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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却是始料未及。而马尔斯的下一句话,让他才舒缓了不久的心情又即将火山喷发——毕竟他面对的是马尔斯,一个永远不懂得言语温婉与适可而止的男人,“但我最近没时间能陪你,工作太多了,你留在这会让我分心。”黑发男人偏了下头,语气听起来苦恼又无辜。“……”威廉收紧了拳头,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后终于憋出了个扭曲的微笑,“很好。我的错,我自作多情,我现在就回纽约。”他“哐”的一声站起,引来空旷餐厅内零星的注目。他是想扭头走人,但长腿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抓住。威廉回过头,马尔斯坐在原处伸长了手,力道死死将他扣住。“抱歉,我不会说话,别生我的气好不好?”黑发男人柔声央求,威廉在怒火被浇灭的瞬间就知道自己真没救了。他又坐回了马尔斯对面,屁股刚接触到椅子,就听到对方接下去说:“但我刚才讲的确实是我所想,你在这真会妨碍到我。”“……”威廉揉揉额角,已经没力气生气了。马尔斯拖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侧,灰眼睛一抬,凛凛柔光穿透浓密眼睫,与对面的绿眼睛相触相接,“我会想你,每时每刻,这要让我怎么专心办案?”骗子。威廉嘴唇蠕动,却没说出这个词,他错开与马尔斯的对视却收不回手,耳根在对面焦灼的视线下越来越烫。他假咳一声,撇过脸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又是TENTH?”“谁告诉你的?”马尔斯漫不经心地问,一半的注意都集中到如何玩弄对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你的Alpha女搭档,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儿?”威廉反手扣住不断揉捏自己骨节指尖的那只大掌,指甲轻轻刮了刮对方的掌心。马尔斯忽地抬头,就仿佛被惊到的兽类。他单腿伸向前,和对面人隔着西裤蹭了蹭踝骨。“看,你在让我分心。”威廉唇角一勾,露出抹胜利的坏笑。“凯尔西让你来兰利?为什么?”“她说你正在‘过度机器化’的毁灭进程中。”“‘过度机器化’?”马尔斯对这莫名的新词皱了皱鼻子,“那是什么意思?”“天晓得?”威廉耸肩,“套用在你身上,大概就是工作狂的代名词。”“我没有工……”威廉截断了他平板的辩解,“一天工作时间超过十九个小时——你甚至知道每天只有二十四小时吗——接连五天没停歇过,她怕你不知不觉又变态了。”“我没有变……”“想想。”威廉向他瞟去不善的一眼,“想想上次你是怎么……我的。”公共场合,F词被他自动消音了。“那和我‘过度机器化’有关?”马尔斯不解。“你觉得没联系?”威廉反问。马尔斯偏了偏头,“我想亲近你。想,只和‘想’有关。”“难道不是因为TENTH搅乱了你的心绪?”特工不屑轻哼,下巴扬高一脸的轻蔑,“他不过是个贱人,影响不到我。”“……”你知道你的表现和话语有多矛盾么?威廉无语。“总之,我只是过来充当你的临时保姆(babysityou),确保你自愿上床睡觉。”“‘上床’?当然。”马尔斯装乖的笑脸在威廉的面无表情下拉平了。“我真的不能休息,威尔,你知道全美有多少座监狱?而我们才排查了多少?”“他怎么那么喜欢监狱?”警探握着对面人的手掌,左腿贴着马尔斯的左腿磨了磨。“他喜欢的是扮演上帝。”马尔斯的视线挪到了两人交握的手,他搔了搔威廉的掌心。“根据他的优生法则,你们只需要勘查重刑犯关押基地。”威廉的注意也转移到了手上。“没错,但谁又能确定?他可是TENTH。”有道理。威廉想,如果举办个‘不按常理出牌’擂台比赛,金牌争夺也只能是TENTH和马尔斯的一较高下了。“我会帮你。”他说,捏了捏马尔斯的小指头,“但你得答应我该休息就休息,过劳对于工作并无意义。”马尔斯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我多睡五个小时,失去的就是四个人的工作量。”自大狂。威廉眉梢一挑,目光却是对他自信从容的欣赏,“但你与队友对炸弹的研究,能比我更透彻?”作者有话说:☆、85开幕.03这是威廉首次得以窥见马尔斯的生活。一间位于兰利总部外十分钟车程的公寓大楼。地理幽僻,氛围雅静,阶梯铺以翠绿地毯,缠绕楼道两侧的花卉装饰给人以春日降临了的错觉,走进大厅就让人心情愉悦,真难想象会是马尔斯久住的地方。事实上,威廉总以为马尔斯选择的住处会跟停尸间毫无差别。不过等他随着对方真进到了房间,发现自己的猜想也确实没错。井井有条,装饰简单,器物摆设一丝不苟,空气中盘旋着股清新剂的冷香。如果不是玄关挂衣架上的几件大衣与领带,如果不是墙边搁架上的一玻璃罐水果糖,如果不是角落里瞪着他的人体骨架模型,威廉会以为这只是间精修的样板房。“别让你哥知道我家有草莓糖。”马尔斯脱掉了大衣与西服外套挂在架上,往玻璃罐中随手一抓,拆了颗糖果塞进嘴里,长时间的脑力活动让他急需补充血糖。威廉翻了翻眼睛,“他没你这么幼稚……”接下去的“应该(Perhaps)”被个草莓味的吻堵在了喉咙里。“我说了我对草莓过敏。”喃喃抱怨的男人却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嘴唇,马尔斯低笑一声,又在他嘴角啄吻了一口。“我去给你找件睡衣。”他在警探的屁股轻拍了把,转身进去了卧房。充足的暖气让威廉鼻尖都快渗出细汗,他脱下外套与围巾搁在挂衣架上,衬衫袖捋至肘部,在马尔斯家的客厅里开始了闲逛。寓所宽敞,私人物件太少让宽敞都快变成了空荡。威廉踱步至两扇窗边,天幕漆黑清澈无云,从这眺望远处,市区的夜空沾染了层霓虹灯的光亮,波托马克河倒映着星光璀璨,越过静谧河面与重重树影,方尖碑伴着一轮圆月,莹莹立在一片暗色之中。华盛顿的景致威廉再熟悉不过。他无聊地收回视线,目光扫过一旁的置物架,三个孤独的相框一瞬间跃进了视野。威廉端起幅相框在眼下细细打量。照片的主角是一男一女,两人双腿伸展随意地坐在处树荫底下。女孩有着头秀长金发,面孔美艳又张扬,神色恬淡并不怎么带笑,腿上摊了本书正看得认真。她身旁粘着个英俊男孩,麦色肌肤彷如阳光亲吻,黑色的脑袋侧枕在女孩肩头,唇角微勾闭着眼假寐。时节也许是春夏,草坪新生开满了细碎的嫩花,蒲公英零星遍布,阳光斑驳漏进枝叶隙缝,如同点点碎金洒落于交缠的金发与黑发。这是……马尔斯的父母?真青涩……高中时期的照片?威廉疑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