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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酒店的规矩,客人来了后,服务员必须站在边上,随时满足客人的要求。“服务员,拿几瓶啤酒来。”席间有人吩咐道。“好的,请稍等。”曾希拐出门往前台去,在白姐的指引下拎着一个小篮子从冰箱里取了几瓶冰啤酒回去。回到包厢,她拿出啤酒放上桌,一个男人拿着一瓶酒问:“开瓶器呢?”曾希一慌:“对不起,我忘了,您稍等,我现在就去拿。”“怎么做事的。”那男人说了句。曾希又再次快步走到前台处,前台的服务员告诉她每个包厢的抽屉里都有开瓶器,她又急忙赶回去,翻了翻两个抽屉,果然找到了。厨房陆续上了大菜,曾希一刻也缓不得,一道道菜给送上桌去。几个男人喝酒后开始畅聊,从工作聊到生活,曾希没事时就站在边上垂着眼耳观鼻鼻观心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鼻尖盈满了酒精和烟雾混杂的气味让她十分不适却又只能隐忍着,只祈祷他们这顿饭不会吃太久。最后一道菜是油焖大虾,厨房的阿姨端上菜后和她确认了下菜单,曾希没多耽误端了菜就想摆上桌,可桌上早已被各种不规则的盘子占满再也容不下一个大盘子了。她这才想起一开始白姐的吩咐,上菜时要先观察桌面上是不是有足够的空位能放下盘子,如果不行就要先挪个位置出来,必要时可以把一些已经殆尽的菜撤下去。包厢里静了一瞬,桌上所有人都盯着她手里的盘,她慌忙又把盘重新放回窗口,回身道:“不好意思。”她上前询问:“我能撤个菜腾个位置吗?”之前被称为黄经理的人指着几盘凉菜说:“这些可以撤了。”“好的。”曾希去端那几个盘子,席上有人看着她说:“这酒店服务生不行啊。”她脸一红,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黄经理端详着她的脸问她:“新来的?”曾希答道:“我是来做兼职的。”“大学生?”他又问。曾希略一点头,把那盘油焖大虾给他们端上去。“附近的大学有哪些啊,不会是庆大的吧?”曾希没有否认。席上另一个男人说:“连庆大的学生都来当服务员了啊。”“现在的大学生太多了,学位都不值钱了,哪像以前啊,那可是真正地百万大军过独木桥,能考上大学的都是天之骄子啊。”“是啊,以前的人能考上大学就是飞上枝头成龙成凤的,现在不行咯,阶级固化,社会资源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寒门再难出贵子喽。”……接下来他们就围绕着当代大学生的出路聊开了去,把现在的大学生毫不留情地贬损了一番,丝毫没有避讳她在场。曾希就默默地站在一旁,心思却溜了个弯。他们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曾希就在一旁被浓烈的烟酒气熏了一个多小时,待他们起身后她心里才雀跃起来,客气地送他们出了包厢的门,几个男人喝了几轮酒后,步伐皆有些踉跄。那个黄经理离开前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做服务生太屈才了。”曾希没去深想这话的意思,送走他们后就帮着厨房的阿姨收拾餐盘。两个厨房阿姨进了包厢后,眼神在那些狼藉的餐盘上逡巡一周,挑着还剩下的菜动起了筷子,一个阿姨直接上手抓了最后一个大虾,剥壳的时候还冲她说:“你也来吃点吧,好吃着呢,要自己花钱可吃不起。”曾希抿紧了唇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了下去。她不是看不起她们的这种行为,只是觉得悲哀,这世界上挣扎求生的人那么多,蝼蚁如她们,只是想要活着而已。活着忍受生命的责任,忍受现实的幸福和痛苦,无聊和平庸。(改自余华韩文版序)……曾希把酒店的收尾工作做好后去了前台领这几个小时的工资,只有薄薄的几张十元纸币,她仍是珍而重之地收好。曾希领工资时没见着其它两个女生,她以为是自己动作慢了,她们早就完成工作走人了眼看着时间有些晚了,曾希换下酒店服装要走,临走前,白姐特地留了她的电话,说是下次还缺人的话就喊她过来帮忙,她也应了好。从酒店出来,曾希按着原路返回,酒店位于广场的后方,比起前头车来车往的热闹,这边显得寂静许多。傍晚来时还是天光大亮,这会儿天上浮云蔽月,却是黑魆魆地有些瘆人了。曾希胆子小,不由加紧了脚步想要快速走到有些人气的地方去。耳边两声汽车喇叭声凭空响起,她似受惊的小兔般猛然回头,道上一辆汽车缓缓驶来,车灯刺得她微微眯了眯眼。那车停在了她边上,车窗摇下,露出黄经理微醺的脸。曾希皱了下眉,心下暗道他喝了酒还开车,罔顾交通守则。“小姑娘,兼职结束了?”黄经理一手撑在窗口上看着她。曾希不明白他无缘无故为何和她搭话,只淡淡地点了下头。“一晚上站着挺累的吧,我请你去喝杯东西吧。”曾希心中警惕,婉拒道:“不了,我还要回学校。”“那我送你回去吧。”她皱眉,仍是拒绝:“不用了。”黄经理似乎对她这般不识抬举有些不满:“装得还挺像。”“什么?”他蔑笑:“像你这样的女大学生我见多了,大晚上来酒店做兼职还能为了什么?为那几十块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曾希饶是再单纯此时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下一凛,纵使脾气再好,受此侮辱也不由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你、你胡说什么!”“今晚和你一起来的还有其他女生吧,我刚看她们坐上一辆宝马车走了。”黄经理一副万事看穿的神情,轻鄙道,“想当婊/子就别想立牌坊,难得我看得上你,跟着我走,以后少不了你钱的。”“你、你……”曾希被羞辱得满脸通红,她鲜少和人动怒,此时虽已是怒火中烧,口中却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只能在他蔑视的目光中微微打颤,急得眼眶发红。“喂。”两人僵持不下之际,突然有人冲他们这喊了声。曾希倏然回首,就看见林穆阳背着一把吉他从树影暗陬中悠然踏出,恰时月过浮云,光华乍现,飞霜一地,那一刻他竟宛如神袛。曾希有些愣神。黄经理见有人来了,低咒一声,关上车窗把车开走了。林穆阳走近,上下看她一眼:“你怎么在这?”曾希这才回神,也不知他在那站了多久,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全都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