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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一下头发,又继续拉他的流行歌曲了。陈松茂还是照旧掏出书来看。他原本抱着等不到人的打算,所以带来了只剩最后一章的书,但还没看完,就听见一个细微的错音:其实并没有错,只是音准稍微偏了一点点,但是这么简单的曲子,以他的一贯水平本不该有这种失误。他抬眼疑惑地看了一眼琴手小哥,继续去看书,没看几页,又是一个音滑了过去。陈松茂放下了书,仔细打量琴手小哥,先前隐去的担忧又浮了上来:小提琴站姿演奏时,最普遍的姿势是两脚分立,重心平均在中央;或者右脚稍后,将重心放在左脚上。但眼下琴手小哥虽然两脚分立,重心却很明显地在右腿上。陈松茂自认是个细心的人,先前却并不记得他采取这样的姿势,按理说,突然变换姿势,应该会很别扭才对。他是左脚伤着了?陈松茂暗自猜测。这一晚琴手小哥的状态明显不好,屡屡犯错,都是极轻微的错误——比如音色稍稍欠了一点;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分不出区别,但听在陈松茂的耳中,却相当明显。站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后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继续演奏下去。陈松茂好几次险些想要走上前去询问,但这一连串的曲子明显是有顺序的,衔接得非常连贯,可以听出不管是那男生还是琴手小哥排的曲子,想来都费了不少心思。那对情侣还在你侬我侬、亲亲热热地说话,陈松茂感觉打断他们的背景乐也不大好,只得苦忍。倒是他屡屡看过去,琴手小哥也注意到了,几次朝他这边点一点头。陈松茂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感觉到一点安慰。终于,在缠缠绵绵地交谈了一个半小时之后,那对小情侣在将近八点的时候离开了。他们离开不久,琴声立刻断了,代之以店内音响播放的小提琴独奏。琴手小哥站起身来,去够琴盒,这时候看得更清楚了,他走路确实有点不便。陈松茂再也忍不下去,起身一边招呼服务员结账,一边往演奏台那边走:“脚怎么了?”小哥回过头来笑了笑:“前些天扭了一下。”他说得太轻描淡写,陈松茂反而觉得表现得过分关心显得画风不对了,索性开个玩笑:“身手那么好也会扭脚?”“练武术的人伤得才多呢。”“那还站着拉了半个小时的琴?”“营造一下气氛。收了人家的钱嘛。”说两句话的工夫小哥已经利索地收拾好小提琴,拎起琴盒来往台下走。演奏台距离地板有两级台阶,木地板擦得雪亮光滑,他下着台阶忽然脚下一滑,身子一歪,眼见整个人往一边扑过去,陈松茂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去抢救他的琴盒。他很清楚,对于很多演奏家,乐器比自己摔一下重要多了。琴手小哥也不愧身手敏捷,抓住他的手站定了:“谢谢。你也学音乐?”“怎么看出来的?”陈松茂问。“很少有人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优先抢救琴。”琴手小哥说。陈松茂再次因为不知道这句话是称赞还是抱怨而词穷。他转头看了看门外:“你这样不是还要坐地铁吧?我有开车来,要送你一程吗?”“你怎么知道就可以顺路送我?”琴手小哥问他。“呃……我看见过你从外面的地铁口出来。”陈松茂说,“三号线一头通机场和高新区,我猜你肯定不住那边;另一头通常春藤路,如果你住那边,应该就顺路的。”琴手小哥似乎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用了。”他当着陈松茂的面打开了手机里的打车软件。陈松茂也不再坚持:“那好吧,我先走了。”“对了。”琴手小哥叫住他,陈松茂转过身来。“我叫宁思秦。”琴手小哥说。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提琴演奏姿势我也是百度的。如果有专业的读者发现文中任何专业描写不对,欢迎打脸。☆、第四章陈松茂回去的路上一路都有点魂不守舍。也许是周五晚上出门的人格外多的原因,已经快九点钟了,路上仍旧颇显拥堵,一路上有好几次,陈松茂都看到其他车辆等得不耐烦,强行提速变道,或是抢着黄灯过路口的。但他反正也不急,开车开得慢慢悠悠,一路上糟糕的路况也没能破坏他的好心情。要说他对琴手小哥——宁思秦——已经一见钟情了呢,也不至于。但是被手法颇好地勾了这么久之后,突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难免产生相当满足喜悦的情绪,这是人之常情。虽然说他仍旧不知道对方的联系方式,但宁思秦已经留了名字给他,本市的音乐圈就这么大,总有再见面的机会的。他将车驶入小区入口,正要拐弯,前面路边一个人影踏前一步,拦住了路,陈松茂满心疑惑踩了刹车。那人慢慢走近,逐渐从暗处走到了路灯光下,陈松茂大吃一惊:“是你?你也住在这里?”“用得着这么惊讶吗。”宁思秦冷冷地说。虽然已经夜深,他却仍旧戴着墨镜,语调同和那群闹事流氓说话一般疏离冷淡,“你不是一路跟过来的?”陈松茂被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努力回想了一下一路回来的情况——确实有很长一段路,他跟在一辆出租车的后面,开过了一半路程之后,出租车加速变道,把他甩在了后面,他当时也全未注意——陈松茂忽然恍然大悟,难道那出租车就是宁思秦乘坐的那辆?他一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此刻在宁思秦眼中该是个什么形象,只觉得百口莫辩:“不是,我也住在这个小区!就在一区这边!”“哦,是吗。”宁思秦冷笑一声。“真的,我没有故意尾随你——你看这是我的门禁卡。”陈松茂掏出门禁卡递出去,“这真是巧合!”宁思秦后退一步,没有去接,“还真巧啊。”陈松茂听出来他完全不信自己,只觉得跳进黄河洗不清:“真的,我真住这里,我根本没有注意前面的车是什么车。”他深深叹了口气,“我怎么证明你才能信我?”“你不用跟我证明什么。”宁思秦说,退后让出了车道,“我只是来确保一下我们没有‘刚巧’住在同一栋楼。”“我真的不是……”陈松茂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我先走了。”他松了手刹,往前慢慢开过去,从后视镜里看见宁思秦一直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车离去。往前十几米就到了拐弯处,陈松茂在车身拐过去一半的时候最后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见宁思秦转身朝着二区、三区那边的方向走过去了。他停车上楼,伸手开了门廊灯,默默将公文包甩到沙发上,自己摔坐在旁边,先前兴奋的心情已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