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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有了个挺大胆的想法:去找俊同吧。给他送刚刚煮好的圆子。可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自己就退缩了。他没有去过俊同的公司,也没有见过他们公司里的人。他们见了他,难免会有评价。会不会很奇怪啊?钟俊同娶了一个相貌平平、性格内向而不善言辞的男人。他还比俊同大三岁。时沂咬咬嘴唇。他想,他还不是不要去给俊同丢脸好了。他就乖乖待在家里好了。手机突然一声震动。时沂拿起手机,看到俊同回了他两个字。【好吃。】弄得好像现在正吃着似的。时沂笑了一声,又踌躇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给俊同发了一句:“我可以现在给你送过来吗?”他说得多卑微。连找自己的丈夫都得先征询同意。钟俊同立刻发过来一段语音。时沂点开,听到俊同的声音,低沉动听,分明有些急促。“你来。不要坐地铁,直接打车。到了我去接你。”时沂低头,抿唇笑了一声。他听钟俊同的话,打车直接去了公司。一到写字楼下,就看到钟俊同站在门口。两人的眼睛对上,立刻确认。时沂下了车,钟俊同快步朝他走来。钟俊同的步子迈得又快又大。他直直地看着时沂,时沂穿着昨天新买的灰色大衣,衬得肤色皎白,头发也似乎认认真真打理过,梳了个发型出来,完全露出的眉眼温和如春。他手里提着个保温桶,一看到俊同,有些灰蒙蒙的眼睛就亮起来,笑意像是被点燃的一簇火。钟俊同的心跳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漏了一拍。时沂甚至不需要卖弄,不需要刻意迎合,他光是站在那里,许多许多的爱与温柔就会溢满钟俊同的心脏。他走过去,接过了保温桶,手指擦过时沂的手背,好似不经意。他低头问:“冷不冷?”时沂摇摇头,就被钟俊同带了进去。时沂突然就开始忐忑起来。自己今天看起来应该还可以吧?不会给俊同丢脸吧?他可是很仔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洗了头发,吹了发型,还认真搭配了衣服和鞋子。结果等钟俊同把他带进办公室,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时沂长舒一口气,身心松快起来,又笑着把保温桶打开,热气腾腾的甜香立刻溢满了办公室。钟俊同坐在沙发上,凑近问:“你吃过了吗?”时沂这才意识到,自己匆匆忙忙地来,竟然也没有喝上一口。钟俊同看他神情就知道没有,拉他在身边坐下,拿勺子喂了他一口,又自己吃了一口。时沂的耳根在看到俊同含住同一枚勺子后变得通红。果然,红豆糯米圆子吃一口下去,浑身都暖和起来了。他煮过很多次红豆糯米圆子,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甜。当然,他的确按照俊同的口味放了更多的糖。“很好吃。”钟俊同说。时沂满足又喜悦地说:“那你多吃一点。”两人分食了这一保温桶的圆子。时沂又怕丈夫觉得腻,剥了橘子递到他唇边。钟俊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立刻张嘴咬走。这瓣橘子连白色的经络也剥得干干净净。因为他很讨厌那层网状组织。时沂什么时候记住他这个习惯的?时沂没过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要不我先走吧?”“再坐一会儿。我带你去吃饭。”钟俊同已经坐回了办公椅。时沂没拒绝,开始翻看茶几上的杂志。两人吃了午饭,钟俊同正要送时沂去书店,却接到个电话。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用乌黑深邃的眼睛看着时沂,“我得问问他有没有空。”他把手机拿离耳畔,对时沂说:“我爸妈说让我们回老宅吃晚饭。你想不想去?”时沂想起只草草见过两次的钟俊同父母。一次是他们突然把钟俊同送到时家小住。一次是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因为他们的儿子说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两次经历都不能算愉快。但是时沂知道,他不可能一直不见俊同的父母。再说,俊同的父母养育了这么好的俊同。他太容易爱屋及乌,对丈夫的父母也有尊重和敬爱。“好啊。”两人下了班直接去了钟家老宅。时沂碎碎念要买东西回去,钟俊同没说什么,下车买了袋橘子回来。“不用,他们什么都不缺。”“那就买橘子吗?”“橘子是我自己想吃。”时沂哑口无言了,最后还是买了不错的红酒、进口水果回去。等他们到了钟宅门口,宋苑容早就等在门口了,看到自己的儿子下了车,脸上笑眯眯的,再看到旋即跟过来的清瘦男人,她的笑容一滞,像是被定格的动画。她想起刚刚和儿子打电话时,儿子说自己得问问他有没有空。自己好不容易抛开面子让他们回家吃饭,还得征询这个突然抢走他儿子的男人有没有空。她郁闷地想,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妈。“妈。”钟俊同喊了一声,“我和时沂回来看看你们。”时沂紧张地舔了一下嘴唇,努力地笑得温和自然,“妈。”宋苑容闷闷一声哼,还是闪过身子让他们两个进来了。时沂听到那一声哼,心里揪成一团,沮丧立刻鞭笞着他的神经。“走了。”钟俊同牵住他的手,手指交缠。温厚掌心传递温度,让时沂稍稍好过了一些。没事的。只要俊同在,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他这样安慰自己。8第八章钟家的宅子前几年没人住,只请了人打理。后来钟父钟母事业重点转回国内,同时也准备颐养天年,这才把这栋宅子好好修缮了一番。时沂第一次来,也不敢四下张望,只是任钟俊同牵着进了房子。楼上走下个高峻的男人,两鬓微微发白,头发却还浓密,仔仔细细梳得一丝不苟。他手里捧着个茶杯,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不咸不淡地说:“来了。”时沂跟着钟俊同喊了一声爸爸。“俊同,你上来。我有话要对你说。”钟俊同侧头看了一眼时沂,捏了捏他的手背以示安抚,上楼去了。时沂呆站了一会儿,这才走到厨房门口,轻声问:“妈,要我帮忙吗?”宋苑容隔着扇门说:“进来。”时沂就推开推门就去了。时沂正洗着车厘子,乍听到宋苑容发问:“俊同似乎稍微胖了一点?”时沂愣了一下,斟酌着说:“可能我给他做了太多宵夜。我担心他饿。”宋苑容伸手拂拂自己的卷发,不冷不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