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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贫僧的东西。”“喔?”他勾了勾唇,黑眸里笑意不减。“大师惊了我的马,又拦下我的马车,不知是何缘故?”“侯爷在这京城内策马,本就已违了律法,方才更是差点伤人,贫僧瞧不过去,才出了手。并无成心冒犯之意,还望候爷见谅。”我顿了一下,续道:“侯爷身为朝堂重臣,本该是万民表率,如今却干这违例之事,实在大为不妥。小僧斗胆,恳请候爷莫要再犯,免得滋事扰民,尽失民心。”曲临渊面上一怔,盯著我看了一会儿,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哈哈……大师……教训得极是,临渊记下了。”说罢,神色一凛,“啪”的甩了一下扇子,面向守在一旁的侍卫,喝道:“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许在京城内策马!怎麽?rou皮子又痒了是不是?下回若再犯,本侯爷可绝不轻饶!”转头,又轻笑著问道:“大师瞧著,如此可好?”我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只得双手合什,微微敛了一下身子。“像大师这般的人实在少见,临渊有心结交,就不知大师是哪个寺里的,如何称呼?”“贫僧法号长离,如今暂住於城西的普法寺。”“长离吗……?”曲临渊看我一眼,笑得高深莫测,道:“我今日有事在身,不能与大师长谈,我们……後会有期。”说著,朝我眨了眨眼睛,然後转身,重又坐回了车里。这一次,马车没有再横冲直撞,而是慢慢的往前行去。骄横跋扈麽?那男人,倒是与传言一点都不符。我沿著长廊朝寺外走去,远远的就听见内殿里传来明心的声音。“……那位曲侯爷啊,原是当今圣上的表兄,和皇上是一处长大的青梅竹马。先帝驾崩之时,正逢外族来犯,瑞王爷和六皇子都去了前线应战,正是曲侯爷力举当时默默无闻的十三皇子,才助皇上登上帝位的。如此一来,皇上自是极为宠信他,举凡朝中大事,全要同他商议,其他地方更是处处忍让。那人的风头之盛,可谓无人能及。”“如此厉害的人物,长离大师也敢得罪?”明心万分得意的笑了一下,答:“废话!你也不想想我师父是什麽人?他连妖魔鬼怪都不怕,那些王公贵族自然更不会放在眼里。”我在门口立了一会,唇畔扬起一抹浅笑。难怪这小子的修行总是裹足不前,原来他将心思都花在了这些东西上头。明心的年纪虽小,却爱极了各种街头传闻,连一些宫廷秘史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他这种性子,倒是一点都不适合清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故意板起脸来,低喝一声:“明心!你不好好休习佛法,在这儿胡闹什麽呢?”“师父。”他听得我的声音,一张脸立刻就皱了起来。“我方才已经打过坐、念过经了,只是稍微歇上一会儿而已。”“是麽?”我语气稍缓了一些,道:“那就把昨日教你的佛咒好好记起来,等为师回来的时候在考你。”明心闻言一愣,急急朝我跑了过来,仰头问:“师父,你又要出门啊?”“城北有户人家家里出了些怪事,可能是妖物作祟,所以为师得过去看看。”他转了转眼珠子,笑问:“有是富贵人家,报酬丰厚?”“……”一阵尴尬,不由得心生怨气。他小小年纪,究竟哪儿来的这许多鬼心思?莫非……真是我这个当师父的太过失职了?“师父你很少去城北,大概不认得路吧?我同你一起去好了。”明心倒是一点都没在意,仅是拉起我的衣袖,一路向前走去。京城里的弯路很多,找起人家来并不容易。我和明心在城北转悠了半天,最後却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明心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问:“完全寻著人嘛!师父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我……”我愣了一下,正欲作答,却忽听身後传来了脚步声。转头,正对上几个身形魁伟的年轻男子。那衣饰容貌很是眼熟,似极了……昨日在街上见过的侯爷府的护卫。领头的那个男子抱臂而立,轻佻一笑,道:“不是大师记错了地方,而是根本就没这个人!说什麽有妖魔作祟,不过是引和尚你出门的幌子罢了。”我皱了一下眉,将明心护至身後,轻轻的问:“几位寻我出来,不知是什麽意思?”“大师得罪了人,却不自知吗?凡是敢与侯爷作对的人,全不会有好下场。”曲侯爷?眼前闪过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电光火石之间,已然明了一切。原来,那男人非但骄横跋扈,还擅长笑里藏刀。他昨日对著我笑的时候,想是已经谋划好该如何害我了吧?“我们同大师你无冤无仇,原是不该为难的。但是侯爷有令,我等不得不从,只好委屈大师你了。”说话间,几人已提步向前,缓缓朝我逼近了。身後是一堵高墙,退无可退。我拨了拨手里的念珠,忍不住低低的叹气:“阿弥陀佛。”湖中央的凉心亭里,立著个人。他面朝著湖光山色而站,因而,旁人只能瞧见那修长的背影,一身华贵的衣冠,以及执了玉扇的纤然素手。“侯爷。”亭里的人没有回头,只轻轻笑了一下,问:“怎麽?事情都办妥了?是断了那和尚的一条腿,还是去了他一双手臂?”我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四肢,完好无损,於是答道:“手脚……都还在。”“什麽?”曲临渊合上折扇,倏的转回身来,眼里全是错愕的神色。“你……怎麽会在这里?”我微微一笑,答:“侯爷说要见我,贫僧自然就来了。”他四下里一望,微恼的问:“那几个人呢?”“解决了。”我眨眨眼,笑得云淡风轻。不过,既无断手也无断脚,只是得睡上几个时辰而已。“你……!”曲临渊的表情变得更为怪异,狠狠的瞪了我一会,忽又低低的笑了起来。“原来你这和尚还会些拳脚功夫,难怪敢这般与本侯爷作对。不过,”话锋一转,阴柔的脸上多了些狠厉之色,“敢惹恼本侯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原只想废你一条手臂的,现在瞧来可是远远不够了。”“贫僧昨日所说的话,全是肺腑之言,而且自认并无欠妥之处,侯爷为何……”“哼!本侯爷是什麽身份?也容得你一个臭和尚来教训?”他扬了扬唇,眼里满是讥讽。“你大可去瞧一瞧,天下间除了皇上,还有哪个人敢指摘我的不是?”“长离愿做那一个人。”我咬了咬唇,直直回视过去。“侯爷纵然再得皇上宠爱,也不该无视朝廷例律,滋事扰民。”“喔?那若是本侯爷说,其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我并不爱策马急行,偏只喜欢扰民生事,你……又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