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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00支拯救目标:云梦尘(拯救中)15/100君长舞(尚未开始拯救)0/100宴辉(尚未开始拯救)0/100秋弈(拯救中)70/100梨风(拯救完成)100/100惩罚世界附加目标:君长乐(拯救中)0/100送分对象:平安(拯救完成)100/100喜乐(拯救中)80/100】“唉……”看完这些数据,苏锦之长长地叹了口气,和零号说,“我觉得这个世界最难拯救的不是总目标,而是这几个猜不透的支目标。”他一开始和云梦尘相处时,拯救进度值都快堆到50了,结果这段时间以来不仅没有涨,还跌得这么厉害,都快直逼还没有见过面从而开始拯救的西幽国三皇子宴辉了。支目标都那么难攻略,更别提这是个惩罚世界——他除了拯救这些目标之外,还需要拯救自己。而零号完全不知道苏锦之的纠结,只是用软软的少年电子音鼓舞他道:“宿主大人最厉害了,加油!”苏锦之闻言笑了笑,摆摆手让零号收回数据板,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确定道:“零宝贝,我真的不会病死吗?”零号肯定道:“是的喔宿主大人。”“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苏锦之喃喃自语,他躺在床上,打量着头顶淡妃色的纱幔,继而再转眼看看他此刻身处的这个房间——琉璃屋檐,绒毯玉饰,华美瑰丽舒适至极。的确是这个世界顶级待遇。可越是这样,苏锦之心底的不安反而越深。仿佛他睡的不是垫了数层绒棉的软塌,而是一座荒凉死亡的孤坟,而他就是那沉浸在昔日梦境里早已死去的尸体,如魂魄般游荡着不肯离去。“这哪里像个惩罚世界啊……”苏锦之轻声喃喃,随后掀开身上的锦被下床。当然,他没忘记披上狐裘——毕竟整日咳血的滋味不好受,他可不想自我折磨。踩着柔软的地毯,苏锦之走到云梦尘离开屋子之前怕他受风而关上的窗前,他住的这个地方是诸华国的不夜之城,夜晚有时甚至比白日还要热闹。窗外花灯摇曳,将满树粉雾映衬柔美至极,清艳的桃花香味掺着月色染上苏锦之搭在窗台撒上的缎袖,而后垂向似乎没有尽头的长街,将清辉投撒在过客的肩发上——衬得那故人似披星戴月,匆匆归来。苏锦之看到封九黎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他抱着胳膊站在一棵繁盛的桃花树下,郁冷的黑眸一眨不眨着望着自己这里,玄色的衣肩和乌发上都落了许多花瓣,看上去像是在那站了很久。在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刹,苏锦之脑袋里忽然多了一些画面,那些昨日旧梦,当年悲喜纷纷涌入,不给他一点防备。苏锦之瞳孔骤缩,颤着手将木窗重新阖上,背靠着窗牗缓缓匀着自己呼吸,将心中猛然腾升的属于君长乐的悲哀痛楚压下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检测到宿主对攻略总目标姜黎山产生50点爱意值,对惩罚世界附加目标君长乐产生50点恨意值,开启五级惩罚模式。”一号冷硬的机械音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里,伴随而来还有巨大的痛感。苏锦之感觉自己的肺像是被一张长满倒刺的密网死死缚住,不绞缠出nongnong地血汁来不肯罢休,迈开的步伐一颤,苏锦之猛地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喘起来。但咳了没两声,苏锦之便将狐裘扯到头上盖住,咬住袖角死死地压抑自己痛苦的呻.吟。那一瞬间,苏锦之忽然明白了这为什么是个惩罚世界。他在每一个世界必须按照原身原本的性格活动行事,直到任务完成,否则就会视情况受到五级以上的惩罚。在上一个世界,他可以只在表面装装样子演演戏,但在惩罚世界他却不能,因为惩罚世界的原身情绪会严重的影响他——君长乐爱的人,他会爱;君长乐恨的人,他也会恨。而热爱生命系统的规定之一就是宿主不能对任何一个拯救目标产生一点感情,无论爱恨。他在这个世界的攻略目标之一就是他自己,君长乐爱的人无非就是他的亲人和姜黎山,他恨的人,也只有一个——他自己。在这对于君长乐来说比一生还要漫长的十年里,姜黎山得到的是不完整的重生,而他却失去了所有东西——亲人,挚爱,和他自己。他被病痛折磨的余生里仅有的东西就是绝望,哪怕他如今能睡在这么华美精致的阁楼里,与他陪伴的也只有孤寂的寒夜和入骨的病痛。他有亲人不能相认,他有挚爱形如陌路,见或不见,对于他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痛苦。更别提他屈辱地活着,努力等来的那个人已经不记得他了。封九黎虽然是这个世界的拯救总目标,但他的问题只是对生命的漠视和轻蔑,譬如他对身份是戏子伶人的花无艳所表现出的不屑;他在这个世界真正要拯救的,也是最难拯救的人不是忘了他的封九黎,不是还没见过面的三皇子宴辉,更不是一直在跌进度值的云梦尘,而是他自己。君长乐等姜黎山等了整整十年,近乎漫长逾一生,就算他还活着,也是住在一座华美坟墓里死了十年的一截鬼魂。一号一开始对他说的好好活着,对君长乐来说却是比死还要困难。两个小时的惩罚时间极为漫长。结束后,苏锦之冷汗绵绵地躺在地上,吐出被血洇红的衣袖苦笑道:“一号,我.□□爸爸……”一号忽然出声道:“哦,可以啊,我没意见的,要给你联系方式吗?”这下换成苏锦之闭嘴不说话了,毕竟现在一号才是他爸爸,它有一千种方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身体的力气恢复后,苏锦之才从地上缓缓爬起来躺回床上,重新思考新策略——他已经失败过一个世界了,这个世界要是再失败,下个世界不知道要困难到什么程度,他持有这个系统努力做任务是想健康地活着,而不是拖着这样一幅病怏怏的身体吊着一口气要死不活。第二天喜乐来叫苏锦之起床时,看到青年染红了的袖角立即红着眼眶又是一顿说。苏锦之坐在镜桌前“嗯嗯啊啊”敷衍着他,垂着眼睫不敢看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