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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太子看看他世家威风!……终于,宾主尽欢,谢延带着儿孙离开,准备大展拳脚去了,杨暄终得清静,坐到床边,守着崔俣。他终于可以无所禁忌的握住崔俣的手。这只手骨节修长,皮肤滑润,软软的,触感和以前一样。只是太凉了些,也不似以往像凝了玉脂,莹莹有光,应该是病了的缘故。杨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下。他的人……他的兔子……为何每次都保护不好,总是生病?崔俣知道他是太子,会不会怪他?窗外有雪声簌簌,风声呜鸣,室内燃了炭盆,暖意融融,杨暄的心,却似丢入外间裹满北风,怎么也暖不了。“少爷……该吃药了。”蓝桥端着药碗,颤微微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杨暄,他从未面对太子这样贵人的经历。杨暄接过碗:“孤来。”“可是——”蓝桥有点怕这样的太子。杨暄横了他一眼:“孤比你熟。”蓝桥猛然想起,几个月前,主子生病进谢府,就是太子独自贴身照顾的……他并不怀疑杨暄的真心的技术,只是——“您是太子,怎能,怎能做这伺候人的活?以前不知便罢,如今,如今……少爷醒来会骂我的!”蓝桥垂着头,手指捏着,十分不安。杨暄叹了口气:“蓝桥。”“在!”蓝桥条件反射的应声。“我还是我,太子还是沙三,在崔俣这里,都不会变,你可一如以往,不必如此害怕。”蓝桥小心翼翼的看着杨暄,弱弱的问:“当真?”杨暄视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从不戏言。”蓝桥是个万事不过心的,既然太子答应了,他就放了心,立刻把药碗抢了过来:“那这样就不用您伺候了,少爷是蓝桥的少爷!”杨暄顿时黑了脸,声音压沉:“嗯?”蓝桥敌不住这样的威压,乖乖把药碗递回去,小声嘟哝:“明明说好一切照旧,结果还不是吓唬人!”这笨蛋小厮,到底是怕他,还是不怕,杨暄自己都拿不准了,反正是没生气。不过,如此一来,他心情略好了些,物似主人形,崔俣……应该也不会生他的气吧。杨暄熟练的抱起崔俣,让他倚在肩头,伸手拿汤勺舀药液,正准备喂的时候,崔俣嘴唇微张,轻轻吐出两个字:“杨暄……”那声音轻轻的,弱弱的,像从舌尖绕出,不甚清晰,裹着万千情绪,重重砸在杨暄心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崔俣唤来,是这般……动听。蓝桥见杨暄怔住,出言解释:“今日不知怎的,主子一直唤这名字,晕倒时在唤,昏睡时也在唤。我不记得主子认识这个人,或许……主子是做梦了。”“他识得的。”杨暄目光一寸一寸滑过崔俣面容,极为缱绻。他是太子,他是杨暄,崔俣早就识得,如何自己偏没看出来?若早些……蓝桥微愣,和着就自己不认识喽?不过他向来不是追根问底的,只要主子好好的,旁的他都懒的管。杨暄果真很擅长照顾崔俣,药喂的很好,一滴都没洒出来。扶着崔俣肩头把人轻轻放回躺好,不经意间,手臂一滑,枕头移了些位置,杨暄眼尖,一下子就看了枕边字条。他把字条拿起来看——是一间铺子的名字。“这是什么?”他眸色微冷。蓝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给少爷换衣服时发现在袖袋里,我担心是重要东西,不敢丢了,就放在枕下,少爷一醒来就能看到。”杨暄微微眯眼,慢慢把字条收起来:“先放在我这里。”他得去查查,看看又是谁,想从他这里摘桃子!崔俣一直恍恍惚惚,意识迷离,周身痛感挥之不去,尤其膝下痛楚,连做梦都不放过他。许是副作用惩罚,梦境都是张牙舞爪,诡异恐怖场面,好像不把他吓死,誓不罢休一样。他并不知道,他这一睡,足足睡了五个日夜,只知道一醒来,看到的就是杨暄的脸。崔俣一醒,杨暄就意识到了,立刻探身来看。二人直直对视,大眼对小眼,气氛十分安静,落针可闻。杨暄想,现在该说点什么?问崔俣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还是先关心身体,和以前一样?可态度同以前一样,崔俣会不会失望,觉得他不配太子这个身份?崔俣想,现在该说点什么?先道歉说对不起我早知道你是谁了,还是直接打招呼说嗨太子你好?好像都不太合适啊……第88章是,我知道你是谁整整五日,杨暄抓心挠肝的难挨,一是崔俣一直不醒,他心下担忧,二是崔俣为什么知道他的身份,他真的非常非常好奇。他曾抓着蓝桥来来回回问了数遍,把蓝桥问的都不敢在他面前冒头,可仍然什么结论都没有。崔俣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是他哪里露馅了么?如果是,必须要改啊!随着大夫一天数次来看,崔俣喝了汤药身体渐渐好转,面色也跟着红润起来,杨暄对崔俣健康不再那么担忧,好奇感觉占了上乘,遂崔俣一醒,他蹿过来下意识就要问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可近距离看着崔俣的脸,他倏然定住。修眉,亮目,挺鼻,红唇。额头明朗宽阔,肤色柔润如玉,两颊略染绯红,眸底清润晶亮似蕴了水光,眉心一点红痣似会动一般,惹着人的注意力,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他的兔子……还是那么好看呢。连呼吸间散出的浅浅药香味都好闻的紧。就是身体将将转好,病情未去,眉目间有股荏弱味道,有些楚楚可怜。崔俣年少瘦削,相貌精致,以往却从未给人类似感觉,哪怕偶有不适,也自带睿智无双,一切皆在股掌的强大气场,仿佛任何情境都难不倒,今日这般,却是稀奇少见。杨暄心尖一颤,喉头莫名有些发紧,话卡在嗓子里,左右踌躇,端的不知如何是好。可看着崔俣的视线,半刻都不舍离开。崔俣虽是刚刚醒来,神思已全然回归,当下便明了,经过此次,杨暄在他面前已不是那个沙三,而是太子。对待太子,当与沙三不同。可之前习惯已养成,醒来没第一时间改过,杨暄又蹿过来太快离太近,放大的脸凑在面前,呼吸可闻,他一时怔住,没反应过来,也就愣愣的看着杨暄。房间骤然安静,只有燃烧的炭盆偶尔传出‘哔剥’声响。略有些尴尬。为了避免这份尴尬,二人谁都没移开视线,好像默契的玩起了‘谁先眨眼谁输’的游戏一样,谁先动了谁输,谁就得负责救场,认领责任。但对视这种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