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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纪子昂身为水云宗掌门,为了阻碍文轩得到合适的功法,竟直接将那功法给了蓬莱北。“文道友,”秦时宇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过多少来往,甚至还有过摩擦,我的请求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但此时此刻,我已经毫无办法了,只能来求你了。”说着,他将文轩等人领进一间密室,让他们看到薛冰儿。刚一望见躺在冰床上的那个身影,文轩就愣住了。在此之前,他对薛冰儿从来没有过什么好印象,却还记得那是个外表什么娇俏的姑娘。如今所见,却只是一团血rou模糊的东西而已。薛冰儿浑身都皮肤都已经破裂,血rou外翻着,已经丝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她现在一定是什么痛苦的,那破碎的身体却一动不动。靠进了,能感到她四周全是冰冷的寒气。为了让她能留得更久,秦时宇已经动用法术,将她的时间给冻结了。看到眼前景象,文轩无法不叹一口气。“秦道友,”他问,“你当初,将那本功法给她的时候,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吗?”秦时宇脸颊一抽,并未回答。文轩便又换了种问法,“若早知如此,你还会做同样的事情吗?”“现在再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秦时宇咬了咬齿门,“只求你帮帮我……”“如何帮?”文轩侧着身,看似只是随便改了个战力的姿势,右手却已经滑倒腰间,随时可以握住飞剑,“你所需的东西,我断然没有理由舍给你。”是啊,原著中,文轩被紫羽楼奴役百年在先,才会没有丝毫选择,不得不答应秦时宇所提出的条件。现在的文轩可没有处于那么不利之中。原著中他尚且知道要跑,现在他更没理由直接交出自己的灵根。秦时宇自然也知道,他根本没办法让文轩交出灵根。幸而因为简易所带来的改变,秦时宇现在找到文轩的时间,比原著里早好几十年。薛冰儿的病情尚未恶化到非整副极水之根不可的地步,秦时宇现在还在退而求其次的余地。“文道友,你不需这样,我只想让你帮个小忙而已。”秦时宇比对着自己与文轩的实力,看了眼站在文轩身后的人,脸色忽明忽暗地权衡了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我只想请你给万晖商行的慕容现在去一封信……”秦时宇退而求其次的结果,便是慕容凤手中那天妖之角。如今慕容凤体内火毒早已彻底拔除,那天妖之角在她手中已然是个摆设。可曾经有不少人都向她求购过此物,甚至有人开出过天价,却通通被她拒绝。慕容凤更是明言,这样东西,除非文轩找她要,她是绝对不会交给其他人的。听完秦时宇的解释,文轩点了点头。若是如此,这还真的只是举手之劳。文轩又看了薛冰儿那凄惨的模样一眼,“但那天妖之角,真的足够救她吗?”秦时宇闻言,脸上阴霾一闪而过,“就算救不了她,总能缓解她的情况,让她留得更久一点。只要换来时间,总还有希望。”文轩脸上浮现出不忍之色,“那她又得痛苦更久了。”“有什么办法?”秦时宇懊恼道,“想救她,只有这个办法。”“若你早知如此……”又来了,又是这个问题。方才文轩问这问题,秦时宇便没有回答。此时文轩又问,秦时宇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团火,几乎就要喷发,“早知道又如何?我让她修习那功法,本也是为了救她。”这个“她”,指的并非薛冰儿,而是当年那名女修。在秦时宇看来,薛冰儿只是罩在外面的一层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如今秦时宇已经成功啦一半,那女修的意识已经开始在薛冰儿体内苏醒。他却没想到,薛冰儿的身体竟然会因此而崩坏。再这么下去,好不容易苏醒的“她”只会和这身体一起消亡。听到秦时宇这话,文轩还没说什么,简易却猛的抬起头来。自从随着文轩来到秦时宇府中,简易要么看文轩,要么看自己的脚尖,就没正眼看过秦时宇一下,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他对这个角色的厌恶。直到此时,他第一次将视线落到秦时宇脸上。“全都是为了她?”简易复述着,反问道。他知道为何这句话这么吸引他的注意,因为他也曾经说过许多类似的东西。他也曾经认为这句话十分有力,认为这句话能代表他无私的奉献。然后在那段文轩离他而去的日子里,他一个人默默回忆着,一个人默默思考着,一个人默默反省着,终于发现这样的话实际上有多么混账。“你觉得你全是为了她吗……”简易看着秦时宇的双眼,“但你有听过她的选择吗?”在原著中,直到秦时宇从文轩体内抽出灵根,安进了薛冰儿体内,“她”一直因为法术而被冻结着,连一句话也没能说出过。和骄纵蛮横的薛冰儿不同,当你曾为了一个陌生的男孩挺身而出的“她”,真的会因此而高兴吗?第八十二章简易这句质问,简直就像是直接在秦时宇脸上抽了一巴掌。秦时宇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刹那间升起,不禁对着简易怒目而视。文轩却挡在简易身前,平稳地回望过去。两方这么僵持片刻,到底还是秦时宇有求于人,先服了软。而后秦时宇又看了冰床上那血rou模糊的人影一眼,忽然失去了与文轩等人继续纠缠的兴致。他只确认文轩已经答应他的请求,便将这些人带出了这处密室,再次带到那个厅中,引来侍女招待。但秦时宇竟然还是对简易的那句话耿耿于怀,借着侍女给他倒茶的时候,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又知道些什么?”简易都懒得回答,只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简师弟。”文轩发现这边的状况,连忙伸出手来,在简易肩头按了按,回护之情溢于言表。就这么一瞬间,秦时宇看着文轩按在简易肩头的那只手,忽然觉得之前简易那句质问其实并没有抽到他的脸上,而是抽到了他的心上。秦时宇一下子有些愤怒,有些彷徨,有些不甘。他闷闷喝下手中的茶,告了辞,竟丢下一屋客人先离开了。“师兄,”简易这才略带羞愧地问,“我又节外生枝了吗?”文轩在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