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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骤然惊醒,朝向石头飞来的方向,即惊且怒:“是谁?是谁?”轰然一声——说话的人跑了,围观的人也跑了,只有武者还捂着手腕,急怒地在茶楼中来回寻找着击中自己的人。sao乱还在持续,但危险已然消失。言枕词踢出石子之后,便背剑转身,如今已走出了许多步。周围还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行人并没有发现酒楼的动静,那里的动静也并不关他们的事情。正如这正邪之战。邪者以命相赌,正者搏命相抗。可正邪纷扰,和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普通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言枕词还有要去的地方。可是这个时候,一只仙鹤从天空中飞下,带来了晏真人的信件。言枕词展开一看,见其上写道:剑宫出事,师叔速回!天空的太阳悄然隐去,拉出夜幕,换上满天星斗。自接到剑宫急信之后,言枕词放下所有事情,一路疾驰剑宫,等回了剑宫山门,在接天殿中见到晏真人之际,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这三日之间,明如昼带人搅毁分散在幽陆各处的分宫别殿,如今各地别殿十去其七,人员损伤不可计数!”言枕词呼吸一滞。可晏真人旋即又说:“师叔,明如昼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这时候雷霆一击还能成功,你不觉得奇怪吗?”言枕词微一沉默:“你是想说?”晏真人面色阴沉。明如昼带人推平剑宫各地分宫只是他急信言枕词回来的一半原因,另外一半的原因——晏真人道:“明如昼下手如此迅速,如此准确,无论我们立在明面的宫室还是暗藏地下的别殿,他都能够一一发现并且销毁……我怀疑,有内部的人的给他们准确的消息。”言枕词:“谁?”晏真人早有腹稿。可当说出口之际,他还是停顿了好一会:“我恐怕,此事的主使者之一……是落心斋的静疑女冠。”言枕词:“确定吗?”晏真人:“确定。”烛火幽微,大殿冷寂。言枕词垂眸注视横放在膝头的宝剑,在许久安静之后,说:“小晏,有时候我宁愿我听到的是魔道究竟如何猖獗疯狂残忍,界渊如何自负骄傲蔑视苍生……也不愿听见类似这样的答案。”晏真人何尝不是?“这会让我……”言枕词道,“怀疑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双手按剑,抬起眼,看向晏真人布满皱纹的面孔。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熟悉的人一个一个地走远。无数的人登场又退场,无数生旦净丑将壮烈悲歌野心欲望涂抹粉饰,演绎编撰,可幽陆还是这个幽陆,正邪还是这个正邪,一切改变到了最后都像全无变化。唯一改变的,是在这数百年之中,师友皆去,爱人反目。他孑然一身,风花雪月与剑观。言枕词道:“有时候我在想,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我现在所做的是否真有意义,我痛心割舍的在未来会否让我悔不当初。”他长长一叹。叹平生,平生叹。“我也只能做我该做的事情了。如今我将广邀同道,再战界渊。”“这一次,”他一字一句,“生死相决!”第130章言枕词自接天殿出来之后,便往山中居所走去。夜色幽幽,孤月相随。他沿山走着,嶙峋怪石,夹壁枯松,一一在山中石阶上投下怪诞的阴影,张牙舞爪争先恐后地将他背后的影子覆盖吞没,似乎正有一场无声无息的杀戮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悄然进行。言枕词走走停停,越往上走,明月越近,山道越狭,当路至尽头,他轻轻松松向上一跃,翻过人高峭壁,站在一处不过人高长宽、全被月光照亮的圆台之上时,五指抚剑,朗声道:“客人夤夜前来,想必是来找言某谈心来的,如今言某已向天借月光一束招待贵客,贵客还不现身吗?”一抹阴影跃上了月台。接着,细碎的铛铛声响起,金光反射月光,照出幽夜一抹亮。旋即,刀客手握金刀,翻身上月台。他一袭狼皮袍,满身风尘,竟是言枕词在北疆认识的一位故人,十三神杀刀十三!月光明亮,照亮了言枕词略微错愕的面孔,也照亮了刀十三冷冰冰的表情。刀十三冷哼一声,开门见山:“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听说你四处找人要杀界渊,就千里迢迢从北疆赶了过来。何时决战?算我一个。”言枕词道:“十三神杀若愿意加入,言某欢迎之至,只是十三神杀为何非挑星夜潜入剑宫?”刀十三不耐烦道:“当然是因为我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挑战界渊的资本!依照界渊实力与势力,我就算刀刀向神杀,也不会没事去找死。”他顿了一下,忽然挑眉,轮廓深邃的脸上满是桀骜与不逊,依稀还有那么一点点只在月光下隐约出现的怀念,“毕竟我可是在决尘人墓前发过誓,此生必然拧着界渊的脑袋到墓前,让他亲口向他老子道歉的。”高斋闻雁决尘人……原袖清。言枕词久久不语。久得刀十三都不耐烦了:“你没事发什么呆?”言枕词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决战事宜。十三神杀若不嫌弃,可在剑宫暂且住下,等确定了时间和地点,必然立刻告知于你。”刀十三无所谓应了一声,就要离开。但言枕词先一步问:“十三神杀刚从北疆过来?”刀十三:“没错,干嘛。”言枕词道:“不知近来北疆可好?”刀十三脸色立马阴了,他重重哼了一声:“一点都不好!自从界渊占领了北疆之后,整个北疆在燧宫的控制之下就跟一潭死水似的,千年王八都要被憋死了!如今新一辈根本没有能见多少血腥,一个个挥舞刀剑跟穿针绣花一样,就这样还是年轻一辈独领风sao的人物了——”他说得咬牙切齿,“换成当初,他们都活不到冬狩开启!这才是界渊一统北疆之后真正的阴谋诡计,将北疆的一群狼全给牧成了绵羊,再随意宰割!”言枕词低低叹息:“国家不幸武家幸……”刀十三:“你在说什么?”言枕词语气之中只带三分惨淡:“没什么,界渊果然该死。”刀十三狐疑地看了言枕词一眼,虽觉对方语气很是奇怪,但观对方气势,依然浑圆如初且节节攀升,正是绝世高手在生死战前最直接的反应。他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自己的直觉,手握金刀,转身而走。离开的那一刻,他想在:若今日言枕词不愿意掠界渊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