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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当他是孙子的话,就不该把他放到火上烤,他现在还不适合!”关老爷子气得乐了:“谁先把他们放到火上烤的?使馆出事之前,他们俩可是日报竖起来的最大的靶子,遭受的争议少吗?就许你们把他们推出去?你们是为了锻炼他,我难道不是?”陈老面色沉静:“那你准备把他们放到哪里去?”关老爷子不慢不紧地说:“好钢用在刀刃上,他们比同龄人要出色那么多,就该放到最需要他们的地方——比如锦丰、怀庆、奉泰,都不错。”锦丰、奉泰、永交、怀庆刚好处于在华国的四角,绝对不是什么繁华的地区。其中以奉泰最为贫困,锦丰次之。而怀庆虽然是重要的农业、林业省份,却因为早起的过度开发、错误开发,导致了一系列亟需整顿的繁难整顿问题。而且怀庆地处最北端,北接苏联,南面与南北高丽相邻,又跟东瀛隔海相望,形势非常复杂。所以已经可以确定关老爷子说到的三个省份是什么样子的了:一个比一个难搞!陈老觉得有些无奈,关老爷子已经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于情于理,他们都没法阻止。这些地方确实很缺人,就像当初的永交一样,想去任职的人少之又少。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在鼓动年轻人往那边发展,如果现在以“这些地方太艰苦”为由否决关老爷子的保荐,那不是火辣辣地打了自己的脸吗?看来放出关靖泽和郑驰乐的稿子的确有些考虑不周,日报辩论上的失败着实刺激到了关老爷子!陈老看着表情始终不咸不淡的关老爷子,也只能叹息着说:“他是你亲孙子。”关老爷子冷笑接了话茬:“所以我这不是存着锻炼他的心吗?你别在那瞎揣测。”送走了已经彻底没辙的陈老,关老爷子走到窗边看着外边青翠的松树,目光有一瞬间的失神。事实上在听到二儿子那句“你对我真的有过期望吗”以后,他就时常有些出神。他突然就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曾经好好地跟这个儿子说话,也记不起来自己有没有在这个儿子表现得比别家小孩都要优秀的时候夸过一句,甚至就连这个儿子小时候的模样都已经模糊。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儿子一眼,他就已经成长成有大志向、有大魄力的男子汉,远比他大哥、远比他同龄的那批人要出色!仔细一想,这几年来大儿子的电话来得殷勤,二儿子的问候却渐渐淡了。去年那一通被挂断的电话,大概就是压垮他们之间那份本来就淡得不复存在的父子情的最后一根稻草。在那之前,一切已经早有征兆。这时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关老爷子的沉思:“爷爷。”关老爷子回过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这个小孩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大概是他父亲说起过他这个老头儿最喜欢什么样的人,那姿态摆得跟他父亲当初一模一样。正是因为太相似,才勾起了他许多回忆。明明是这样惺惺作态,明明是最刻意的讨好,怎么他那时候就完全沉浸在父慈子孝的表象里了?回过头去一看,每次大儿子对自己格外殷勤的时候,必然是需要他出手收拾烂摊子!现在大儿子都撞到铁板上了,还不忘让这个孙子来效仿他的做法,其中的心思实在再明白不过。无非是关振德觉得他这个老头儿特别好哄。可好哄是因为关振德是他儿子、好哄是因为他对关振德心怀愧疚,至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孙子”?真当他傻了是吧?他以前连关扬凛瞧不上眼,可跟这装乖卖巧的家伙一对比,关扬凛有出息多了!至少办事能力是过得去的。关老爷子始终不回应,一直候在一边的关俊宝有些耐不住了:“爷爷,舅舅来首都了。”关老爷子对关俊宝点了点头:“中午叫你舅舅来吃饭,我见见他。”关俊宝眼里光芒乍现。关老爷子冷眼地看着他的表现。这些人忍了大半年,大概也忍不住了。他不得不赞许他们的天真,真以为他们间接搞垮了半个关家,他还会看在“孙子”的份上接纳他们?这个“孙子”在所有人眼里纯粹就是笑话!都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关家下一代有谁能鹏程万里已经非常明白。比之受制于他这个老头儿,关振远和关靖泽父子俩在外面得到的照拂更多,上一辈的老韩、老叶、老陈等等都对他们关爱有加,下一代的叶仲荣、梁定国、耿修武等等也与他们志同道合……这都预示着他们未来的路会走得非常顺畅。关老爷子摆摆手让关俊宝出去,然后走到书柜前翻开一本老书。书里夹着一张全家福,一家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只有站在最边上的关振远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维持着一贯的冷静。这就是他的二儿子。在家里的相册之中他鲜少出现,每年聚会也只是简单地问候几句就被排除在外。即使如此,他表现得非常平和,做什么事都礼数周全,天气转寒或转热都有及时地来问候,只是天性使然,态度并不殷勤也并不热烈。二儿子第一次结婚的时候选择的对象他不满意,以响应组织号召、喜丧不宜铺张为由没让他办婚宴;等到了再婚的时候,二儿子不再多说,直接领人回来见了个面,然后就去登记结婚。细数起来,他亏欠这个二儿子的,比之亏欠大儿子的又能少到哪里去。关老爷子合起老书,眼底闪过一丝坚定。这样没什么不好。家里这些还没收拾好的烂摊子就先由他来挡着。即使父子、爷孙之间的情谊已经断得彻底,他们依然姓关。关靖泽并不知道关老爷子的想法。他接到陈老的电话时微微一顿。等静静地听陈老转述完后,他说道:“我跟乐乐本来就商量过要去奉泰或者怀庆,这个安排倒也没什么。”陈老以前对关靖泽要求得很严格,都让他着眼于现在,鲜少问起他的打算。这会儿听到关靖泽的话,陈老也不知该是欣慰好还是忧心好:“你真的这么想?”关靖泽认真地说:“这是我们考党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