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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袜的脚,懒洋洋钩毛线,一边钩针,一边问时沂:“听说你也跟去伦敦了?”“是,俊同生病了,我很担心。”宋苑容手上动作顿了顿,又开始继续钩针,状似不经意地问:“小时,你是真喜欢男人?”时沂沉默着,细茸茸的睫毛在灯下像是新长的细小春草,细瘦鼻梁轻微翕动,像是斟酌,像是沉默。他伸手帮宋苑容钩出了一时绕不出来的线,坐回原位后才开口道:“我喜欢俊同。”宋苑容拧起修得精细的眉毛,嘴里“嗨呀”一声,被这小年轻的直白的话臊得说不出话来。宋苑容干巴巴地说:“那,那俊同和你结婚,不是合你心意了吗?”“是。”时沂没有拐弯抹角。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的勇气,支撑着他说了很多平常急于回避的问题。宋苑容一时说不出别的话,干脆把手里治了一半的围巾递给他,“你会织吧?给你织。”时沂没拒绝,接过后问:“继续接着双元宝织法织吗?”宋苑容“啊”一声。她以前没织过围巾,最近得空了照着网上教程新学的,也不知道自己织的是什么织法。“行,就这么织。”她越看时沂越稀奇,一个男人,这么白净,这么好脾气,这么会做菜,还会织围巾。她当时想着给钟俊同找的媳妇儿都没这么合心意。就是一点不好,是个男的。唉,怎么就是个男的呢?宋苑容想不通。自己儿子以前也没有这方面倾向啊?怎么一朝就,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出柜。“时沂。”钟俊同站在二楼,弯腰倚着阑干喊他的名字,“上来。”时沂看看手里的毛线,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就被宋苑容接过,催促道:“快去吧,俊同不是找你吗?”时沂这才上了楼,刚一上楼就听到钟俊同附在他耳边说:“小老太太没欺负你吧?她嘴巴坏,心眼儿不坏。”“没有。”时沂弯着眼睛笑了笑。两人走进房间,钟俊同刚想转身说话,就被时沂轻轻一推压在门上。钟俊同有些错愕地笑了笑,没伸手推开,就任由时沂把手抵在他的胸口,像是甘愿承受压制和禁锢似的。他一米八五的高个子,就这样被时沂一米七四的清瘦男人压住了。像是一只温顺的绵羊扑倒了傲慢的雄狮。时沂抬眼看他,只看到钟俊同近在咫尺的薄红嘴唇轻轻弯起来,似乎心情愉悦。作乱的人倒是红了脸,却兀自强撑着说:“你说好的,给我看。信呢?”钟俊同衬衫领口上露出的喉结清晰性感,极快地滚动了一下。他看着时沂慌乱闪烁的眼,像是南方夜空的群星,他低头亲吻星星,湿润清洁而单薄。“给你看。”他把时沂抱起来放在床上,转身去拿那本沈从文选集。书页翻动,停留在夹着茱/萸粉信封的那一页。钟俊同把信抽出来,递给时沂,语气自嘲:“我总是晚一点。”时沂不是傻子,心里明白了几分,脸红心跳地接过,还要说一句:“那我打开了。”“嗯,打开吧。”信封被沿着火漆小心撕开,里面躺着一张白底蓝线的信纸,认认真真叠了三叠。他抽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又慢慢展开信纸。信纸上的少年字迹笔画如刀,峭厉峻拔。上面写着:【时沂:我就不说你好了。因为我早上刚刚跟你说过。我这次数学只考了一百四十三分。我知道那七分扣在哪里。今天餐桌上的粥是你做的,不是时妙。我也知道。你的脸在冬天太苍白了,红色的围巾会让你更暖和。不过我也只看到过你冬天的脸,你这张沉默的雪青色一般忧悒的脸,在春天和夏天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想知道。沈从文写:“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形状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我没走过万里路,也未行过什么桥,天上的事情和我更没有关系,另外,我滴酒不沾。但是最后半句应该是适用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些什么,简单直接一点,就是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有一辆新的自行车,可以载你去这座城市的十七条街道兜风。我会骑得很稳。】落款是端端正正的钟俊同三个字。时沂反复反复地看这封信,一遍遍咀嚼又玩味。这封信好像比他读过的所有书都艰涩难懂,但是又是这样简单直白、爱意昭彰。“为什么当时不给我呢?”时沂小心攥着这封信说。钟俊同紧张地舔舔唇缝,不愿再提当时颓唐心境,只是故作洒脱:“因为我当时想,不如当面跟你说。我本人总要比这封信吸引人。你万一答应我了呢?”“那你上一次为什么不给我呢?”“......我还是不能确定你怎么想的。”钟俊同就是个胆小鬼。时沂咬咬嘴唇,看着钟俊同不说话了。钟俊同突然紧张起来:“写得这么糟吗?”不应该啊?他不是还引用了沈从文的经典情书吗?时沂站起来,踮脚钩住他的脖子,清瘦的身体嵌进钟俊同怀抱,柔软的嘴唇贴上,主动献吻。钟俊同的心脏停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吻是给十九岁的钟俊同的。但是现在的钟俊同厚脸皮地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个甜蜜的吻。25第二十五章两个人亲了好一会儿,亲得舌根发麻了才微微松开。钟俊同的鼻梁抵在时沂的鼻梁上,气息尚未匀,刚才那一个吻到了后来已经有了浓烈的情爱意味。他的胯下鼓起一大团,抵在时沂的小腹上,吻至动情处还不由自主地撞了两下。时沂的脸颊微红,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把脸轻轻别开,却又被钟俊同的手箍着下颚和耳朵,轻捧着转了回来,“你难得主动一次。我很喜欢。”时沂耳热,瓮瓮地说:“你现在怎么像个初中小男生似的,每天把喜欢啊爱啊挂在嘴边。”钟俊同面无羞色,更逼近时沂,唇从他的鼻尖上一擦而过,挺嚣张地笑了一下,尾声扬起,“我还想做*爱。”钟俊同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一点羞赧遮掩都没有,好像做*爱就是一件跟吃饭喝水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总是在想这个!”时沂轻飘飘瞪他一眼。钟俊同一把把他抵在书架上,guntang雄健的身躯紧紧相贴,热浪滚滚。他低头在时沂的颈窝里磨蹭亲吻,像一只大型犬一样用鼻子进行记忆,不停地闻时沂身上的味道,末了,又低声笑:“你也在想了,是不是?”时沂好像不知道自己多容易情动,他情动的痕迹有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