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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阴狠:“孽种。”竟然在那样的枪.杀里都还能活下来,果真是祁舟辞的种。……天色稍霁时分,与萧公馆的灯火通明相似,祁公馆的灯又亮了一整宿。尽管医生说过少夫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祁公馆的下人却没有一个敢松懈丝毫,个个皆是肃了脸色,打起精神,毕竟少夫人肚子里还有小少爷,况且连夫人每日都早起去探望少夫人,他们做下人的又怎敢松懈。玉微是在雷声止后醒来的。她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身侧的祁舟辞,他刚毅的脸庞上没有半分怠倦,眼神在看见她醒来时浮起一层喜悦,只是眼下却泛起一圈浅浅的黑,像是许久没有休息好。长时间的昏睡让她的大脑还有些不清醒,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视线已经变得清晰,声音却仍旧是昏睡后的嘶哑:“夫君。”也许是昏睡前那一幕太深刻,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抚上祁舟辞刚毅的侧脸,祁舟辞却是立刻按住了她的手,随即矮下身,靠近她,把自己的脸送上她的手心:“别动,你身体的伤很重,需要好好将养。”她那日在他怀里昏过去,他从来镇定的心在那一瞬间全盘崩溃。她一向能牵引他所有的情绪。手掌上温热的触感让玉微弯了弯眉眼,祁舟辞的脸并没有压在她手上,只是轻轻触在她的手掌,她微曲起手指,指尖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勾勒他的脸部轮廓:“我睡多久了?”祁舟辞的左手顺着枕头滑过去,垫在玉微的右手下,修长的手指从她手背穿过,沿着她手指的空隙逐渐扣进,指尖扣在她手心轻轻捞了捞:“四天。”右手从手背被一只宽大的手掌包裹住,手心又被捞得微痒,玉微指尖下的滑动微顿,指尖蜷起,覆在他的指尖上,继而喃喃道:“四天了吗?”祁舟辞的眉眼舒展开:“已经太久了。”这四天,他甚至不敢睡。闻声,玉微侧眼看向祁舟辞。祁舟辞没有穿着军装,而是和她一样穿着一身睡衣,他睡在她身侧,与她的距离本就近在咫尺,她一侧过头,此刻更是近得能嗅到彼此的呼吸。她的视线聚焦在他脸上,他完美的容颜露在渐亮的光线里,暗了他身后的天色,映在她的眼底,亮了她暗不见底的眼眸。半晌,她微支起头,吻在他鼻尖:“让夫君担心了。”祁舟辞在玉微抽身躺回去前一刻扣住了她的脖颈,借着亮透的天色一眼望进她眼底:“我只是怕你离开我。”两人的距离太近,她即便努力聚焦也无法完整勾勒出他脸庞的轮廓,眼中倒映着的是他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鼻息间是他身上清爽干净的气息,她整个人仿佛都被他身体的温热包裹,玉微的呼吸骤然紊乱了三分。灼热的呼吸交缠在风停雨霁的天色里。渐渐地,她无意识地阖上了双眸,眼睫微颤。祁舟辞的吻密密地落在她阖上的双眼上,她的眼睫颤动得愈发厉害,他眼底闪过微暗的光芒,手掌从她脖颈下移,扣在她的背脊,削薄的唇吻过她的鼻梁,落在她的唇上,细细地描摹她浅浅的唇线。温热源源不断地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她的背脊上,仿佛有一股酥酥的麻意从她背脊蹿起,迅速蹿至全身,她只感觉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连呼吸也不自觉地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他低哑的声音在房间中荡了一圈,回响在她耳边,被无限放大:“我很想你。”孤身在南城那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玉微唇角微勾,没有答话,祁舟辞却是发现了她微微翘起的唇角,他的唇瓣微动,印在她勾起的唇角上,压低声音道:“睡了这么多天,饿了吗?”玉微蹙眉:“有一些。”毕竟几天没吃饭,她的腹中此刻空空如也,祁舟辞不提她还没感觉,他一说出来,她却觉得肚子似乎饿得绞痛。祁舟辞坐起身,拿起一个靠枕垫在玉微身后的床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玉微身上的伤,抱起她靠在柔软的靠枕上:“会不会不舒服?”玉微摇摇头。祁舟辞端过床头丫鬟不久前送上来的温热的素粥,他执起调羹,浅抿了一口,确认温度适中后才送至她唇边:“你刚醒来,不宜食荤腥,先喝点素粥垫垫肚子。”玉微凝视了祁舟辞一眼,缓慢地吞咽送到嘴边的素粥。素粥很香,她也确实很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味同嚼蜡,甚至感觉咽不下去。突然,她从胃里升起一股恶心反胃,呕吐的感觉太强烈,来不及找盂盆,她立刻偏过头,右手撑在床头干呕起来,难受得眼眶发红,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第107章乱世生殊(二十九)半晌,她脱力似地沿着背脊的那股力道靠进了祁舟辞怀里,浑身乏力得紧,她失笑:“可能睡太久了,竟然连素粥喝着都觉得恶心反胃。”祁舟辞拥着玉微的手不自觉地用上了三分力道,看着玉微干呕到有些苍白的脸色,他低头,怜惜地吻吻她的鬓角:“先喝些姜茶?”他放下了素粥,端起姜茶。虽然玉微昏睡这些天祁舟辞也会喂给她一些流食,但到底是昏睡着,用得少,腹中几乎空空如也,孕妇本就容易有妊娠反应,更何况还空腹,更容易产生呕吐感。姜茶是同素粥一起被送上来的,防的就是玉微醒后可能孕吐。姜茶止吐。玉微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什么,太快,她没来得及抓住,她点点头:“好。”祁舟辞执起调羹,盛了一勺姜茶,递至她唇边。“微微。”玉微喝下一口姜茶,胃部顿时暖了起来,那股难受也渐渐散去,暖意从胃部逐渐浸润至四肢百骸,她忍不住惬意地半眯起眼,听见声音,她略带疑惑的目光梭巡在祁舟辞脸上:“嗯?”祁舟辞稍作停顿,捏着调羹的手也顿了顿,才又盛了一勺姜茶递至玉微唇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喜欢孩子吗?”他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腹部,这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很喜欢,也很期待,因为这个小生命是他对她爱的延续。她身上受了极重的伤,这个孩子能保下来已是不易,他不能贸然开口告诉她有身孕了,她的情绪不稳定很可能对她和腹中的孩子造成二次伤害。孩子?玉微拧眉,果断否定:“不喜欢。”但是祁舟辞问这个做什么?他想要孩子?她突然想起跑马厅那天自己坠坠的腹痛,她怀孕又流掉了?所以他想安慰她孩子以后还会再有?她蓦然松了一口气,尽管明白自己这样的心理是对未来到世上的小生命的不尊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