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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很上档次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大桌子菜,吃饱喝足之后,趁店小二不注意,纵身从窗户跳了下去,好巧不巧正好跳到了魏衍的马车上,更巧的是,他吃霸王餐的这家酒楼是魏衍开的。魏衍把他给逮了,瞧他身手不错,便把他收了当护卫,从鹿临带回了掖阳。过了两个月,裴懿气消了,觉得该回家了,便向魏衍表明身份,魏衍没说什么就放了行,从此两个人便成了莫逆之交。裴懿道:“魏家世代经商,是北岚有名的巨贾,生意做得极大,富可敌国,但他们远离京城,远离皇权,避居边陲,实是明智之选。”沈嘉禾点头赞同,道:“的确令人佩服。”他忽然想起什么,奇怪道:“既然你曾在魏府住过两个月,为何昨夜初遇魏凛之时,你却不认得他?”裴懿揽在他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沈嘉禾撞上他的胸膛,扭头看他,疑惑道:“怎么了?”“你还敢跟我提魏凛?”裴懿冷冷道:“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当我是死的吗?”沈嘉禾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了?”“哼,魏凛那小子总色眯眯地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裴懿道:“如果不是碍着魏衍的干系,我早收拾他了。”“你真是——”沈嘉禾无奈一笑,放软身子靠在裴懿怀里,小声道:“不管旁人如何看我,我的眼里总是只有你的。”裴懿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微笑道:“你若一直这样乖乖的,爷便往死里疼你。”想起方才沈嘉禾的问题,裴懿又道:“我住在魏府的那段时间,魏凛并不在府上,所以我只知道魏衍有一个胞弟,却从未见过,故而不识得他。”一路走走停停,直至日暮时分,二人才回到王府。甫一进门,裴懿便被王爷叫走了,想来免不了一顿训斥。沈嘉禾径自回房,先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身干净衣衫,又吃了两块糕点垫肚,然后去寻景吾。景吾方用过晚饭,正在院中练剑,见沈嘉禾进来,忙收了剑,快步迎上来,道:“殿下和你一起回来了么?”“嗯,”沈嘉禾道:“被王爷叫去了。”景吾道:“婚期近在眼前,许多事情都要殿下亲自出面,他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王爷和王妃动了真怒,气得差点取消婚事。”既是“差点”,那便是没有取消。王爷与王妃虽气裴懿任性胡闹,但爱子之心却一向拳切。沈嘉禾将这几日所发生之事约略同景吾说了,景吾道:“翳风昨日带回的那名女子,是否便是殿下所救的那名圣女?”裴懿竟把圣女送来了王府?沈嘉禾全然不知,微微一怔,道:“应该是吧。那女子现在何处?”景吾道:“翳风将人带回来,连句话也没留下,把人一丢便走了,我不知该如何安置,也不能去请示王妃,便自作主张把人放在了殿下院子里,现下住在下人房中。”沈嘉禾没说什么,又问了几句别的,便离了景吾住处。裴懿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沈嘉禾便不去他院子里,踩着月光往后花园的方向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小天使打赏,么么么么哒!】☆、第7章世子无赖07沈嘉禾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成想果真在后花园见到了云清。他蹑手蹑脚靠近,从背后轻拍一下云清的肩。云清一惊回头,见是他,笑起来,用手语道:这几天怎么一直不见你?沈嘉禾道:同世子殿下出了一趟远门。你好么?云清笑着点头,忽又想起什么,一脸兴奋地示意他看面前的一盆花。是昙花,盛开的昙花。皎洁月色洒在纯白的花瓣上,相映成辉,美极了。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可惜,他们不是韦陀。还未来得及将月下美色尽收眼底,花瓣已开始缓缓枯萎。大约美好的事物都是稍纵即逝的,比如鲜花,比如焰火。云清见他脸有怅色,拍拍他的肩,道:昙花定然无悔。沈嘉禾微微一笑,道出来意:我想请你帮个忙。云清也不问他要帮什么忙,直接道:好。沈嘉禾道:你明早往王妃屋里送花时,替我给踏雪jiejie传句话,就说我未时在后花园等她。云清点头。出了后花园,估摸着裴懿该回来了,沈嘉禾便径直往他院子里去,省得裴懿找他,到时又要发脾气。裴懿已在用饭,见他进来,皱眉道:“跑哪儿去了?”沈嘉禾拿起筷子为他布菜,道:“去找景吾说几句话。”裴懿这才舒展眉头,道:“别忙着伺候我了,你也吃罢。”“我吃过了。”沈嘉禾瞧他脸色还好,犹豫片刻,还是问道:“王爷骂你了么?”“他不仅骂我,还打我呢。”裴懿转过左半边脸对着沈嘉禾,委屈道:“瞧,都肿了。”的确肿了,红色指印十分醒目,看来是下了重手。“疼不疼?”沈嘉禾问。“疼,”裴懿道:“帮我揉揉。”沈嘉禾刚放下筷子,忽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就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端着托盘缓步进来,走到桌前,将托盘上的瓷碗端到桌上。碗中盛着半碗水,水中埋着一颗鸡蛋。女子不动声色地瞧了沈嘉禾一眼,屈膝向裴懿施了个礼,后退着出去了。沈嘉禾看着她离开,等脚步声听不见了,才开口道:“她就是你在圣火节时救的那个圣女么?”“嗯,”裴懿细嚼慢咽,道:“她心性不错,我决定留她在身边伺候,你也能轻松些。”沈嘉禾伸手把那颗鸡蛋拿过来,垂着眼睛剥蛋壳,静了片刻,问:“她叫什么名字?”“沈落玉,”裴懿道:“我起的。”沈嘉禾不予置评,只将蛋壳剥干净,然后坐近些,一手扶着裴懿的下颌,一手拿着鸡蛋在他脸上红肿的地方轻轻滚动。裴懿察言观色半晌,慢声开口:“不高兴啦?”沈嘉禾低声道:“没有。”裴懿唇角微勾,道:“只消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沈嘉禾抬眼瞧他:“你且说来听听,我此刻在想些什么。”裴懿眼角眉梢染上浅浅笑意,道:“你在吃醋,吃沈落玉的醋。”沈嘉禾挪开眼去不再看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只是手劲略略大了些,鸡蛋上已现出裂缝。“我才不吃醋,管她什么落玉飘雪的,跟我有什么干系。”裴懿笑起来:“还说不吃醋,十里开外都能闻到酸味儿了。”沈嘉禾把鸡蛋扔到桌上,“让你的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