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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沈亦白挑挑眉,勾勾嘴唇开玩笑道:“是不是觉得我真人更帅一些?”他的态度很自然,语气温和,像是熟识多年的老友,无端让人亲近。那个看着十几岁的小姑娘瞬间红了脸,有些羞涩认真点点头:“屏幕里已经很帅了,没想到现实中更帅。白白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哈哈哈,你都这么夸我了,我能不给签吗?”沈亦白很大方地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纸笔,抬抬下巴问,“meimei你叫什么名字?”“周舟,小船的舟。”“好的。”沈亦白略一思索,就写了一句话,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付好钱,跟小姑娘道了声辛苦,说了再见,拎着袋子推门走了出去。周舟目送沈亦白走远,低头看了一眼他在本子上写的话,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愿我的周舟小公主,每天的日子都晴朗,所有的哀伤都是荣光。”家境贫寒是她的哀伤,同学的恶意捉弄也是她的哀伤,就在刚刚,周舟还觉得活着是苦难。可是沈亦白的话却照亮了周舟后面的路,是啊,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一天,所有的哀伤,都会变成荣光。沈亦白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跟一个男人坐在临江广场边,喝着啤酒吃关东煮。顺着江面望去,对面的建筑区灯火通明,江上波光粼粼,相映生辉。那些亮着的窗口,每个窗口里面都是一个家,每一个家的背后都有自己的故事。此时的临江大道上已经没有所少人了,沈亦白喝了口啤酒,忍不住侧脸去看连御。装满关东煮的杯子不住泛着热气,连御的眼镜上瞬间罩了一层白雾,看的沈亦白忍不住发笑。连御倒是没觉得尴尬,摘下眼镜随手放在了一旁,拉开了易拉罐拉环,仰头灌了几口酒,两手交叉握着啤酒罐子,抿着嘴,看着江面发呆。过了一会儿,才倒出手拿起关东煮来吃,吃了几串,又喝酒。就这么一串丸子一口酒,默不作声喝光了一罐。沈亦白咬着鱼丸,不经意瞥见了连御的脸色。原本白皙如玉的皮肤染了丝丝潮红,长长的睫毛微颤,漂亮的菱唇更加鲜红。他眼波流转,转过头凑到沈亦白面前,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亦白。他靠近的太突然,沈亦白被惊得的鱼丸含在嘴里,差点都忘了去嚼。连御很美,不是字面上的漂亮,而是清冷中糅合了性感的惊人美。沈亦白好不容易吞了鱼丸,腾出了嘴含糊道:“连哥,你想说什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沈亦白眨眨眼,不明所以:“六月二十一号......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沈亦白第一反应是生日,可是处女座的连御生日是九月十二号啊。连御看着沈亦白,漂亮的眸子溢出些许难过,些许落寞:“今天是我爸妈结婚二十七周年纪念日,也是他们离世二十年的忌日......”☆、连御旧事连御喝醉了。他的思维逻辑依然清晰,没有吐也没有闹,可是沈亦白知道,影帝就是喝醉了。喝了酒的连御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那么高不可攀,反而让人容易亲近。平时的连御,说他高冷倒不如说他沉默寡言来的合适,即便他跟徐珂已经算是不错的朋友,他们的交谈也不是很多。可是喝酒之后,连御就像卸掉了自己的面具,话多了起来,也真实了许多。沈亦白只知道连御没有父母,却没想过失去父母的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二十年前,连御不过才六岁,那时的他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时值爸妈结婚七周年几年日,连爸将连御交给奶奶带,自己计划好了带着妻子去过二人世界。连御吵着要一起,连爸却坚决不肯同意,连御赌气冲上了小阁楼,连看都不去看他们。如果世上真的有“早知道”,连御一定会拦下爸爸mama,即便是拦不住,也会跟他们好好说句话。可那时的连御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生气,他甚至想好了,等爸妈回来绝对不要轻易原谅他们,除非爸爸给他买变形金刚。连御没有等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变形金刚,也没等到爸爸mama。奶奶出去一趟,回来就抱着连御嚎啕大哭。不知哪里来的亲戚挤满了客厅,连御看着这些面带怜悯、不停叹气的亲戚,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助跟害怕。周遭的一切都是去了颜色,所有人的面目都可憎,所有的声音都嘈杂。有那么一瞬间,他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只有奶奶来回念的一句话,我可怜的孩子。连御想说我不可怜,连御想要爸爸mama,但是所有人都告诉他,他们死了。小孩子或许不明白死到底是什么,可是他们知道,死是离别,是不会再重逢的远行。连爸连妈饭后饭后去了商场,想给儿子买最新款的变形金刚。没人知道火是怎么燃烧起来的,也没人想到楼梯间的杂物占据的不仅是逃生通过,也阻断了人们的生机。火势不断蔓延,原本富丽堂皇的商场顷刻之间变成了人间炼狱。缺乏自救知识的人们,消防设备落后的商场,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酿成了新世纪以来最大的惨案。烟雾、踩踏、恐惧、热浪、火焰......灾难面前,人类变得格外渺小。有围观的人唏嘘说,那些尸体抬出来就停放在地上,慢慢堆成了小山,因为尸体太多,根本放不开。连爸连妈的尸体,是在一个狭小的卫生间里被发现的。火灾发生时,无法逃生的他们躲进了洗手间,可是水龙头里流不出救命的水。烟越来越浓,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绝望的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蜷缩在角落里,哪怕是死亡,也没将他们分开。没人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别人眼里,他们是遇难者,是两具尸体,是报纸上社会版的一个报道。他们是别人眼里的无关紧要,可对于家人来说,他们是一切。“他们离开的时候,我都没能好好道个别。奶奶觉得我年纪小,认领尸体的时候没有带我,我连爸妈最后一面都没见......”连御起身走到江畔的栏杆旁,两手按在栏杆上,身子往前倾,沈亦白怕他掉下去,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连御垂眸看着沈亦白的手,噗嗤一声就笑了:“怎么,你怕我会想不开?”沈亦白摇头,迟疑说:“你喝醉了,我怕你不小心掉下去。”“我没醉,才不会醉。”连御又笑,不是平时的抿嘴微笑,喝了酒的连御,连笑起来都肆意了很多。他转过身倚在栏杆上,偏头看着沈亦白,很认真重复了一遍,“我才不会醉。”醉汉都说自己没醉,沈亦白心里嘀咕着。连御挑眉,往前跨了一步:“你说什么?”“我没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