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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送她,只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出神。良久,她低声道:“乳娘,你说他们那些人怎会如此狠心?父亲要我为家族着想,我不敢怨他,可是夏……他呢?当日誓言犹在耳畔,他竟如此薄情,亲手将我送入这高墙深院,当真叫我……叫我……”乳娘劝道:“娘娘,别再想了,都过去了。”林晴眉冷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睛,只将一方绣帕捏的死紧。她暗自咬紧牙关,脸上露出一抹狠色。不,过不去!既然夏起想让她入宫做棋子谋取皇位,那么,她便成全他!“乳娘,替我收拾一下,我要面见皇上。”当日午时过后不久,皇后娘娘面见皇上,约摸谈了一炷香的功夫,雍庆宫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惊得殿外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殿内传来若有若无的争吵声,隐约听到“皇子”“教养”的字眼,争吵愈演愈烈,却无一人敢前去劝谏,片刻后,便见皇后娘娘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面容严肃,神情冷厉。小太监入殿收拾时,只见满地的茶盏碎片,茶水流了一地,皇上面色通红,坐在龙椅上大口喘息,显然是气的狠了。当晚,皇上与皇后娘娘争夺二皇子的传闻便长了翅膀,飞入夜色下寂静的雍京城,所有人都闻到了风雨欲来前的血腥气。这燥热的雍京城,注定要有一场狂风暴雨。三日后,皇后不顾宫人劝阻,强行将二皇子从雍庆宫外的侧殿抱出,皇上下令让侍卫阻拦,侍卫统领杨振廷顾忌林氏一族的权势,并不敢极力阻拦,皇后畅行无阻,直接将二皇子抱回宫中。夏治急怒攻心,一气之下晕了过去,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守在雍庆宫,连定国侯府中的白大先生都请了过来。一时间宫内人心惶惶,整座京城仿佛成为一座死城,无人敢大声说话,可暗地里,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次皇帝凶多吉少,这大雍朝,怕是要变天了。林放草草安排好府中事务,便入宫去守在雍庆宫外,任何人等无召不得入内,形势陡然严峻。林丞相在府中安然等了七日,最终决定入宫一探究竟。他自然不会直奔雍庆宫,而是先去太后宫中请安。太后屏退左右,才道:“晴眉这丫头,年纪大了,主意也多了,连哀家的话也敢顶撞。好在她还算聪明,知道将二皇子接回身边抚养,如今大皇子在哀家手中,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二皇子作为唯一的皇嗣,便可荣登大宝。”“太后说的是,只是皇上如今情况如何?雍庆宫中守卫重重,放儿又与我有了异心,不肯透露一点风声,老臣只怕,这其中有诈。”“此事便要问你那嫡亲的女儿了,哀家怎会知晓?”林丞相碰了个软钉子,无奈之下,只能前往雍和宫。甫一照面,皇后便知他的来意,话中有话道:“近来天热,父亲不若多在家中休养,免得沾染了暑气,怕是要头疼。”林丞相老狐狸一只,当即明白她的意思,即刻回府,下令林氏一族不得轻举妄动,以免遭受无妄之灾。宫中局势愈演愈烈,不见刀光的硝烟味在空气中弥漫,畏首畏尾的镇平王夏起在等待了半个月之后,终于坐不住了,偷偷潜入雍和宫。“谁?”皇后正在逗弄二皇子,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顿时警觉,转头看到来人时,脸色立刻沉了下去,秀气的眉头拧起,“哼,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小心你府中的莺莺燕燕孤枕难眠。”夏起仿佛早已忘记当日的丑相,直接扑过去将她抱入怀中,亲昵道:“旁人再如何,又怎么比得上皇后娘娘?我问你,那间大殿内,究竟发生何事?”雍庆宫外。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匆匆赶来,附在杨振廷耳边低语。林放从殿内出来,只看见一道匆忙离去的背影,他立刻会意,低声问道:“来了?”杨振廷一手按在剑鞘上,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林放按住他的手腕,使了个眼色:“不可轻举妄动。”“是。”第二日清晨,整个雍庆宫还处在沉寂中,便被匆匆而来的皇后娘娘打破安宁。值守的侍卫以杨振廷为首,乌泱泱跪了一地。“让开!”林晴眉凤仪天成,不怒自威。定国侯世子早已下过严令,谁也不敢放行,林晴眉呵斥道:“叫林放出来见本宫。”话音未落,林放便从殿内大步而出,多日未眠,早已让昔日意气风发的世子蓬头垢面,仪容不整。他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硬声道:“皇上有令,无召不得入内,请娘娘回宫去吧。”“放肆!”林晴眉凤目一凛,眼神陡然犀利,“本宫乃后宫之主,面见皇上天经地义,岂容尔等造次!”说着便向前走去。“皇后娘娘!”林放毫不示弱,一手握住剑柄,“锵”的一声,剑身出鞘,凌冽的寒光映在人的脸上,无端透出一股森冷的气息。“看来你今日是铁了心要与本宫作对。”林晴眉冷笑一声,迎着他的刀光推开雍庆宫正门,林放握紧了手中的剑,神情紧绷,却并不敢真的将她拿下,眼睁睁看着她进入殿内,厚重的木门再次合上,挡住所有人的视线。殿内。夏治面色苍白地躺在龙床上,唇间毫无血色,大约是躺下的时间太久,面上已经露出颓败的颜色,看起来不似活人。太医无计可施,早已被震怒的林世子轰出殿外,独留白大先生一人值守。林晴眉盯着榻上的人看了片刻,沉声道:“先生,请吧。”“是。”白大先生略一颔首,拔出银针在火上炙烤,随即缓缓旋入夏治脑后的xue位。眨眼间的功夫,便听到一声微弱的闷哼声,夏治痛苦地皱起眉,几经挣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第41章给本宫让开“臣妾有愧,叫皇上受苦了。”林晴眉低低地福了一身。夏治喝下白大先生递过来的汤药,苦的嗓子里都开始冒烟,这装死的事真不是人干的,明明脑子清醒的很,却在药物的刺激下导致身体发冷、僵硬,丝毫无法动弹,简直就是人生一大酷刑。夏治缓过一口气来,声音嘶哑道:“外面情况如何?”林晴眉叹息一声,慢吞吞道:“他上钩了。”她面露愁容,并没有报复别人过后的快感,也不知是在可怜夏起的处境,还是在怜惜如今的自己。殿外。自打皇后入殿,林放按在剑柄上的手指便没有松开过,侍卫林立在大殿四周,警惕地注意殿内的动静。良久,皇后自殿内出来,眼眶微红,神色怔忡,一言未发便匆匆而去。林放沉思片刻,推门而入,杨振廷立刻守在门边,连只苍蝇都不敢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