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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遇上了这种事,也正好说明我们没走错地方,走吧阿策,”顿了顿,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冷冷地微笑,“我们去会会这位奇人。”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手头另有工作,所以日更不太可能,但是我会尽量两天一更哒(?????)???☆、轮回路(四)整个寨子乱作一团,楚策气定神闲地抱着周光璟走路,慢悠悠地跟着慌乱逃跑的人们朝某处走去。他们落在最后,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仿佛不是在逃命而是去郊游。待走到大榕树那一处时,人群忽然挤住不动了,发出了绝望的尖叫。楚策抬眼望去,原来是火势蔓延太快,已然将整棵榕树烧成一个巨大的火团,脚程慢的人,就被困在了这边。周光璟“啧啧”了两声,“这火烧得真是厉害。”楚策说:“榕树的那边应当就是寨子的出口了。”周光璟道:“除非现在天降倾盆暴雨,不然他们是过不去了。”楚策说:“既然正门走不过去,必定会心存侥幸,跑到后山里去。”周光璟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动容地叹了口气,道:“这样大的火,只怕是……”即便跑到后山,亦避免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葬身火海。楚策的脸色显出一丝哀恸与嫌恶,“此等用心,实在狠毒至极。”低头看着周光璟,“光璟,怕吗?”周光璟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觉得我们死不了。”楚策轻笑了一下,道:“好巧,我也这么觉得。”说罢,他抱着周光璟,坦然地大步走进了火海之中。这种经历别人想必是这辈子都见识不到的。周遭是熊熊烈焰,置身其间却如同寻常漫步,伸手去摸,触碰到的也不过是虚空一片。周光璟新奇地玩了一会儿,又乖乖地窝进楚策怀里,打了个哈欠道:“我有点困,是不是因为我在做梦的关系?”楚策道:“梦里哪里还会困?”对于苗寨众人来说难以逾越的天堑,他们只轻巧几步便走完了全程。踏出火场的一刹那,周遭立时变作一片静谧。大火燃烧发出的声响与苗寨众人的尖叫痛苦顷刻消失,回眸望去,身后依旧还是那座古朴的寨子。而眼前一弯弦月垂悬,月光下,寨门前,杨泽抱着满身是血的卜羲,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周光璟浑身僵硬,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揪在楚策衣襟上的手忍不住攥紧,从喉头生硬地挤出几个字,“这他娘的……”周光璟涵养一向很好,难得听他讲一句粗话,楚策眼里竟染上一丝笑意,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道:“放心,他看的不是我们。”听他这样讲,周光璟才又抬头朝寨子门口望去,杨泽的眼神果然没落在他们身上,而是越过去,阴鸷地望着那片火海,而他的身边,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苗民,死相惨烈。周光璟哑声道:“这……”楚策的面容又复作沉水,“这些应该都是火势尚小时就逃出来的寨民。”周光璟愕然地道:“怪不得他对夷湘之事如此了解,原来竟是他下的毒手!”愣了愣,“他与寨子里的百姓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这样赶尽杀绝!”楚策看了看被杨泽紧紧搂在怀中,衣容散乱、满身血液都已凝固的卜羲,低声道:“莫非卜羲也是夷湘寨人?”杨泽携同卜羲私奔,被其家人发现后追击,卜羲替杨泽挡了一记杀招而身亡。若卜羲是夷湘寨人,那么便是杨泽对夷湘寨怀恨在心,在卜羲出事后不惜要全寨人来偿命。再看此时的杨泽,明明是一个明朗少年,眼底却血红一片,身旁躺了一地的尸体,却冷酷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静静地望着那团大火,以及被困在大火后挣扎尖叫的人们。看着看着,他的嘴角竟流露出一丝冷笑。周光璟皱眉道:“应该便是如此了。”顿了顿,“但这都是过去发生的事了,我们究竟为何会深陷其中呢?”楚策霎时就想到了自己当初重回逍遥山庄的那场梦,心底起了一丝警觉,道:“小心,我们可能是中蛊了。”“中蛊?!”周光璟诧异道:“若真是又中蛊了,那南疆这邪术当真称得上是神出鬼没,我们明明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再接触过了。”楚策道:“万事小心为妙,这地方诡异得很,我们还是先行离开的好。”这淌水,是越来越混了。被楚策抱着走出一段路后,周光璟忍不住又回头看去,看见杨泽瘦削的背影,他一手抱着卜羲,一手持笛,放到嘴边吹奏,笛声悠扬间,许多亮晶晶的小虫子从他身旁飞跃而起,如同无数火星,窜进那场漫天大火里,于是火势愈凶,仿佛要将整片天烧穿了去。周光璟睁开眼时,眼前依旧是木梁黑瓦,仿佛自己还在夷湘寨里一样。他一转头就看到楚策躺在自己身边,一脸沉重,转眼瞥见自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道:“醒了?”周光璟点点头,问:“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昨天睡的时候不还在荒郊野外吗?”楚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僵了一会儿,说:“大概是夷湘。”周光璟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楚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笑一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眉头紧缩,“不是大概……这就是夷湘。”说着,推开了床头的窗户,周光璟朝外看去,连绵的黑瓦木屋,此时外面日头正猛,寨子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唯有蝉鸣不止。如果不是夷湘,那就是另一个与夷湘造得一模一样的寨子。周光璟干笑几声,把被子蒙在头上,嘀咕着“我一定在做梦”重新躺了回去,手却被楚策一把抓住,听见他平静无波的声音,“今天你醒得比较迟,在你醒之前,我已经出去过一次了。”周光璟从被子里探出两只眼睛瞅他,“结果呢?”楚策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只已经烤好的兔子,递到周光璟面前,“我又抓到一只兔子。”……周光璟一边啃着兔子一边道:“也就是说,昨天你遇到的事,今天又遇上了一次?”楚策点点头,“是。昨日我向那位老爷爷问路,他领我去了后山,今日我已知晓路怎么走,并未再去敲他的门,他却在我路过时,恰好地开了门,拎着水桶与我一道去打了水。”顿了顿,眉头迷惑地皱起,“只是,他今日却好似没看见我一般,同我走了一路,一眼也没看我。”周光璟问:“那你之前说的,躲在树上结果遇到一对吵架的小情人的事呢?”楚策点了点头,“也遇上了,而且这一次我未曾上树,他们也只是顾自吵架,他们走后,我又见着了这只兔子。”周光璟“哈哈”一笑,又恶狠狠地咬了口兔子,边嚼边说:“这兔子还真是倒霉,竟连着被你弄死两次。”楚策却笑不出来,“看来我们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周光璟笑眯眯地把兔子递到他嘴边,“循环倒是循环,死不死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