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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却清澈一片。“怎么对你负责?”“给你一百块行不行啊。”柏至安哑然失笑,气氛瞬时急转而下,他想了一想才斟酌着开口,像是开玩笑的语调。“我这么帅唉,还是第一次,一百块会不会太少了。”“多给点吧,jiejie。”说着说着还摩擦双掌,模仿着古装剧里乞讨者的模样,又可爱又可怜。可尹穗子笑了笑,只看着他没有搭一句话,顺便将一根烟燃尽。她那做着深红美甲的削葱似的指尖,夹着青烟缕缕的半支细烟。她的头微微侧着,发丝顺势落随意摆落,万物静籁之下像是一幅轻描淡写的浓墨重彩美人图。不顾柏至安的眼光与情态,尹穗子掀开了被子,将曼妙而妖娆的身子全然展示在阳光下。暖阳照得她雪肌生光,似乎是误入尘埃的仙人。不曾悲悯苍生,却实在无情绝爱。宾馆在最顶楼,尹穗子随手拿起了绸制的睡袍。纤细柔软的玉足不顾冷热,直接踩在了地上,幸好有米色毛毯作为柔软的支撑。尹穗子走到了落地窗前,阳光再没有拘束的照在了她整个人身上,太过刺眼。她却微微仰起头,看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也许在不久前,曾有将要横跨大洋的飞机,掠过这一片天空,风过无痕。不知过了多久,柏至安听见她开口。声音平和而凉薄,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一醉解千愁,人都喝醉了,还会记得什么呢。”“所以,你也忘了吧。”============================这个早上,对于附中高三一班的大部分同学而言,只不过是高考前一个平庸而忙碌的早晨,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没有任何重生机遇的奇迹发生。尹穗子便在这样沉稳而又紧张的气氛里踏入了教室,眼光照常扫向那个身影。他前面位置是空着的,风光霁月的人一眼就能望见。顾希旅看上去一如往常,低着头在看书。她走上前去,走到了顾希旅的面前,开口如常的问。“吃饭了没?”顾希旅却恍若未闻,一动也不动只是垂着头在看书,就连拿着书的手也不曾略微动一动。木木怔怔又好像不是在看书,尹穗子低下眼睛去看,那一本教材都是反着的。还真不是在看书,只是拿着书作掩护的发呆。她失笑,伸出手轻轻摇了摇顾希旅。顾希旅这才回过神来,睁着水润的眼望着她,里面是无神的疑惑,尹穗子又问了一遍。“吃饭了没?”顾希旅点了点头,对于她的关怀都似乎提不起来喜悦,唇被轻轻咬了一下,他像是做出了决定,忽然开口问,似乎是在柔声软语的撒娇抱怨,又似乎是沉甸甸的担忧。“昨天……你都没有回来。”尹穗子正准备坐下的动作轻微停了一停,在不露声色间,被长睫掩盖的茶色眼眸里掠过半分不自在。她只是微微扬唇,坦荡荡毫不掩饰的解释着。“郑昭出国了,昨天聚在一块儿喝酒,喝多了醉了也就忘了告诉你一声。”顾希旅晶莹明澈的眼眸慢慢黯淡,一双眼与头一起微微垂下,浓密长睫掩下了所有的情绪,他轻声开口,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同尹穗子说话。“醉了啊……”尹穗子以为他是难过于自己不曾和他有过交流,或者说夜里等人不曾等到。她像是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开口解释说着。“抱歉哦,没有来得及和你说。”“那个酒后劲太大了,一杯子下去都不省人事了。”顾希旅垂着头轻轻摇着,慢慢悠悠的,像是在说没关系,又温吞吞地开口说话,声音低微,语调低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同尹穗子讲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那以后要少喝酒呢。”尹穗子心下有疑,伸出手将他的头抬起来,目光盈盈看着他,有疑惑且有担忧。“怎么了?”她还在担忧自己。喝醉了而已,谁没有喝醉的情况。顾希旅努力去想,也努力去笑。顾希旅扯着嘴努力去笑,想要笑容明朗灿烂,却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显得有些苦涩与生硬。尹穗子扶着他下巴尖的手微微松了松,正想开口询问一两句,却被顾希旅一把将手拽过握在他的手心。力道很大,像是要握住即将逝去的流沙。“以后喝酒带我去好不好?”他话说的郑重,一双眼直视她。似乎说出的不是喝酒玩耍,而是明天就要世界末日这样的大事,急迫而又郑重,生气存亡的郑重。尹穗子心下不知所以然,却也没有开口再问。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他这个无厘头的请求。顾希旅如释重负,呼出了一口气,笑容再次弥漫于他的脸颊之上,使得苍白而脆弱的脸有了些许生的气息。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再次抖了一抖,提示着有消息进来,与凌晨时一样。他却一动不动,恍若不曾感觉到那份来自心灵的颤抖。只是开口温柔的催了催尹穗子。“好了,上课了,快去座位上吧。”尹穗子也没有再问,站起身来离开了。顾希旅看着她离开,这才放下了书拿出了手机。整齐干净的手机屏幕只有一个消息提示。他点开。那个号码说着。“见一面吧。”似乎是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是魔鬼的呼喊与召唤。可他不得不去。一如他凌晨时,不得不等待一样。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所有的行为都违背不了一个心字。意随心动,他克制不住,也无法克制。作者有话要说: 绿人精!真香法则!启动。☆、酸“小顾同学,好久不见。”顾希旅看着眼前的人,清澈眼睛里的光,明灭不定。眼前人正散漫的笑着,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深蓝的眼眸里似有笑意,仔细一看却是全然的冰冷寒光,夏天的阳光折射在他耳垂的钻石耳钉上,光芒刺眼。和那张暧昧而又生动的照片里,男人耳垂上的耳钉,一模一样。“你想做什么?”顾希旅冷淡地开口问。在柏至安发来那一张两个人相拥而眠,头对着头的照片时,他就想问上一句,究竟想做什么。听他终于开口说话,柏至安却依旧只是懒散的笑着,端起甜腻而又冰凉的奶茶喝了一口,答非所问的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会儿,站着干什么呢。”语气随意,似乎是老友叙旧,闲谈般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