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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生活。这一天奥维德听的是新闻。电台主持人用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地球语说,南太平洋又发现了新的岛屿,并且在岛屿上检测到生物活动痕迹,但不确定是什么生物。无独有偶,距离岛屿很近的南美洲大陆也同样爆发了新的生物灾难,目前当地政府束手无策,大片森林已经遭到破坏。“你想去南美洲还是南太平洋?”江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奥维德。奥维德知道自己一开口,江彻就猜得到自己的想法,于是也不隐瞒了。“我对你的家乡很感兴趣。”他认真地说,“江,我对你过去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我知道。”江彻温柔地注视他,“我知道你爱我的一切。”奥维德轻咳一声:“我们能正经地聊个天吗?你先别碰我,等等等等——你刚剥了豆子!”江彻还是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才放手。“你想到处走走是吗?”奥维德揉着自己的脸:“对啊,你不想吗?地球不是跟你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了么?”江彻心中一动。是的,完全不一样了。他对地球的所有理解和认识,全都被那颗陨石撞击得粉碎。地球人花费了五百年时间重建的一切,他心里是有强烈好奇的。“江,我是马赛人,我对地球一无所知。”奥维德把竹椅拉到他面前,一脸殷切,“我们一起去冒险好吗?”江彻心想,我对现在的地球也几乎是一无所知的。奥维德的提议让他隐隐地兴奋起来了。他会在地球上重新拥有一个家,而且,他还会拥有一个与自己一同冒险的爱人。“……好啊。”江彻忍不住,抬手抚摸奥维德的金色卷发,“一起去。”奥维德闭了闭眼睛,像是很高兴,又像是忍耐着什么。“江……我早上刚刚洗了头。”他低声怒道,“你刚剥完豆子,请不要碰我!”凤凰号离开地球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他们都觉得,时间过得实在太快太快,江彻给他们准备了许多可以带在路上吃的东西。唐墨非要立刻就尝尝,一边吃着,却又一边哭了:“以后就吃不到了……”宋君行也趁机来尝,被她的哭声弄得有些食不下咽:“等我吃完这盒卤牛rou你再哭行吗?给哥哥一点空间可以吗?”荷马号已经返回了地球,正在维修,它将彻底退役,余下的时光会在博物馆里度过。而这也将是这艘凤凰号的最后一次航行。从马赛回来之后,它也完成了自己先锋舰的使命,将进入荷马号所在的博物馆里,成为一件珍贵呃展品。“飞廉舍不得,一直不停在凤凰号上走来走去。”皮耶尔小声说,“还跟林尼吵架了。林尼说他的人类感情处理程序可能有些波动,让我们最近不要忤逆他。”江彻:“吵架?和林尼?吵什么?”“他要求林尼把这一次掌控凤凰号的权限全都交给他。”皮耶尔抓抓头,“林尼也很为难。”听到自己的名字,在一旁跟奥维德说话的林尼也凑了过来。“飞廉很想你们,可是你们现在不能登舰了。”林尼说,“为了营造出你和奥维德仍然和我们在一起的假象,他在驾驶舱的屏幕左下方放了你和奥维德的照片。”江彻:“……”林尼:“你知道,大屏幕是彩色的,所以多出两张照片很影响我们判断数据。为了不耽误航行,飞廉把照片的颜色转为了黑白,这样看上去舒服多了。”江彻:“……让它赶紧撤下来!”这场气没生多久,因为凤凰号启程在即了。江彻和奥维德与他们告别,与每个人都紧紧地拥抱。林尼又高又瘦,因为劳累和过大的压力,他黑眼圈很重,看起来十分疲惫。皮耶尔的头发梳理得油光水亮,比奥维德整齐多了。他亲吻了江彻和奥维德脸颊,眼睛像兔子一样发红。宋君行身上带着浓重的卤牛rou的香味。他没有回答江彻关于卤牛rou还剩多少的问题,捏着江彻的脸也想学着皮耶尔一样亲吻他的脸颊,但是被江彻避开了。“你晚上如果要吻林尼,我建议你最好先去医疗舱彻底洗个牙。”江彻说。唐墨完全舍不得放手,奥维德和江彻小声地安慰她不要怕,这一路只会比他们来的时候更安全。“我会学好多歌,回来唱给你听。”她胡乱地抹着眼睛,“我要把你和奥维德的故事写下来,让马赛的人都看到。”江彻点点头:“太过激的部分就不要写了。”宋君行把唐墨从江彻怀里拉走,顺便提醒她:“林尼是作家,让他帮你走走后门,上个什么畅销书榜。”这样的分别让人缺少切实的感觉,他们似乎还和昨天一样,会每天每天都在一起。然而等回到室内,和所有送别的人一起,在巨大的透明幕墙上看到凤凰号缓慢升空,那些迟来的忧愁和痛苦,仍旧会击伤人的心肺。一路平安。江彻在心底说。阳光刺眼,令他视线都模糊了。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声,奥维德两只手都伸了过来,握着他的手掌,像是想传递些许力量。他不是为离别忧愁,也不是为风险和未知。只是和人群分离的时间太长太久了,与林尼他们呆在一起的日子,似乎是他苏醒之后最开心快乐的一段。即便再长也仍觉太短。凤凰号带着地球的星舰,开始了对凤凰航路的再一次检查。这一回它终于不孤单了。·尾声烧烤架上的粗翼豚鼠终于熟了。虽然只洒了盐和孜然,但仍旧香得不得了。篝火旁围坐着五六条大汉,全都眼巴巴地盯着还在火上缓慢烘烤的rou类。“香了香了,江,可以吃了。”绿眼睛的猎人大叫,“你把它尾巴也烤焦了!”江彻仔细察看之后,把两只穿在铁签上的豚鼠递给了他:“我建议你先吃尾巴和手脚,焦了才好吃。”另一个红发的男人稍显年轻,小声嘀咕:“可是我觉得还是细翼豚鼠口感比较好,rou滑得多了。”“但rou量太少,粗翼的肥一些。”江彻把烤完的一堆全都分给了他们。这是一个普通的傍晚。隶属于南美洲大陆生物灾难处理部队的几个人正在解决他们的晚餐。“奥维德,别听了,你不吃吗?”江彻转头喊。奥维德正蹲在几米开外的一块大石头边上,抓着一个收音机,塞着耳机听得入神。这是这块山坡上信号最好的地方。他们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江彻发现虽然存在生物灾难,但不知道为什么,引发生物灾难的东西,吃起来味道都不错。他所在的这个小组是生活得最好的一个,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