大家支持。2.修正BUG:前文提到桑先生“刚过而立”,作者想了想时间线不太对,还是改成三十五岁左右。第31章魅-相见玄龙也跟进了判官笔的梦中吗?按道理,手里拿着判官笔的只有花珏一人,他施法的时候,玄龙甚至没碰到他。他原先是预计守着花珏不让他出岔子,没想到阴差阳错地也窜了进来。见到玄龙,花珏的心放下了一半,可很快又觉出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玄龙看他的眼神不像平常。他看他的眼神一直都是温柔的,不设防的,眼前的这个玄龙眼里除了一丝笑意,更多的却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冷漠。那样的神色……也称得上是“轻蔑”。花珏有点懵,试探着问了一句:“嘲风?”眼前男人眼中的疑云更重了。花珏见状,立刻改口道:“王爷?”玄龙这才稍稍收敛了那一丝冷漠气质,伸手握住了他一只手:“总算还想得起我是谁。千金一面,见了你一回,隔天便将我忘了。”……果然。花珏讪笑着,不知道回答什么。玄龙显然不记得他了,而是莫名其妙地带入了那个紫阳王的身份中。而花珏自己……则应当成了十九年前的凤篁。也或者,紫阳王确实是紫阳王,只是落在他花珏的眼中,便成了玄龙的样子?花珏胡思乱想着。没等他想透,玄龙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搁在桌上的手指一一收入手心,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心与指腹,带起一阵又一阵轻微的痒意。花珏被他这种轻佻的摸法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反手就想将玄龙的手甩开,不想却被握得更紧了。玄龙的手顺着他的手腕慢慢上滑,探入宽松的衣袖中。肌肤相贴带起一些细微的沙沙声,花珏想要退步起身,却被眼前的人顺势一把抱了起来,直接抱去了床上。花珏脑袋“轰”地一响。这是哪儿?妓院。过来就是办事的。一阵天旋地转后,花珏对上了玄龙那一双乌黑深沉的眼,那眼里映着他的影子。他挣扎了几下,玄龙却把他压得更紧了。不知不觉中,花珏发现自己上身一凉,宽大的红衣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散开,腰带也飞去了地下。玄龙佩着一块玉,凉凉地擦过他的肌肤,让他打了个寒颤。“我,你……你放开我。”花珏着急起来,不停推着玄龙。但他不知道这动作在旁人眼里看起来只是欲迎还拒,风月里的小伎俩。玄龙低笑了一声,低头吻上他的耳根,温热的呼吸润着他耳侧,让花珏浑身一抖。他开始四处寻找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打晕这条龙,只可惜乐坊中的枕头是绣花枕,不是瓷枕。他慌忙摸着周身,眼见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玄龙看意思也快脱得差不多了,花珏摸来摸去,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一支笔。摸到了判官笔,花珏如蒙大赦。他偷偷摸摸地抓住了这支笔,却被玄龙发现了,一把拿了过去。花珏:“……”玄龙眼带笑意:“这是什么?你平常还将笔放在袖中的么?”花珏急中生智,放软声音对他道:“嗯……有些别样的用处,您先把它还给我,我……这就告诉您。”说着他,他深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开了玄龙的上衣,顺手把判官笔抢了回来,往他光|裸的背上写起字来。玄龙对他突然扑过来的动作感到有些警惕,伸手制止了他:“怎么?”花珏抖索着,强忍住心中的恶寒,接着努力用他认为的最甜柔的声音贴着玄龙的耳根道:“为您写几个字,您猜猜看?”他等了一会儿,听见了玄龙的轻笑,当即便放下了心。软毫贴上人体,顺着脊骨往下,花珏慢慢地写:“给——我”。细软致密的笔尖陷在健壮优美的皮rou上,像细风一样悄悄地化入人心底。玄龙不为所动,但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感知着身后的落笔。要说遣倦心思,没有人会比江陵乐坊中这帮鬼精鬼精的头牌小倌更懂得拿捏挥发,可是今天这人却不太一样……好比插标过后的头一夜,带着些许的青涩。花中魁首,不应当是这样的。玄龙能感觉到,怀中人握笔时有着微微的颤抖,是十分紧张的状态下强压出来的放松,紧紧抿着的嘴唇也昭示了他的赧然。他与凤篁不过昨日见了一面,这个头牌性情飞扬跋扈,烈如塞北醇酒,应当从不是这般小心翼翼的谨慎模样。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乖,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抱一抱。他本来怀揣着征服他、践踏他的目的而来,而这样的心在这一刻却变得柔软了。“给……你?”玄龙偏过头,去寻他肩侧露出的一片肌肤,想要亲吻怀里的人。但他被花珏拉住了:“等一等,还……没写完。”花珏的脸已经红透了,即便自知清白,但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很难稳住心神。“给我”二字放在这个场合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懂。第二个字落笔的时候,旖旎气氛已经达到了顶点,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