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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崇拜仰视的模样,他高傲优雅地从另一个裤袋中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三中学生证来,递到楚清面前:“小心亮瞎你的狗眼!”蓝底免冠的一寸照上,少年眉目清秀。照片下居中一行名字却被单面胶黏掉了,只模糊留下一个隐约可辨认的“锐”字。楚清琢磨着这脸陌生得很,学生证就被鼻环男宝贝兮兮地收回了去,贴在胸口,一脸陶醉的模样:“哦……锐锐……我的爱……”熟悉的恶寒涌上楚清心头,这次来势汹汹,连手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管鼻环男在一边自我YY无限好的模样,楚清冷冷丢下一句:“两分钟到了”,转身就要下楼。鼻环男在身后大叫一声:“妈的这么傲娇?!看老子我今天不抽扁你丫的!”一群人眼疾手快就把楚清拦下,又像无尾熊一样抱着缠着拖上楼。楚清腕力再大,身子却薄,也抵不过他们人多势众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一个趔趄,就被推到在地上,拳头像雨点落在腰上腿上。胡乱自卫间听到鼻环男喊着:“SB啊你们!别打身子,给老子打他手,打他手!让他写不了试卷啊!”下一瞬间左手就被狠狠踩住了,冰冷黏湿的鞋底带着粗糙的花纹,把掌心扎得生疼。又一双鞋踩上来,细白指尖被无情凶猛地蹂躏,连心地痛苦,楚清疼得眼角酸胀,一双长眉拧得扭曲。听到木棍拖地的声音,听到木棍在空中挥舞的呼呼声,左手被攥紧了撑开,皮肤都要龟裂的刺痛一瞬间蔓延。鼻环男拿着棍子狠狠抽楚清的右手,看到楚清紧咬了牙,浓密的睫毛抖得如同两片快落雨的乌云,提了棍子拍拍楚清紧绷的煞白脸庞:“小白脸啊你别怨老子,谁让你非得参加那啥破优秀生竞赛呢,想挡我媳妇儿的道,老子这关你得先过!”然后又不无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销魂的鼻环:“能让老子正眼瞧的人没几个,老子今天瞧了你这么多眼,你也该觉得荣幸了……”话还没说完,被人揪着网状T恤拎了起来,一个铁般的拳头正中下腹,疼得直接呕吐出来,然后又像破棉絮一样被丢在地上。楚清疼得迷迷糊糊间只听到一群此起彼伏的哎哟哎哟妈啊我的蛋疼啊我的钛金美瞳碎了……然后有人小心翼翼抱起自己的身子,又紧紧揽在怀里,宽敞结实的胸膛硬梆梆的,渗出熟悉的淡淡烟味和咸汗味儿来。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有汗珠滴在楚清疼到紧绷的脸庞上,随着柔美的线条滑过楚清的下颌,潜入楚清的脖颈。楚清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身子,把脸往安全的怀抱里挪,没睁开眼。程放在下午课间休息时,就被柳修豪拖着拉着架着脖子去翘课打台球,没想到今天手感好得很,一根球杆撞得虎虎生风,杆杆进洞,终于让球场霸王柳修豪也吃了点苦头。到了放学时间又被柳修豪那群人拦着不让走,起哄说要去吃饭唱KTV。脑子里闪过无数皱着眉的楚清,程放好不容易克制下自己强烈的饕餮欲,正义凛然地拒绝了柳修豪又要带他去某某名菜馆子的提议,跑到教室快手快脚整理了书包就骑着电动车往校门口飞奔。到了空荡荡的校门口却早已不见楚清的身影。卧槽!又迟了啊……他耷拉了眉眼,恹恹地用脚代替车轮,就这么乌龟一样骑着车在地上向前划了划。有人拉住他的衣角。是班长。女生像是在校门口踌躇了很久,见到救星似的,担忧又焦急地对他开口:“程放,你家楚清好像被一群‘洗剪吹’扛走了……”等程放按着班长的指点,一路飞驰在学校周边的道路上寻找楚清的身影时,突然看见单冽正横抱着两手血污、衣衫凌乱的楚清从一栋废弃的商业烂尾楼里出来。烂尾楼的钢化玻璃大门已经被砸烂了,显出个玻璃残缺的大窟窿来,就像个长满獠牙的洞xue。单冽用手臂将楚清护在怀里,侧了自己高大的身子去挡尖锐的玻璃片。程放立即驶了过去,触目惊心地看到楚清遍手血痕,乌黑的发乱糟糟,脸上染了淤青血渍,狼狈不堪。单冽看到愣在原地的程放,也不理他,径直把楚清抱进越野车后座,让他平躺着。然后快速上了驾驶座,关了车门就绝尘而去。道路吸尘器程放直到nongnong的汽车尾烟都快散尽了,被楚清受伤的模样慑住的脑子才又开始转动起来。他咳嗽了几声,立马发动了电门,跟上单冽前进的方向。第8章住进单冽家程放到达市医院时,经历了手法复位的楚清正独自坐在急诊大厅的病床上,任医生用绷带将他的右手固定,包扎成木乃伊。见程放正左顾右盼找寻自己的身影,他向他挥了挥已经被止了血包了纱布的左手,神情安详淡然,一点也没显出受伤的痛苦和脆弱来。程放向他走近,看到他一头黑发乱糟糟的,苍白的额头也贴了块纱布。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两只没被包扎的光裸手臂,遍满了细小的血痕,还有一些没干涸的血渍。“疼不疼?”沉默了良久,干燥的喉咙扯出这样一句话来。程放自己都觉得是废话中的废话。剧烈的羞愧感像一根针扎在心脏上,划破心血管,哗啦啦流出一大片殷红的鲜血来。都怪自己!都怪该死的自己!怪自己TMD不守时!怪自己贪玩不和阿楚一道儿走!怪自己任阿楚自个儿陷入困境……还说什么要支持阿楚好好学习好好比赛,要和阿楚同进退……屁咧……程放无地自容地捂着脸蹲倒在楚清的病床前。楚清看着程放抖动的双肩,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似的,抬起了左手,用伤势不重的左臂,轻轻拂他的肩膀:“没事了啊。”好友包容的宽慰让程放的沮丧的心情愈加沉重,他索性把脸深埋进了双臂里。惭愧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无限蔓延泛滥,责怪完自己,尤嫌不够悔恨,开始责怪电动车不给力,责怪老师上课太难听害自己翘课,责怪那群可恶的“洗剪吹”,下次被自己碰到一定拧碎他们的胳膊,又责怪柳修豪这个斯文败类一天到晚用美食诱惑他玩物丧志……等等!柳修豪……戴黑框眼镜的斯文男生笑容总带一点格格不入的狡黠,揽着他的肩膀说:“一起去打球吧,别管楚白脸了。”大大咧咧坐在本该属于楚清的电动车后座揶揄他说:“怎么一张嘴就挂着楚清楚清的,老子听了就恶心,别做楚白脸的跟屁虫啊!”用球杆拦着他的去路说:“没有你去载他,他一样能按点儿回家。他根本没把你当朋友啊。”拿胜利和美食诱惑他说:“别走啊,不如再来一局吧?楚白脸肯定早走了!我待会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