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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好意思起来,人家母子俩来帮忙就算了,还带东西来……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在他们那样的家庭,真的有心了。“胡jiejie来了,快进屋来歇会儿,让年轻人削去……进芳,来削土豆。”说着就把胡老太拖进屋,给她端茶倒水拿糖,可惜没电视机,不然还得把电视节目伺候上。猪头林进芳做的好事,她要帮她擦屁股。好气!“妹子不用这样,我在家都做惯的。”胡老太不好意思,经了昨晚那遭,她也不好意思再满口的夸儿子了。但——“我得解释一下,我们家建安平时不这样的,年轻人嘛难免有点意气用事,昨晚也是……”徐璐笑着道:“我知道。”我还就欣赏他这样的。“只是,也不怕跟jiejie说实话,我们家进芳呐,是没啥坏心,可就是胆子小,没主见,有时候也会冲动……你们家建安正好,有主见,有胆量,倒正好互补了。”胡老太见她这么说,心道希望还挺大,立时更加亲热的聊起来,连胡建安三岁尿床的事都说了。可惜,她们聊得开心,却有人偏要来寻不开心。“亲家母,忙呢?”这一句仿佛就是龙老太恒古不变的开场白。“不忙。”一样的,她也不需要任何人招呼,自个儿坐了,又让两个闺女坐。好在她闺女还要点脸面,低着头叫了声“亲家婶子”。快二十岁的大姑娘了,穿着寻常的的确良衣服,花里胡哨的头绳扎了两根,但胜在年轻,朝气蓬勃,倒是还有点赏心悦目。徐璐答应了,让她们坐,把糖果往她们跟前推。两个小姑娘高兴着各自抓了一把。“别光顾着你们自个儿啊,给几个侄子侄女也抓点……诶,他们呢?跑哪儿去了?”才说着,一群孩子跟土匪进村似的冲进堂屋,“呀,奶糖,快!”“我要那个,等等,我也还抓够呢!”“我包里没有,不行,我要……哇!”居然哭了。徐璐脑壳痛,即使穿越了,熊孩子还是熊孩子。但今天是等等满月,他们算是战文的后家人,她得给战文面子,只能忍了。不过,该做的准备一样不少,起身回房锁门窗一气呵成,顺带把进荷她们屋也锁了。果然,大风过境后,堂屋又恢复了平静,只要别祸害人住的屋子,院子够大,门口够宽,他们要怎么折腾她都没意见。母女仨只意思性的提了三十个鸡蛋一只老母鸡来,但好歹在村人面前没有空着手那么丢脸。她们能来,估计也是顶着龙老头不知多大压力呢,龙战文也只有感激的份。没说几句话,三人闹着要看孩子,就去进梅屋了,徐璐和胡老太对视一眼,无奈苦笑。两个都是见过这种人的“寡妇”,居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病相怜”,话题倒是越聊越多了。到下午,客人们陆陆续续上门了。大多数是战文的同事,还有几个据说是他初中同学的,剩下的基本是李家村的人。或多或少都提点鸡蛋小孩儿衣服之类的,有大方的还放了两串炮仗。宝儿带着一群小伙伴捡炮仗,玩得不亦乐乎。除了龙老太偶尔阴阳怪气两句,这场满月酒总体来说是满意的。*****办完酒,村里开始陆陆续续收油菜了。徐璐租下来的十六亩是最先收的,大家知道她药苗得挪窝了,都尽着几天收完,把田腾出来给她。又专门让黄药师请了几天假,把他接村里来,药田怎么规划,打塘怎么打,药苗栽多深,放多少肥,都亲自带她去指导……脸又被晒红了。不过,现在她已经安然接受这种生活,黑就黑点呗,反正男票没意见。也不对,季云喜不是没意见。相反,他意见大着呢!只是药田的事她不肯假手于人,热了要搭棚子,冷了要盖稻草,忙起来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使了。待把该挪的都挪完,时间已经进入五月份了。学校放五一,季茹想去省城玩,硬把进荷拉着去了。季云喜专门让小刘带她们,徐璐也放心。趁着太阳不那么辣了,徐璐出门左拐,敲门。“春花来了,粪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在牛圈里,要多少你自己掏就是。”徐璐艰难的,僵硬的点点头,还得说声多谢,这东西可是能卖钱呢。国青家不要她的钱,已经够“大方”了。不行了,快哭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真二十岁·娇生惯养·花季少女·璐,居然有掏粪的一天,还是牛粪!!药苗是栽下了,也活了,但黄药师前天来看过,说土壤不够肥,叶子不够绿,得加点肥料才行。如果是化学肥料啥的,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掏钱买买买,可老头却偏说农家肥效果更好。农家肥啊,徐璐光听这三个字就闻到味儿了。她只有四个选择——牛屎,鸡屎,猪屎,以及大便。妈耶,真是光想想汗毛就能竖起来。徐璐很想拒绝,但钱都投进去了,不继续付出,说不定会功亏一篑。想找几个孩子帮忙吧,进芳和战文厂里正忙,这几天订单多到爆,又开始进入加班模式了。进梅得带孩子,进荷小茹又出去玩了。思来想去,只能自己帮自己。人的便便她是直接拒绝的,太特喵恶心了,她宁愿赔钱也不干!鸡粪和猪粪也很臭,尤其吃了包谷面后,那个味儿……也就比便便好那么一点点。挑来选去,只有牛粪好一点点,因为这个时节养牛都舍不得喂包谷,食草动物按理来说会好一点。然而……那也只是徐璐自以为是的“按理来说”啊!她捂住鼻子,在牛圈门口徘徊两秒钟,不行,憋不住想吐了。刘桂花还笑她:“春花咋跟城里人似的,这味儿还没闻习惯呢?”徐璐:“……”我他喵一百年也闻不惯啊!“要不让我家那个忙完了给你送田里去?”刘桂花搓着手里的衣服,她这几天身子不太好,只能闲在家里洗洗衣服,做做饭。“不用不用,我叔事情多呢,我自个儿来就行。”徐璐捂住鼻子,再次挣扎着走过去。牛圈底上铺了些包谷杆和稻草,被几头牛日也踩夜也踩的,已经践踏得又碎又软,再跟牛宝宝们的大小便混杂在一起……已经黑黄黑黄的看不出原本模样了。徐璐捂紧鼻子,用木棍戳了戳,板硬板硬的,根本戳不动。“用棍子怎么行?喏,钉耙在那儿呢。”徐璐看见传说中的天蓬元帅的神器,是真的快哭了。几乎是闭着眼睛,紧咬牙关拿起神器,因为必须得两只手使力,她没办法捂鼻子了。那气味儿……怎一个酸爽了得!其实,干过这种活的人都有经验,牛粪并非完全板硬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