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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兴趣缺缺地抬起眼皮了他一眼,“不许再赶我走。”“我管你。反正你生病又不是我难受。”“我要留下来过年。”“你到底去不去?!”“我要转学。”“你有完没完?不要得寸进尺。”安平掉头不理他,这才想起骑上车子,踩下脚蹬。“欧也!”青年蹦跳著跑上前,跳上三轮车,搂住安平的腰,将脸贴在他并不算宽阔的後背上。“起开,别烦我!”“不要!”“小心我把你掀下去。”“随便~~”安平弓背用力踩著车子,前方的霓虹灯扫在他的脸上,变换著五彩斑斓的色彩。=====================这张很甜吧?O(∩_∩)O~平生多情三十九三十九小年这天茶铺正式歇业,再开张时就要是明年了。安平看著卷帘门上大红的福字,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是快。一转眼就是一年,一转眼就已老去。扫尘、备年货,忙忙碌碌地还怎麽察觉除夕就走到了眼前。一大早起来贴好春联,就开始准备晚上的那顿大餐。裴宿恒留下来过年,安平把菜谱排的更丰盛,食材调料堆了满满一桌,料理起来很是麻烦。但过年就是要忙碌热闹才像样子。往年老王他们过年要老家,除夕夜这边就只有安平跟母亲两个人。美萍身体又不好,怕鞭炮声吓到她,吃过年夜饭很早就要把门关死哄著她休息。别人的除夕是一年中最欢快热闹的日子,而安平的除夕却是最冷清的。今年只是多出了一个人,气氛就明显不同。红彤彤的春联看起来格外新鲜喜庆。年轻人好动,一会儿跑进厨房给安平打下手,一会儿又跑出去逗美萍和豆豆玩,叽叽喳喳又笑又闹,屋子里的动静一直就没停过。安平整著食材,不时看看他们,心里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喜悦。把材料收拾的差不多了,安平才发现少买了一样调味料。大过年的不能凑合,安平把剩下的活交代给裴宿恒,摘了围裙火速往商店跑。他们这小城不够繁华,除夕这天过了中午商店基本就会关门,不快点就赶不上了。巷口停了一辆黑色奔驰,安平没多留意直接跑过去。那辆车却跟上来挡在他前面。车门打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下车恭恭敬敬地对他行礼“平哥,近来可好?”男人声音温和有礼,安平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他盯著这人,过了好久才认出他是谁──几个月前,那个放荡的夜晚过後,就是这人奉了齐荣钊的命令,把他从C市送回来。安平垂在身旁的手不禁抖了抖。天气实在太冷,他在家里捂得热乎乎的手脚,只这片刻的时间就凉透了。“平哥?”那人又唤了一声,安平才想起要回应,“嗯,我……很好。荣哥,还好吗?”“一切都好。荣哥一直记挂著平哥。快过年了,荣哥让我过来接平哥过去见个面。”“现在?”“现在。”“可是,我……”“平哥不用担心,荣哥下午就要飞回去,时间不会太久。”……安平沈默片刻,点点头,向车子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我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平哥,荣哥的时间很紧,你也知道的。”安平只得坐进车子里。街上行人稀少,车子开得飞快,十几分锺後就停在了凯悦金碧辉煌的门口。下车前安平给裴宿恒发了一条短息,然後关掉手机,打开车门走出去。男人把安平引到位於顶层的客房,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安平打开门,宽敞的套房里没有一个人。他不敢随意走动,在门边站了很久,才挪动脚步走进客厅。客厅的物品摆放的很整齐,没有动过的迹象。左手边一间卧室的门敞开著,安平想了想走进去。齐荣钊的随身物品随意地扔在床上,一旁的书桌上还有一杯未喝完的咖啡。安平稍稍舒了口气,安静地在书桌前坐下。桌面上摆了几份简历类的材料。安平本不想看,目光划过去却瞟到似乎有裴宿恒的名字,他下意识地就把那几页纸抓在了手里。这是份非常详细的简历,裴宿恒二十年的教育经历、交友状况,以及他不太寻常身世都被调查的清清楚楚,就连他父母双方家族间的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私密关系也有周详的记录。安平以前便猜测裴宿恒的家世定然有些背景,但他从没刻意查证,裴宿恒也没有特意提过。今天透过这几张纸,安平头一回清晰地意识到,那“背景”竟然是称得上显赫的。不过对这些,安平并没有多少感触,他只对这份材料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感到彻骨的恐惧。这十几年来他一直以为,起码在他身处这个小城时,那个光怪陆离的圈子跟他没有多少关系,只要做好分内的事,余下的时间他便是个自由的、不被任何人关注的茶铺小老板。他信守自己做出的每一个承诺,妄图以此换取同样的信任。现在看来,他是太过幼稚了。大脑里一时千头万绪,在畏惧之中竟掺杂著生出种近似愤怒的冲动。安平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把那几份材料收好,放进齐荣钊的公文包。浴室的门锁哢嚓一声打开,安平慌忙转过身,一个服务员从里面走出来,向他躬了躬身道:“齐先生请您进去。”服务员说完退出卧室。安平定定神,快步走进去。凯悦顶层的浴室模拟室外温泉,面积阔大,足有个小型游泳池大小。装潢亦很别致,天花板是整面的水晶玻璃,可以充分利用自然光;四周的墙壁镶满大幅的玻璃镜,使空间在视觉上更加开阔。安平甫入浴室,如一脚踏进开阔的露天浴场,不觉愣了愣,再加上镜面反射和室内蒸腾的热气,来回扫视了几遭才看到齐荣钊。他正泡在浴池里,双臂伸展搭在池壁上,头微微仰著,似乎很享受浴池里温泉水流的按摩。墙壁的镜子里映出不同角度的自己,安平很不适应。垂下头走到近前,目光落在地面恭恭敬敬站好,“荣哥。”齐荣钊没有回应,良久才淡淡地道:“桌上的东西,你看过了。”肯定的语气,不容人反驳。以齐荣钊的个性,既然毫无遮拦的摆出来,自然就是给他看的,安平岂会不知。弓了下身子,安平态度更加谦卑,“是,已经看过了。”t齐荣钊眯起眼又泡了一会儿,便裹了浴巾起身俯卧在浴池边的炕凳上。安平会意,马上洗了手卷起衣袖给齐荣钊按摩。很长一段时间,安平算的上是齐荣钊的专属按摩师,手法力度都磨练出专业水准。最近几年两人极少见面,安平的技艺也多有生疏。齐荣钊被他按了几下皱了皱眉头,安平心里打鼓又不能擅自停下,只能硬著头皮更加小心翼翼地继续。“生气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齐荣钊的声音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