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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一点即将燃尽的火花了,“没有活人阳气,你以为你能保持活人样子多久?”他看着倒是无所谓,但这人脸上眼看着要开始出现尸斑了,如果被别人看见了又要牵扯出麻烦事。剧本里倒好像确实提过原主的身体在渐渐溃烂,但却没提过是因为这种原因,想来原主也不可能想得到自己需要这样才能维持身体的生机。“可是就算你这么说……”他面露无奈,“吃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吧?”毕竟他也还没修炼到能够面不改色地接受这种事情的程度。从贺屿的表情判断,安明晦觉得他应该是在心里嫌弃自己麻烦。下一秒,贺屿将指尖抵在了安明晦的嘴唇上,安明晦就感到有一股十分微妙的温暖气息从对方的手指上传来,不过几秒钟就散布到了自己全身各处,使得他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大概是这具身体感受到生人阳气时的本能,安明晦觉得自己很想伸出舌尖舔舔那细长的手指,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这点自制力他还是有的。“谢谢,没想到你身为……身上还会有这样的东西。”微笑着道了谢,安明晦考虑到不远处还站着个人,就没把那些不太好说的字眼回避掉了,“之后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再聊吧,我还挺好奇你的一些经历的。”贺屿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还没出口就又停下了,大概又是嫌麻烦,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很有闲心。”“但是我们得走了。”贺屿抬起手,原本插在地上的长剑便一下子飞回了他手中,然后他反手刺穿了身后的墙壁,锋利的刀刃刺入混凝土制成的墙壁之中,却发出了仿佛刺入血rou般的声音,“人类总是格外擅长自相残杀。”随着一剑刺下,墙壁突然开始扭曲震荡,坚硬的材质仿佛瞬间化作了凝胶一样涌动个不停,看起来仿佛是一个怪物在愤怒地挣扎。而贺屿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只站在那里用剑牢牢地刺在墙体中,转头对屋中的另两人道:“不要废话,给你们十五秒,去外面等我。”李程岳只是个普通学生,这时候当然是已经吓懵了,所幸安明晦倒是觉得还好,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腿,抓住李程岳的手腕就开始快速向外面跑去。在离开时,他们还听见身后的贺屿打着哈欠补充了一句:“别回头,也别乱喊。”一直到在心里默数过十五秒之后,贺屿才改变了原本一动不动的姿势,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捂住了自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和微微扭曲的表情。刀剑化灵,杀戮本就是他们这种存在的天职与本能,现在受到了这地方异常气息的影响,更是让他几乎难以抑制自己渴望鲜血的本能。对于血液这种东西,贺屿向来是既喜欢又讨厌的,喜欢是因为身为刀剑的本能,讨厌是因为那会弄得很脏,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他选择来人类的医学院也是因为既可以减少麻烦,又能干净地切切尸体、切切动物。身为刀剑化灵却有洁癖还很懒散,贺屿也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很不称职的存在,但是并没有任何想要改变的意愿。手下动作干脆利落地将那堵异样的墙壁砍至分崩离析,贺屿的头脑中还漫不经心地回忆着刚才指尖触碰到的那冰凉而柔软的触感。——那个人的血液也会是这样冰冷的吗?感觉想要杀点什么的冲动还完全没有平息下去,贺屿就干脆反手敲碎了旁边的窗户,跳到外面随手抓来一个在外面游荡的怨灵,执剑的右手抬起,以快到rou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让剑刃反复刺入怨灵体内,用不到两秒的时间将其彻底消灭。杀了它们。杀了它们。把它们全部杀掉。“贺屿?”瞥眼看去,贺屿看到安明晦拉着还惊魂未定的李程岳走向这边,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看起来既柔和又不知畏惧,对于他此刻的异常似乎毫无察觉,一步步地向着这边走来。——杀了他。——杀了他们。“你没事就好,我们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吧,这外面看起来好像有点……”说着,安明晦看了一眼在稍远处游荡的怨灵,又转头看向贺屿,同时在他面前站定了下来,“之后要怎么办也还需要仔细商量一下,我们走吧?”贺屿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动,手掌下意识地发力握紧。下一秒,一只手掌突然盖住了他的双眼,从手指的缝隙中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还在微笑着,凑到他耳边用气音小声道:“眼睛变红了,小心不要吓到别人了,我的小学弟还站在后面呢?”最后总归是要从这个地方离开的,到了那时候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回归现实,所以在此之前还是让尽量少的人知道贺屿非人类的身份比较好。“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你平静下来,就只能麻烦你自己控制一下了。”贺屿皱起眉头,心里觉得这个人真是傻得没救了,连逃跑的眼色都没有,竟然还要即将行凶的人克制一下。杀戮的欲.望依然没有平息,但他又实在不想动面前这个温和到有点傻的人,便把注意力转向了站在安明晦身后的李程岳,提着剑的手腕微微一提。这一次安明晦倒是非常敏锐地察觉出了他的意图,快速地伸出手按住了贺屿执剑的那只手,然后不顾对方的抗拒,拉着贺屿的手让那柄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么大的动作想不被身后的学弟看到是不太可能了,果然,他很快就听见李程岳惊呼道:“学长?!”安明晦转过头回给仿若惊弓之鸟的小学弟一个从容的微笑:“没关系,我们只是在开玩笑。”转过头之后,他才继续对贺屿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想要杀人的话,就像这样用剑抵着我,会不会觉得好一点?”贺屿觉得安明晦简直是疯了,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说出口了。“没有疯,我是很认真的,你看你现在不就好多了吗?”垂眼看了看贺屿的手腕,安明晦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贺屿,你的手有点颤抖,你的剑好像也在发抖。”无法反驳。可是贺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分明是认识不久的人,可是竟然能够破天荒地让他对杀戮感到了恐惧,甚至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