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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他想,拿弹壳当坠饰,确实是不怎么高明的礼物,大概是顾怀余以前在边境区的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情人送的。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把人抱起来扔在床上,边压上去边颇为大方地说,“既然怕断,以后就都别戴了。”接下来的两天顾怀余都没怎么去军部,而方霆从那天晚宴之后就始终见不到他的面,又等了几日,总算在某个新区项目研讨结束后的餐会上抓到了人。这个项目和顾怀余关系不大,但办在陆崇家里,傅立泽便带着他过来了。他入场和该打招呼的人客套一圈,便到室外的泳池附近躲清静。方霆一路找过来,阴阳怪气地问他,“你这几天又住到那老王八蛋那了?”顾怀余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回答道,“在家里。”他知道方霆来找过他,不过都不太赶巧,不是他被连哄带骗地勾回傅家,就是傅立泽兴头上来按着他在楼上折腾什么人也不让他见。“行吧。”方霆看着他,对好友的再次堕落感到十分痛心疾首,他推着人站起来往室内走,说道,“拿点吃的再说,我饿死了。”他们钻到餐桌僻静的一角,免得又被人围上来寒暄。顾怀余帮方霆拿着餐碟,心不在焉地环顾四周,发现那个熟悉的背影正在离他不远的场边。傅立泽刚跟陆崇谈完正事,喝了半杯酒,瞥见角落里搁着的一株日本吊钟,莫名觉得与顾怀余的卧室很相衬,便多看两眼,抬抬下巴道,“你换了一个花艺师?”陆崇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有点摸不着头脑,“嗯。”“送两株给我。”陆崇不知道他这又是在犯什么病,懒得多计较,叫了佣人过来,让人去准备几株。他身后的人又补了一句,说送去顾家。陆崇呛了一口,讥讽他道,“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连顾怀余家里放什么花都管。”傅立泽笑笑,“又不是白拿你的。”陆崇觉得他这样子不太正常,想了想,有点慎重地开口问了一句,“你们俩现在到底算怎么个意思?”那晚在露台的事虽然没有全部外泄出去,多多少少还是散了点风声,说什么的都有。陆崇本来觉得傅立泽过去八成是跟顾怀余算账,毕竟搭上沈平川这条线也算是个好机会,平白被截胡了总不太舒服。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又不是。“什么?”傅立泽重新从托盘上取了一杯酒,转过头问他。“问你跟顾怀余怎么回事。”陆崇说,“来真的?”他别在衬衫衣领的领针银光一闪,晃得傅立泽微眯了眯眼睛。他联想到什么,握紧酒杯,还没说话就望见有几个合作商朝他们满脸堆笑地走过来,应该是要请他们去休息室继续谈生意。周围人声鼎沸,冷气开得又不太足,傅立泽觉得心里冒出些微烦躁,便把酒杯重重扔到托盘里,不大耐烦地回答道,“玩腻了再说吧。”“他跟那几个人去休息室了,你看到了。”方霆压低声音说。他没听见傅立泽和陆崇的对话,只是远远望见那群人消失在转角的背影。顾怀余嗯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听见了,但没有更多的反应。“不全是合作商,还有几个陪客。”方霆又强调一遍。这措辞也算得上小心谨慎,生怕刺痛人。顾怀余嘴角弯了一下,转头深深地看着他,“我知道。”他站的角度听得清晰,看得也比方霆更多一点,有个长相清纯的青年往傅立泽身上腻,男人没推开。方霆闷着头吃了两块黑森林,嘴角都是沾上的巧克力碎屑。他端起一杯苏打水猛灌了两口,抢白道,“你别拿逢场作戏堵我。”或许是因为做了太久顾怀余单恋的旁观者,方霆总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想把顾怀余身体里那块名为“傅立泽”的肿瘤给连根拔起。但偏又技艺不精,每每真要下手,总会迟疑,担心在他心上剜出一个洞来,只能行到一半便裹足不前。“哪有那么多逢场作戏啊,你别一天到晚替他粉饰太平了。”方霆嘀咕。顾怀余没说话。少顷,他对方霆道,“我先回去了。”方霆点点头,巴不得他赶紧走别在这儿继续受膈应,送他出门上了车。顾怀余的车停回老宅后不久,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也跟着开进了庭院。顾怀余坐在楼下呆了一刻钟,没等到该进门的人。倒是佣人抱了两瓶日本吊钟进来,说是傅先生让人送过来的,问他想要搁在哪儿。两株植物清新嫩绿,养护得很好。顾怀余看了看,“放过来吧。”他找了把剪刀,自己慢慢地在根部劈开一个十字口。他做得很小心,刚打理完一株,就有人在外敲门。“进来。”“小余。”走进门的人叫了他一声,讶异道,“你这是……”顾怀余转过头,对秦楷平淡道,“查出来了?”“是。”秦楷小心绕过那两株高大的植物,坐到他对面,说,“刚刚傅立泽身边的那个是合作商带来的小鸭子。”“嗯。”秦楷明白他的意思,“有人在处理了。”顾怀余把修剪好的两支都放回高瓶里,放下剪刀说,“开发案的事情怎么样了。”“关系断得差不多了,还缺点人手。”秦楷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夹,意有所指地说,“你要是少发点今天这样的脾气,进度会更快一些。”他可是刚从境外回来就来马不停蹄地替他老板解决这些吃醋的小麻烦了。“有那么费人手吗?苏岸你不是做得很快么。”顾怀余朝后微仰了一下,语气轻而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啊。”他冲秦楷笑了笑,话讲得很冰又很软,“我又不能把阿泽锁起来。”第十六章秦楷抬眼看着他,脸上写了一行“我看你巴不得把他锁起来”。顾怀余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点燃,冲他晃了一下,“要吗?”“不了,等下还得回家。”秦楷说,顺口劝他老板一句,“你也少抽点。”秦楷的太太最烦老烟枪,结婚之后他半主动半被迫地把烟给戒了。顾怀余把烟盒抛到一边,夹着烟吞云吐雾几下,淡淡道,“又没人逼我戒烟。”他边抽边盯着面前的两棵植物看,表情像被谁触了霉头。秦楷跟在他身边多年,见状识趣地闭上嘴,换了话题。他把两份资料放到桌上,指了指其中两个人名说,“这是今晚那个新区项目里原持股最高的两个,已经摆平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傅立泽阴着脸说。休息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坐在旁边的男孩都不敢乱动了,低眉顺眼地贴着他。“傅先生,这次实在是有些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