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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了?端木的晚.娘脸说来很简单。今儿个一早,两人起床之际发生了分歧。端木精神奕奕地想要缠绵一会儿,伸手搂住了楚岫便啃,从嘴挪到脖子,白皙细腻的脖子触感太好,教主大人忍不住想要在上头磨磨牙。而这几天被大号狗皮膏药磨到不行的楚岫,在对方张嘴之际,终于忍无可忍地一脚踹了出去。“一会儿明旭就到了,你给我脖子上啃个牙印,还要不要见人了?”楚岫眯起了眼睛,充满杀气。“明旭?”教主大人不甘示弱地揪住了里头的关键词,打翻了醋缸子,“你跟他关系还真好!”“你整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楚岫没好气道,“吃饱了撑的吧?”就这么着,直到两人出关,教主大人也没能成功吃足热豆腐。前脚被爱人踹下了床,后脚便听到爱人亲亲热热地唤人不带姓,而自己被踹的理由正是一会儿要见那个不带姓的家伙——综合上述,教主大人认为,任谁心情都好不起来。特别是那碍眼的家伙切切实实地杵到了自己面前时。端木鸣鸿斜了楚岫一眼:没完!完不了!楚岫霍霍磨了磨牙,觉得脚上又痒痒了,非常想要踹一踹东西。端木就那么若有所思般(并不)地任由竺明旭做足了礼,才施施然点了点头:“不必客气,有心了。”他这人,话少的时候反而气场全开架势十足,难辨喜怒的神色和平平的语气,总让人摸不着深浅。反正竺明旭直起身后,对楚岫的亲昵态度顿时收敛了一点,言谈间又恭谨规矩了不少,很有点被唬住了的模样。楚岫无奈,这世道哟。端木给了竺明旭一个下马威,终于收起了那点别扭心思,似模似样地慰问了对方几句。竺明旭大约的确是赶得急了,面上有些疲色,寒暄一阵,到底下去休息了。下午说是大家来认认新教主,拜个山头,事实上还有坐地分赃的意思。毕竟无天死了,魔宫全清,坛主童宽死了,青龙宿只剩寥寥几人,朱雀宿现在也泥足深陷,空出来的大饼,可不是人人都想争一口?无数的权衡和手腕掺杂期间,唇枪舌剑也好,暗通曲款也罢,反正下午肯定有场硬仗要打。精明如竺明旭,肯定是想要好好理一理思路的。眼看人走得没了影,楚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把你威风的。我该说你有够率性,有够随心所欲么?”还是幼稚呢?端木脸皮够厚,这点儿嘲讽于他完全就是毛毛雨,不痛不痒。他伸胳膊一捞,一手搂住楚岫,另一手顺势抽走了那碍眼的紫竹笛盒:“多谢夸奖。鬼面,把这劳什子拿下去。”“……若方才我没有听错,那侍从也没有拿错的话,那笛子是送给我的。”楚岫似笑非笑地磨着牙。“你没听错,我也没听错。我听到右护法大义凛然坚决不收受贿赂,为了实现右护法大人的心愿,予以没收。”端木道。楚岫:“……”这家伙还要不要脸了?鬼面尽量减少存在感地飘过来,两根手指拎起了那盒子,又壁花似地飘下去了。竺明旭带来的大小礼物全都被收拢了起来,很快堆成了一个小山包。楚岫走过去随手拆了几件,没发现端倪:“你看出什么不对了?”“直觉不喜欢那小子。”端木不假思索道,不遗余力地打压敌人,“无商不jian,他送的肯定没什么好东西,一会儿全拿下去烧了,我再去盛产紫竹的地方寻十支好笛子给你,成不?”楚岫:“……”端木这人大概有点恶趣味,眼看冷静自持的右护法被惹到快炸毛,诡异地得到了一种满足感,终于恢复了点正经:“我信不过这人。”“可我暂时没发现他有何异动。”楚岫神色凝重了一些,“现在的形势,我们有些被动,潜清山自然牢牢掌在你我二人手中,外头却只有青衣一条线,曹沐显然野心不小,白虎、玄武二脉还在观望,若不能拉拢竺明旭,恐怕……有点悬。万一曹沐和竺明旭搅到一块了,难道我们要困死山中吗?”端木半靠着身后的墙,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洒下一片柔和的阴影,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却给了他一种锋利的味道:“……我总觉得,宁可麻烦些把两人都干掉,也比拿童宽的地盘拉拢竺明旭强。”下午的时候,魔宫大堂里或站或坐,聚集了二三十号人。就在楚岫以为会是互相寒暄吹捧一番,然后进入地盘扯皮的阶段时,有人却显然还打算搅浑水。一名看起来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的朱雀宿人,不知怎么从水牢跑了出来,还一路闯进了大堂,嘶吼道:“就是右护法心怀不轨!右护法一早便暗藏死士,弄月亲眼见过的!楚岫,你敢不敢和弄月亲口对峙一番?楚岫——”大堂内顿时静可闻针,然后又忽然嗡地一声炸了开来,无数的声音在交头接耳:“这人是谁?”“弄月是谁?”楚岫一愣,嘴角的笑意敛了起来。端木鸣鸿面色铁青。追进来的鬼面手中的剑上滴着血,显然经历了一番厮杀,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僵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桃夭、张小衡姑娘的地雷~☆、弄月往事经白药师诊断,朱雀一脉中有近半数的人中了铁线蛊,且并非寻常蛊虫,难清除得很。当日楚岫不过稍稍一沾,为了将那些钻入体内的铁线蛊赶出,白药师的金色小甲虫竟然就死了大半。这几天,为了寻找其他解蛊法子,老头儿把他那稀疏的头发都快抓秃了。但显然,即使有白药师的银针暂时定着,这些人依然失控了。这人声嘶力竭地吼完,整个人便如乔红当日一般,吹了气似地鼓胀了起来。他倒是没有胡乱发动攻击,而是露出一点恍惚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楚岫不放。眼白的部分被黑色填满,那些黑色还隐隐地蠕动着,说不出的诡异。众人又是惊疑又是恶心间,便听端木沉声喝道:“全部退开,快!”一把椅子呼啸而来,劈头盖脸地砸向了那蛊人。与此同时,那膨胀到极限的人形猛然炸了开来。一大团黑色正要四溅开来,被椅子砸了个正着,呼地一声向门外飞去的同时,散作一团。就算再不怕死的人,也是不愿体会被虫子生生掏空的感觉的。被端木的大喝一提醒,又有那一椅子作为缓冲,众人纷纷避让,倒是基本无人中招。火油很快四处倒了起来,黑色的虫子在火中扭动,发出一种刺耳的嘶鸣声。众人神色各异,有的心有余悸,有的疑神疑鬼,有的若有所思。迎着大部分人复杂的目光,楚岫叹了口气:“看来有人是铁了心要给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