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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话音落下,会议室又是一番议论。“虽然知道题材确实有些敏感,但是怎么能想到从备案下手呢?”“我收回刚才的意见,趁着和蒋大琴的联系还没那么密切,赶紧撤资吧。”“还是王总想得长远啊。”会议室内的议论纷纷。方才那名高层坚持道:“我觉得吧还可以观望一下,毕竟重审而已,蒋大琴的剧本改改交上去审核又不是不能通过。”话音落下,一直坐在角落不言语的陆清业轻笑了声。“通过不了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来,蒋大琴的电影虽然敏感,但是也没有从备案开始就不能通过,为什么偏偏这次重审了?”陆清业转了转手中的黑笔,灰眸中带了点深意。“有人打通了总局那边的关系?”王总接了句,脸上浮现出了沉思。“也许。”陆清业笑了下,语气轻飘飘的,“不过难度太过了吧。”然而会议室内争论不休,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后面的话。这次举报为什么会成功呢?因为官方被收买了?辛辛苦苦打通官方只是为了一部电影,无非是杀鸡用宰牛刀。能成功只能说明证据够了。备案和剧本内容往往差异巨大,总局向来不会在这种事情多做苛责,但是这次扣下备案重审,总局又是怎么确定这不是恶意举报?这次重审只能说明,总局那边看到了剧本。无论剧本是真假,它都让官方认为其中内容敏感,需要核实是否是蒋大琴的剧本。重审的程序一旦启动,蒋大琴这部电影之后的路就难走了。陆清业手指点了下桌面。备案重审的受益者,他只知道一个——赵楚然负责的而赵楚然在探病千程时的反应,陆清业是有印象的。他灰眸深了些。看来有必要去探探情况了。*“赵总,怎么了?”秘书见赵楚然惊诧的样子,不禁问道。赵楚然挂掉电话,脸上浮现了出了沉思,良久,他道:“蒋大琴的电影被举报了,现在备案被扣下,需要蒋大琴配合重审。”“重审备案?”秘书诧异了起来。他在传媒业待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备案被扣下重审的。“其实说是重审,但是就算通过了,这部电影应该也会被重点监视。”赵楚然顿了下,脸上神色淡淡。“赵总了,你怎么看着不太开心啊,这不是还省了不少麻烦吗?”“也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有些蹊跷。”呼出一口浊气,赵楚然回到刚才的话题,“这事儿不好说,我们先别这么快放下手头的cao作吧。”王秘书点点头,“那我就继续说下靳丞了。”他简单地说出了自己调查出的东西。赵楚然黑眸有些惊诧,“这个是真的?”“是的,学校那边虽然压下了,但是当时的情况通告书都在。”王秘书又递了几份材料。赵楚然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眉头紧锁,“这人太危险了。”“是的,所以我觉得完全可以从这件事上下手。”赵楚然沉吟几秒,“先等等吧,你继续深挖下。”“好。”王秘书推门出去。赵楚然拿起了一旁的文件开始批改,没一会儿,他合上文件,翻开了靳丞的资料。靳丞的照片被打印在材料上,纵然是黑白粗糙的画面,依旧能从中看出些……赵楚然收回目光,又翻了几页,发现靳丞这几日的工作安排也被归类好了。“xx日,拍摄沁如洗发水b组广告片,合作演员:千程顾容疏”他愣了几秒,猛地站起身,扯过身后的西装外套走出了办公室。********@新鲜娱乐:总局通告蒋大琴电影备案重审,催促蒋大琴配合审查@一手娱乐:因内容敏感惨遭扣备案,蒋大琴未开机电影命运多舛,将成最大赢家@娱乐看看看:内部消息:是被举报的。……蒋成倒扣手机,不再看浪博,只是脸色难看极了,“奶奶,消息已经传开了。”蒋大琴靠着轮椅闭幕眼神,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攥紧了轮椅扶手。“知道了。”蒋成叹了口气,“要想通过审核就要改剧本,您——”“不改。”蒋大琴睁开眼,慈祥的脸上满是阴沉,“哪怕通过重审了,那边还是会盯死这部电影的。”“那——”“现在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谁做的手脚。”蒋大琴打断蒋成的话,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暴戾,“我蒋大琴,也还不至于老到谁都能踩一脚吧?”老花镜的链条晃动了下,蒋大琴看向蒋成,声音淡淡:“阿成,你觉得奶奶老了吗?”蒋成见状,心中一颤,不敢多说什么。“唉,不多说了,你去忙你的吧。”蒋大琴朝着蒋成笑了下,脸上的褶皱都充满了慈祥,全无方才的冷意。蒋成笑意勉强的点头,“好,奶奶,我这就去忙。”出了门后,蒋成才松了口气,不自觉摸了摸后背的虚汗。太阳高高悬挂,阳光打在他身上,可是他却觉得周身冷极了。怒吼声,尖叫声,嘶吼,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脑子混杂出一阵阵杂音。蒋成晃了晃脑袋,喉咙发干。**********b组的广告片倒是不同于前一组的童话风,而是校园的清纯风。千程的棕色卷发被束成双低马尾,身上穿着运动服式的蓝白校服,妆容也浅淡。她本来也才19岁的年纪,这身装使得她的明艳透着满满的青涩活泼。而顾容疏黑发梳得整齐,露出白皙的额头,脸上的黑框眼镜愈发显得他面容好看。套上了校服,冷下了脸,他看起来竟然还真有了“高冷学长”的感觉。可惜这种高冷并没有持续多久。一见到拍摄现场的千程,纵然顾容疏还板着脸,但是黑框眼镜下的黑眸却闪烁了起来,像是漫天的星星都跳进了他的眸中。就连千程,也下意识呆了几秒。她看了眼周围,四周工作人员还在布景,导演被监视器遮挡。于是,她笑眯眯地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部。顾容疏吃痛,瞪了眼千程,有些委屈似的,“干什么呀。”她忍笑,双手捧在胸前,声音娇滴滴:“顾学长,今天晚上有空吗?”顾·学·长被这样称呼的顾容疏脑子“轰”了下,感觉身体莫名有些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