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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地怔愣着,忽然听到一旁的陈耀锋开口道:“到了。”接待他们的矿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概是因为矿区经营不善的缘故,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显得不大好。他将两个人请进矿区外的办公房里,刚要将厚厚的一摞资料从文件柜里搬出来,原陆时却上前阻止道:“抱歉,我们想要去矿井下看一看。”矿主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指着文件柜里的文件解释道:“这里有关于矿区经营的全部资料,包括利润评估记录以及历年的财务审计报表,您不要看一看吗?”原陆时还是坚持道:“我们想要先下矿井里去,您看方便吗?”矿主对他们的做法有些不解,按理来说勘探是要排在最后的才对,有些时候甚至只走个过场罢了,为什么对方却提出要先去勘探井下呢?虽然觉得疑惑,但矿主还是按照他们的意愿将两人带到矿井外。这时候陈耀锋租赁的下降舱已经停在一旁,两人就势进入矿井内。矿主在外等了大约几十分钟的时间,下降舱才缓慢升上来,他连忙上前去将两人迎出来,一边观察着两人的神色,一边堆着笑脸问道:“里面的状况还算理想吗?”原陆时脸上并没有什么太过特殊的表情,温声道:“里面的作业环境良好,采矿设备也很先进。”“是的,我们矿区里的设备都是年前刚刚换的,如果需要的话这些设备我也可以折价卖给你们。”原陆时笑了一下,未置可否。随后两人又到办公房里浏览了一些关于矿区的资料,大约过半个钟头的时间就离开了这里。在回去的路上,陈耀锋一边开车一边对他劝慰道:“别放在心上,哪里有那么多未被发现的稀有金属矿呢?再说就算一直找不到,我们现在手头矿区的盈利也够用了。”原陆时没说话,心里却并不畅快,原政清树大根深,现在又将原氏完全接手,想要对付他谈何容易。如果再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就更拿他没有办法了。只是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他也就没有开口解释。他正静默地思索着,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起来,他摸出手机看一眼,随后接通放到耳边:“喂。”“在哪呢?”傅司柏的声音传来。“和大哥刚从矿区出来。”傅司柏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晚上几点回来?杜阿姨说做了你喜欢的菜。”听他这样说,原陆时忽然也觉得有些饿了,他抬腕看了看时间,回答道:“再有一个小时左右吧,五点前差不多能够回去。”他刚说完,却见一旁的陈耀锋朝他瞧了一眼,开口道:“我们六点钟还约了一家。”原陆时一愣:“不能推掉明天再去吗?”“已经约好了。”原陆时犹豫了一下,只好对傅司柏道:“一会还要去一个矿区,今晚估计不能回去吃晚饭了,帮我和杜阿姨说声抱歉。”傅司柏在电话里清楚地听到了陈耀锋的声音,他沉默几秒钟,才回答道:“好。”原陆时挂断电话,总觉得傅司柏似乎是有些不大高兴,但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傅司柏那个人向来就是那种冷淡的性格,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他原本以为并不会耽误到太晚,但没想到再次从矿区出来时已经是深夜。随后的半个多月里,为了要勘探矿区,他几乎一直维持着这种早出晚归的外出频率。别说同傅司柏一同用晚餐,有时候连续好多天见不到面也是正常。*******傅司柏刚从车上走下来,早有佣人上前将别墅大门打开。他走进客厅随手将大衣脱下递给一旁的佣人。佣人接过大衣,躬身低声问道:“少爷,要现在用晚餐吗?”傅司柏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陆时回来了吗?”“陆时少爷说有事情,今天不在家用餐。”傅司柏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晚些再说吧。”他走到二楼卧室推开房门,里面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他站在卧室正中,静默地瞧着地毯出神,半晌,才拎起沙发上的浴袍朝浴室里走。等他从浴室中出来后,径直走到床头柜旁拿起搁在上面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着一条未接来电。他的神色微微一动,却在见到上面的名字时眼神又黯了下去。他将电话回拨过去,刚响两声,便被接起来,随即沈正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司柏,晚上有空吗?”傅司柏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将笔记本打开:“有事?”“没事,出来聚一聚啊。”傅司柏想也不想:“没空。”“你不是在独守空闺吗?怎么会没空啊?”沈正调笑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傅司柏将电话换到另一边,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还有事吗?没有事挂了。”沈正低沉地笑一声,就知道他禁不起玩笑。只是傅司柏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他上一刻这样说,下一刻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挂掉他的电话,于是连忙道:“说真的呢,出来吧。”傅司柏毫不犹豫:“我说了没空。”“是真的有事,”沈正的声音终于正经起来:“明经生日,想要聚一聚。”傅司柏眉头蹙了一下,抬手看看时间:“今天?”沈正似乎是正在开车,傅司柏听到听筒里忽然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几秒钟后,沈正的声音才接着传过来:“下周生日,不过你知道生日宴要请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来,玩得也不痛快。明经觉得烦,想今天私下提前过,当然找的都是平时熟的朋友。”他停顿了一会,见傅司柏并没有回应,就接着劝道:“一年不过一次,你就别扫他的兴了。”傅司柏眼神在笔记本屏幕上停驻了片刻,问道:“去明经家?”“你在家等着我,我现在在外面办事,一会顺路去接你。”傅司柏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沈正就到了傅家。傅司柏上车后,却见他并未直接朝祁家的方向开,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傅司柏瞧他一眼,问道:“去哪?”沈正一边专心致志地开车,一边笑了笑:“明经说想吃一家店的蛋糕,要我顺路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