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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赫恩看她分明生出了一点兴趣的样子,倒是很难得,他让她暂时别出城堡,她就没提过一句要到外头看看,这会子却主动问起外面的宴会。眸光一动,饶有兴致地道:“喝酒跳舞的宴会,想去么?”贝茜没说话。但看她的表情就是想了。果然,下一秒小人儿就坦诚地道:“想。”“这样。”赫恩想了想,不犹豫地就推翻了之前叫维克托转告弗雷德的话,“那我们就去。”既然她自己提了要求,反正宴会晚上举行,也可以带她出去外面看一看,赶在天亮之前回来就好。他不是不愿意贝茜出去,只是不想她一个人离开城堡,如今自己带着,自然是同意的。贝茜仰着小脸看赫恩,得了他的允诺却也不见得有多兴奋,不过轻轻“嗯”一声,道了句“好”,便又同安娜贝尔原路回西塔。礼裙是赫恩亲自替贝茜选的。层层淡金纱堆叠的裙低调又轻盈,包裹了小人儿的肩头,露着纤细的锁骨,柔滑的金发给挽在颈后,当真赏心悦目。穿黑礼服的王子殿下在马车外等着,发上、肩头落了些雪,见贝茜出来,瞳人中流露出些许温温的笑意,替她打开车门。她一低头就钻了进去,赫恩跟在后面,马车内很大,对坐着倒不觉得拥挤。比起坐车赫恩显然更喜欢骑马,穿着礼服不方便也就作罢,如今瞧着启程之后一直趴在车窗上往外头看的娇小身影,觉得也不算太过无趣。安娜贝尔留在城堡里。有赫恩在,她不跟也可。“还有些事情等我处理。”她替贝茜整理头发礼服时笑道,“希望您有个愉快的夜晚。”马车里只有两个人,赫恩身上那股香气便若即若离似有似无地萦绕着,想忽略都难。贝茜扭头看了他一眼。赫恩正要闭目养会儿神,见状眉头一动,轻声道:“怎么了?”礼服的领结不如军装扣好解,出发之前他想过要不要先喂一口,怕她在宴会上饿,她摇摇头说不要,也就随她。贝茜现在也是摇头,又回过头去看窗外。真变了许多。眼前所见的人事物全然换了样子,建筑与道路都陌生,唯一觉得亲切的只有抬眼望去沉沉的夜幕。马车驶达一处奢华无比的庄园,镂花栅栏门大开,顺顺当当地进了去。赫恩下车时,有个年轻的大臣正携女伴从旁经过,特地迎上来打招呼:“殿下……”话说到一半,瞧见赫恩打开的车门内提裙走出来的贝茜,惊诧之下,舌头也有些打卷,被赫恩一瞥,遂讷讷地住了口,只是管不住目光还在贝茜脸上放。王子殿下竟带了个金发雪肤的小美人儿来。那小脸娇美精致的,不过看他一眼,却令他脸微微热,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另有一人也撤回了落在贝茜脸上的视线。那高窗前的男人面色冷肃,听得身后毕恭毕敬的“弗雷德大人”,抬手放下软红的帘,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第8章缓步上台阶时,赫恩与贝茜已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金发的小人儿伸手虚扶着大理石的扶手,指尖偶尔触到,冰凉又光滑,同她戴了宝石指环的小手一般,只是缺失了那份柔软的触感。赫恩低头在她耳畔说了句话,她便转过头来,揽住了他的臂弯。除开要喂的时候,贝茜很少主动碰他。绵软的手真是小,倘若放在他掌心,手指一合拢就包住了,此时感觉她屈指轻轻抓住他衣袖的小动作,他面对大臣时那份略带亲切的疏离才褪去些,轻声道:“害怕吗?”“怕谁?”贝茜反问,顺带着将某些好奇心旺盛的女眷藏在扇下的窃窃私语听得清楚,唇边浮起浅浅的小笑涡,“我还没吃饭,该让他们小心一点。”赫恩笑起来。他并不担心旁人识破贝茜的真实身份。唯一一个能够一眼看穿她是血族的人无意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要是还有眼神如此锐利的,倒叫他感到意外了。在弗雷德认出贝茜是血族这件事上,赫恩确实没有多大反应。心细之人在瞧见贝茜找到那本讲述血族的书时就能看出端倪——书封上写着的作者名赫然就是弗雷德。这也是贝茜想来这个晚宴的原因。待两人走进大厅,情绪各异的目光更是聚光灯一般打过来,却都又在赫恩淡淡的一扫中收回去,有些权贵要上来见礼,也在王子的抬手示意下心领神会地退开。宴会的主人拿着酒杯站在旋转楼梯的台阶上,冷眼瞧着,对于好朋友的到来没表现出半点热情。弗雷德的银短发随意梳拢到耳后,滑了一缕出来,他并不抬手去拂,状似无意地瞥正盯着他看的贝茜一眼,仰脖喝光所有的酒,喉结滚动着,末了将酒杯递给什么人,连句话也不说,便转身上了楼。“他这个人是这样的。”赫恩习以为常,“下来打个招呼就顾自己玩,不用理会。”再看周围的人,确实也对东道主这样的态度很习惯的,或坐或站,来去都很随意。贝茜不想聊天,也不想喝酒,赫恩伸手过来请她跳舞,她却只伸着脖四处张望打量,摇头道:“让我自己坐一会儿。”倘若维克托在这里,又要心底碎碎念好久:从没有女人会拒绝殿下的邀请。但她不去,赫恩也就随了她,叫住拿着花篮到处走的女仆,取了一朵去刺的白玫瑰,放进她手里:“我不走远。”“这是什么意思?”贝茜晃晃手里的花。娇花嫩蕊也没这小人儿漂亮。赫恩伸手抚抚她的脸,又软又嫩,手指滑下她面颊时顺势摘了一瓣玫瑰,笑道:“名花有主,别人就不会再邀你进舞池。”既然这么样,贝茜就拿好了那朵花。赫恩果然没有走远,就在她视线范围之内活动。奈何王子殿下太过抢手,不过稍稍离开一会儿,便有妆容打扮都精致的女人试探着凑过去,说没两句话,怏怏而返,随即又换上几个男人。那些是熟面孔,朝臣与军官,倒是终于能跟赫恩说上话,人高马大的,将不远处贝茜的身影挡住了。贝茜确实安静地在椅子上坐了一段时间,瞧着那舞池里的男人拥着女伴,原本搭在腰上的手逐渐下滑,终于在旋转时滑了个彻底,按在某处,惹来一声会意的娇嗔。这一幕倒是与她沉睡之前见过的一般无二。小手捻着花,不知过了多久,她似终于感到无聊,站起身,却并非转头去找正被包围着的赫恩,而缓缓朝着那旋转楼梯走去。弗雷德自顾自离开之后,只有个女人从这里上去,到现在也没下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