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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有句话我不知该讲不该讲。”“你说。”“......有句古话叫:子欲孝而亲不待!......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张暮知道颜忍对他父亲没什么感情,当时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想必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这一点不光是他,颜家几乎所有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可先生现在有伤在身,何况刚才他又难得放低了姿态开口认了错,身为子女又怎能不给长辈这个面子。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让张暮很是后怕,这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早逝的父亲,他还记得父亲意外去世的那天早上他跟父亲大吵了一架,结果下午就接到了他的死讯,这件事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这么多年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他不希望颜忍会步他的后尘。颜忍只是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不过那天晚上他失眠了。颜非没了影子,从张暮哪里得知颜非被颜文凯送去了疗养院,后来又偶然从佣人的口中得知前段时间他出了车祸,至于伤的怎么样谁也不清楚。颜忍想他应该知道实情,颜非最多就是受惊过度,半点皮毛没伤。因为这一切又巧合的与那一世相同,只是主角换成了颜非而已。至于颜文凯的伤他也从张暮那里了解到了实情。那是他为了救颜非的时候被玻璃刺伤的。只是当时主角晕过去了,根本就不知情。颜忍觉得很恍惚,仿佛正站在另外一个角度看世界,以前不知道的一些事情现在全都知道了。这感觉挺奇怪的,心里好像冰火两重天,一恨一怜水火不容,难受又矛盾那滋味并不好受。颜忍想要离开的心思一直不曾改变,他习惯了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又怎么愿意被颜家束缚住。他曾不止一次的跟颜文凯说过想要离开这里,可颜文凯却始终都没有同意。有一次他想出门竟还被保镖礼貌的拦住了,这让颜忍十分的不解。被送到书房时颜文凯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生气,不过他最终还是压住了火,保镖离开后他十分无奈的说了一句,“乖乖听话,不要再让我cao心了。”第22章“我想回家。”“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我是说,那个家。”那个家颜文凯看过,不知何故昨天他突然心血来潮亲自回去给他取了衣服。那个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在颜文凯看来实在是简陋之极,家具虽有但都陈旧的很,估计还是房东留下的,四面白墙水泥地,连简装修都算不上。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之外再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只有一点让人能感觉出来那是一个家,卧室里摆了很多颜忍他自己的照片,照片上他的笑容很可爱。颜忍在颜家大宅生活了七年,属于他的房间里却一张照片都没有。“房子已经退了,东西也都给你取回来了。你如果实在不喜欢在这里住,过段时间可以搬到市里的公寓去住。”颜文凯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拿手机打起了电话,见颜忍还站在原地就挥了下手让他先走了。站在门外的是张暮,两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见他出来马上迎了过去,“二少爷,您的行李还在车里呢,一会儿我就给您送到房间去。”“不用了,我不想在这里住。”“公寓还要过几天才能收拾好,你还是在这里先住几天吧。”“......”张暮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颜忍的肩膀,“再怎么说他也是您父亲,看在他有伤在身的份上,您就在这儿多住几天,还不行吗?”颜忍算是被张暮说软了心,最后还是留下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不出一个月颜文凯就能痊愈,多留一个月就当尽孝了。颜文凯如今好像真的变成了慈父,他会用慈父的口气教育他,还会用慈父的身份关心他,而且对颜忍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这点倒是让颜忍宽了心。想想也是,如今的颜文凯喜欢的是颜非,对别人自然不会感兴趣,自己又何必如此防备着他。颜忍这个孝子当的也算仁至义尽了,颜文凯强迫他换装束他也换了,要求他改变发型他也改了,强迫他多看书他也看了,父子间互相以礼相待,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好了很多。那天张暮把药箱交给颜忍,让他去给颜文凯换药。张暮也是出于好意,颜家产业众多随便给间小公司也够颜忍衣食无忧的过完一生了,他又何必出去挣那份辛苦钱,只要颜忍能多尽尽孝道,他想颜文凯是不会亏待他的。可惜颜忍并不喜欢溜须拍马,把药箱又塞了回去,说了一句,“我不会。”“就是换个纱布而已,我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不然就不麻烦你了。”张暮这人心眼儿真多,药箱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了。颜忍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提着药箱上了三楼。卧室的门没有关,隐约能看见颜文凯的背影,他正站在窗前打电话,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颜忍还没敲门颜文凯就感觉到了,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转身扫了他一眼,“什么事?”“父亲,您该换药了。”“进来吧。”颜文凯的表情柔和了很多,抻出衬衫一个个解开了扣子然后坐在沙发上。几年不见这个男人竟然丝毫都不见老,身材保持的很好。颜忍只看了一眼就把头低下了,蹲在他旁边学张暮的样子给他拆纱布,动作有点急根本谈不上温柔。颜文凯也不生气,他的心思都被颜忍的面孔吸引了去。染成黑发之后果然顺眼了很多,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他和颜非长的有那么几分相似,都有一张漂亮的脸,尤其是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更觉得像了。颜忍一直都没有抬头,不过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那道不明所以的目光,这让他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只想赶紧换完赶紧走人。其实颜文凯的自身愈合能力很强,本来昨天就应该拆线了,不过前几天他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发了火,硬是把伤口给抻开了,医生只好从新给他缝了线,结果到现在也没好利索。颜忍心不在焉,动作还有点不耐烦,几次让颜文凯疼到吸冷气,直到他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轻点儿。”颜忍才发现自己的指甲险些让他的伤口又见了血。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男人一直都是个强者,即使在身受枪伤的情况下脸色也不曾变过一丝,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疼一样。直到今天颜忍才明白,他也是个人,他也是血rou之躯,他也会感觉到疼,只是他从来也不曾在自己面前表现过脆弱的一面。“对不起。”颜文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问了一句话,“你好像很讨厌我这个父亲,为什么?”“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讨厌你。”颜文凯伸手过去想要摸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