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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往常,他定不会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可是现在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容忍能力变得非常小。哪怕明知道那种三流的毒,靠路小佳自己身上带的药就能解掉,甚至哪怕不解也没什么问题。哪怕这伤一点都不重,如果仔细涂药甚至连疤都不会留下。但心中的恼火却不会因此减少半分。他皮笑rou不笑的扯开嘴角,低声道:“该我了。”怎样才能让一个人露出更多破绽?自然是激怒他。人在愤怒时必然会变得愚蠢很多。怎样才能激怒一个人?自然是挖他的伤口,戳他的痛处。长街上既没有摊位,也没有路人。踏上这条街后,燕南飞就察觉到不对。他自然不可能做出什么还没发生,就抱头鼠窜的行径,于是他昂首挺胸的走上了这条街。街道上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人,穿着同一款式的青布短打。领头的是一辆华美秀致的马车,车檐还挂着风铃,拉车的马是两匹神骏的踏云乌骓。这样举世罕有的名马,甭管被谁得了去,都会如珠如宝的精心饲养着,又怎么会用来拉马车?马车边站着锦衣华服,玉带高冠的青年男子。他侧过身,曲起手臂。车幔中探出一只手,葱白的手指,白皙的手背。那只手搭在华服男人的臂上,一个正值妙龄的青衫少女钻出了车厢。她生的明眸皓齿,清丽鲜妍。她按着华服男人的手臂跳下马车,让开身来。华服男人屈膝跪了下去,俯在地上。一个世家公子打扮的男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谦卑的姿态跪在了地上?燕南飞的眉心跳了跳,抿紧了双唇,一张脸板的像石头刻的。青衫少女一手撩开车帘,一手向车厢处伸出。又一只手探了出来,搭在了少女的掌心里。那是一只涂了蔻丹的手,仅仅一只手竟欺过了青衫少女如花般的容颜。青衫少女恭谨的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扶出一个红衣美人。那美人穿着一身火焰般的长裙,蒙面的轻纱也是红色的。他并未穿金戴银,周身没有半点首饰,连发簪都只是木制的。却自带荣华,比皇室中的公主更显高贵。他踩着华服男人的背走下了马车,迤逦而行。两个青布短打的男人搬了一张椅子放在街心处,青衫少女扶着红衣美人坐了下。红衣美人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燕南飞。或许是遮了半张脸,他上挑的凤眼愈发凌厉,看人时带着睥睨众生的气势。他坐着,燕南飞站着。他却像是在俯视着燕南飞,如同俯视着一只蝼蚁。几个青衣短打的男人端着托盘站在他身后。托盘上有价值万金的名剑,有线装的书籍,有堆成一堆的金银珠宝。红衣美人终于开了口,曼声道:“多谢燕公子对我未婚夫的关照,这些就请您不吝收下吧。”他说着客套话,语气却是施舍的。燕南飞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他几乎忍不住拔出剑来。他脸色铁青,咬着牙,从齿缝间逼出话来:“多谢南宫小姐抬爱,燕某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告辞。”他说完,快速的几个纵跃便没了踪影。白景烁在面纱下冷笑了几声。起身挥了挥手,轻声道:“告诉爹和大哥,不找他,我是不会回去的。都散了吧。”白景烁纵身跳上了屋顶,屋檐后有人正坐在剥花生。他扯掉脸上的面纱,掩唇轻咳了一会,也坐了下去,用疲惫中带着喜悦语气道:“我学的像不像?”他露出一副渴望人夸奖肯定的孩子气表情,在那张艳丽逼人的脸上格外违和。路小佳咽下嘴里的花生,淡淡道:“我没见过南宫情。”白景烁含笑道:“我是问你像不像那种瞧不起人的大小姐?”他向来是个不介意示人以弱的人,通常假扮的也是那种或柔弱怯懦或平凡老实的类型。扮演这种盛气凌人的人,难免有些怀疑扮的不够像。“挺像的。”路小佳随口答道,望着他有些走神。他换过脸数不胜数,光路小佳见过的就不下百张。因此路小佳早就学会了不去看他陌生的脸,只看那双眼睛。哪怕眼型变了,瞳内却无从更改。那是一双温柔而充满生机的眼睛,像是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柔软中暗藏着坚韧。人总是难免被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东西所吸引,哪怕明知飞蛾扑火,也会忍不住想要看一看,摸一摸。路小佳眼也不转的看着他,看得有些意动。白景烁舒展了眉眼笑着。他用着南宫情的脸,却露出了明朗平和的笑容。他瞥到路小佳似乎有些蠢蠢欲动般的表情,笑着凑近他,阖上眼扬起了脸。耀眼的日光为他的面庞镀上暖色,密密扎扎的羽睫微微颤抖着。路小佳的喉头滚了滚,歪头在他唇边碰了下,一触即分,含糊道:“去哪?”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对待傅红雪要像春风般和睦,要温柔温柔更温柔才能攻略他。对待路小佳就不行,他不喜欢别人柔情似水,这么说他是不是有点抖M?白·平静·景烁:应该是。作者:你好,既擅长刷正好感度,也擅长刷负好感度的大白。白·平静·景烁:您好。作者:你演过头了,人家南宫jiejie是御姐而已,你演的是女王。白·平静·景烁:嗯,快点下一章。作者:我是不介意,小路介不介意?路·装死·小佳:……作者:知不知道下章要干什么?路·装死·小佳:……作者:好吧,你慢慢装死吧。第10章第10章路小佳踢开了房门。他的身上还带着水汽,衣服也是随意套着,领襟微微敞开,手中却没忘拿着花生。他随手剥开一颗,高高抛起,仰头接住。他慢慢咀嚼着嘴里的花生,抬腿走进了屋里。白景烁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仍是一袭白衣。易容成他人的模样时还会穿些别的颜色,但是一旦恢复真身定是一身可以用作守孝的白衣。不过白色真的很适合他。有道是,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他坐在床榻边,坐姿一如既往的端正,腰板挺直,双手交叠置于腿上,长长的袖摆和衣摆自然垂下。他的脸上挂着笑意,神情间还仿佛带着还带着少女般的羞涩。路小佳露出嫌弃的表情,嘲笑道:“你这样,像个新娘子。”白景烁挑了挑眉,柔声道:“你想要新娘子?”他闪到衣柜前,挑出一件红色的衣服,并指为刀,划下一块方布扣在头上,一旋身又坐回了床榻边。那块红布裁的并不算大,加上他的发冠又比较高,仅仅能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嘴唇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