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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讲到了施玉?”苏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下意识先去看江鸿的反应。虽然她原本是有找花千树问清她是不是施玉的转世的打算,但说实话,因为知道花千树的话难辨真假,她心中对他还是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而且现在江鸿在场,她又刚刚闹过别扭,所以面对着花千树主动抛出的橄榄枝,竟有些临阵打起退堂鼓的意思。但她又实在不想再因为这些不干不脆、不明不白的问题辗转反侧,她讨厌装傻的江鸿,更讨厌因为他而胡思乱想的自己,倒不如咬牙伸头受一刀,痛快地把事情说明白了。“我们刚才是说到了施玉。”苏茶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江鸿的神情变化,他还是很不解的样子,却看不出更多信息,倒像是真的不懂她为什么一直纠结于施玉。她将目光转移到花千树身上,将近些日子以来困扰她的问题说了出来:“我就是想知道,施玉是不是我的前世。”她话音落下,心中郁结的一口闷气随之呼出,但她面前的两人皆是一愣,从他们面面相觑的神色看却不是感到为难,不愿回答她,而是压根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就好像大人听到小孩问出他们觉得理所当然的问题时那样,首先是懵逼,其次才会思索该怎么回答。先回过神的是花千树,不过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抖动的眉头开始,五官都因为强忍笑意而扭曲,憋了半天,最后不可抑止地狂笑了起来,边笑边拍桌子,毫无偶像包袱可言。江鸿比他慢了半拍,但反应比他正常多了,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苏茶,将前后一联系,算是想明白了她近期种种奇怪的行为是为了什么,他一直拖着没和她说姚泱的事,就是不想增添两人之间的误会,哪知道反倒弄巧成拙。江鸿头疼地看了一眼笑得停不下来的花千树,明白他肯定意识到他什么都没和苏茶说,接下来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些什么话来添乱子。江鸿心中暗恨,但说到底最可恨的还是他自己,如果他早点和苏茶说清楚,便没有空子可供花千树钻。苏茶的视线在狂笑的花千树和沉默的江鸿之间来回打转,最后停在了江鸿身上,如果有选择,她当然还是希望江鸿能亲口解答她的问题,只要他愿意坦诚以对,她就愿意相信他。江鸿却在她殷切的目光下垂下了眼,如果花千树不在场,他或许会尝试着坦露他们之间的过往,说出他的顾虑和真实想法,但偏偏有这么一个不值得相信又随时可能抽风的家伙在场,他只能表现得谨慎一些。花千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肯停下来缓缓,他趴在桌子上,忍俊不禁地看着苏茶说:“茶茶,你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想法?”苏茶正因为江鸿避开她的视线而失望,听到他的问话,心不在焉地支吾了一声,花千树满脸兴味地瞟了她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打量了江鸿一番,扭过头来神色间稍显奇异,但眼底的幸灾乐祸却暗示他早有预感:“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苏茶听到这话终于又看了他一眼,虽有不忿,但他说的确实没错,她也无法反驳。“你怎么会是施玉的转世呢?”花千树的嘴角又浮现出笑意,他的笑容随着他说话间逐渐加深,最终定格成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拜江鸿所赐,施玉她,早就魂飞魄散了啊。”80、叙旧...施玉,已经魂飞魄散了?苏茶感觉完全听不懂花千树这句话,先前悄然扎根的诸多念头在顷刻间毫无防备地土崩瓦解,以至于大脑出现了一瞬的空白,好一会儿才重组起对这件事的认知。原来她根本不可能是施玉的转世,所以江鸿和花千树的反应才会那么奇怪,因为她的问题在了解实情的人听来确实非常荒唐。苏茶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事情不是她设想的那样,她应该高兴吗?她好像是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但压于其上的却是强烈得多的迷茫、惶恐和不安。她忍不住抬眼去看江鸿,如果她并不是施玉的转世,那她的前世和他会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要向她隐瞒真相?江鸿看到她恍然无依的模样,眼神闪烁了几下,好似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回避她的目光,面色阴沉下来,语气倒还勉强带着些玩笑话的意味,对花千树道:“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空来这儿说闲话?赶紧哪儿来的滚哪儿去。”花千树面对他如此直白的赶客之词却丝毫没有不被欢迎的自觉,反倒因为江鸿的接茬而燃起了极高的兴致,转脸看向他时简直称得上眉飞色舞:“原来你一直有关心我的行程吗?也是,毕竟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枉我今天一放假就来找你们叙旧。”“叙旧?”这两个字在江鸿的舌尖打了个转,他的话意也冷了下来,身上已基本看不出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懒散模样,而是透着nongnong的压迫感,宝剑一般锐利的寒光劈开他眼底郁结的阴沉,只是一挑眉一勾唇,一种高傲又游刃有余的奇异姿态便显露无疑,“我们之间有什么旧可叙?要聊聊大家曾经有多狼狈吗?”这话绝对和轻松有趣搭不上边,但花千树竟又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末了还抬手擦了擦眼角:“你倒是会和我摆谱。”江鸿忽然也笑出了声,但几人间的气氛根本没有因此而好转,反倒越发剑拔弩张起来。他低低笑了几声后,再开口时已算得上明目张胆的威胁:“我知道你在人间胡作非为惯了,但你不会真以为我也会任你搓圆捏扁吧?”花千树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地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多凶恶似的,再说你又不是橡皮泥,谁没事要搓圆捏扁你?茶茶,我说的对不对?江鸿也就是会吓唬人。”他又转脸去看苏茶,光看他晶亮的眼睛,不知道他品性的人只怕会被他这无害小动物般的眼神迷惑,当真以为他多纯真呢。苏茶一直默默听着这两人你来我往、装傻充愣,她抬起头审视了一眼向她寻求认同的花千树,又望了一眼暴露出阴郁面目的江鸿。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始终不肯对她说实话,一个从来都是满口谎言,当着她的面打哑谜,简直是把她当傻子糊弄。苏茶心头火起,眉头一拧,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对不对?你问我我问谁?你们两个是老相识,我可不是,别再和我套近乎。”花千树被她这怨气和火气混合起来几近冲天的爆发呛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