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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觉,罗盘还得继续找。强忍着呕吐之感,他伸出双手在血池里捞,感受到粘稠的液体粘上了他的指缝。周边没有声音,只有被拨动的血水发出声响,徐栩听到他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与沉重的呼吸声,在静得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徐栩又蹲着向左边移动了一步,突然感觉他的额前飘过一块轻薄的布。心里大叫一声不好,他迅速抬起头来,黑暗中基本上很难看清任何东西,他能勉强看到一块布料的形状,挂在他的面前。他从形状中判断出,这是一件,寿衣。寿衣异常硕长,空荡荡地飘在空中,里面好像没有任何物体。他不愿意想象寿衣的颜色,以及寿衣之上会突然变出什么。徐栩没有感到特别的害怕,只有一种特别累的感觉,精力因为之前的过度消耗而殆尽了。突然,他的指尖触到罗盘,精神一抖,咧开嘴得意起来:“做了鬼,还是改不了劣根性,欺善怕恶,怎能不下地狱?”说完,猛然站了起来,手持罗盘,却见那寿衣还轻飘飘的在眼前,丝毫不惧他手中的法器。空气中传来一阵阴森森地冷笑,徐栩细致一听,这并不是人的笑声,而是一种怪异的响声,就像木质的门发出的吱嘎吱嘎声,阴气越来越重。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化为泡影,看来,他是遇到一个厉害的角色。后方的手电筒突然亮起,一道黄纸飞了过来,粘在了寿衣上。徐栩这才看到,黄纸是一道符咒,很多像“火”和“雷”一样的字画在上面。黄纸贴在寿衣上,而寿衣原来并不是他臆想中的白色,而是黑色。但黑色的长寿衣似乎比白色更加恐怖,多了一份窒息的沉重感。“天皇皇,地皇皇,弟子手中晃火光,叫你妥你就妥……东烧五里,西烧五里,南烧五里,北烧五里,五五烧到二十五里,烧金金化,烧铁铁化,烧山山炸,烧石石破,烧木木断……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李景行咬破了指头,直接将血扫在了符咒上。黑色的寿衣瞬间被一股蓝火点燃,在雾气里开始剧烈的燃烧起来。徐栩退了两步,被后方的李景行按住了肩膀,带着一股热腾腾的力量。蓝色的火焰里并没有冒出烟,他听到一声接一声的惨叫,还有窃窃低语声。在徐栩听来,这种语气更像在讨饶。“烧!”蓝色的火光一时间增大了不少,将李景行的脸映得棱角分明,带着骨子里的严厉。不消片刻,蓝火连同这诡异的一切都消失了。周边的浓雾开始退散,荒野郊外的月亮挂在半空,云层很厚,遮住了星星。空气清晰,夹杂着农村特有的粪便味道。两人回头,看到Jeep牧马人就在不过身后五十米处,这两个小时他们居然在这五十米的距离来回游荡。无法用语言解释出他们遇到的怪事,也无法用理性的逻辑推算出们刚才的境遇。“上车吧。”李景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来开车,我们开到安全点的地方再停车过夜。”徐栩本来就累,也不推辞,快速返回副驾驶座,瘫在位置上,看着李景行打开车门,从另一则钻进车来。“你刚才使用的是道法五雷火?”徐栩好奇地问道:“把那只鬼给烧化了?”“嗯。”李景行调了一下后视镜。“刚才你为什么故意消失?”“为了引它出来。”李景行道:“就算我们能顺利走出去,它还是会继续害其他人,我必须让他魂飞魄散。”“那作为给你发钱的人,我的安全怎么办?”徐栩垮着脸拴好了安全带:“你办事不牢,违反合同,公然藐视你同伴的生命安全,这次,只能给你……七万五。”李景行不置可否,发动了车。“对了,为什么我能看到你五雷火的火光?”徐栩觉得冷,他将车窗关紧了,随手开了空调。“因为我降了你的阳火,你才能看到我的道法,也能看到那只鬼。”李景行毫不避讳:“现在把你甩下车,你还能见识到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别淘气了,快把阳火还给我。”徐栩突然谄媚地笑了起来。“5000元,如何?”“做人要厚道,小道士。”徐栩假笑道。“可是,你一点也不厚道。”李景行转头厉声说道:“你骗了我。”第10章夹缝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徐栩瞅了一眼对方的臭脸色,抵挡不住李景行的锐利的眼神,转过头看向前方:“专心开车,这荒山野岭的,晚上可不太平。”“你到底想做什么?”李景行收回目光。“想成名啊。”徐栩嗤笑一声:“难道你不想接更多的业务?赚更多的钱,得到更好的名声?”“想。”“那不得了。”徐栩慢腾腾地说道:“我们也必须吃饱了穿暖了才能更好的弘扬老祖宗的道法。”李景行摇头:“我所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凭本事,绝对不搞这些噱头,人应该心存敬畏之心。”“别说教了,每个人生财有道。”徐栩不甘示弱,摆手说道:“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但你这种方式坏了规矩。”“哦?”徐栩饶有兴趣地笑了:“什么时候发现的?”“刚才我看你举罗盘的时候,那只鬼根本没有反应,照理说罗盘为辟邪之物,即使克不了螭魅罔两,也有暂时护身之用,可是,你的罗盘明显被动过。如果我晚一小会儿出手,保不齐你的魄会被那只鬼勾走。”李景行冷冷问:“你的罗盘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要大惊小怪的的,不过就是装了一个摄像头而已,等这一单做完,我就可以把这些视频放到网上,赚足人气……”不等徐栩说完,李景行就靠边停下了车:“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单我不接了,你自己去吧。”徐栩知道了他的本事,现在更担心道士反悔,毕竟这路上还要靠对方保驾护航,立马收敛了自己的性子,陪笑道:“别啊,大不了我不录像了。做人要讲信用,你看咱们给客户都说好了,要帮他解决这个问题的,出于职业道德,也不能失信于人啊。而且,灭掉那只克冢鬼也是道士的职责,对吧?”说完,他不由得偷偷斜窥过去,只见李景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眉宇如刀剑般锋利,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闭,唇角向下,显得严肃之极。“哎!”徐栩拿出那只罗盘,用手大力一掰,将覆在罗盘后面的微型摄像头给硬扯了下来:“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李景行毫无波澜的目光扫过对方。徐栩真诚的摊开双手,并在这种审视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