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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反倒提醒了他今日是什么日子。傲然如他,倔强如他,他怎愿让觞引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他冒雨奔进凤凰木林,企图藏身。忽地,他听见今雨的声音,只好一个飞身立于凤凰木上,将自己藏身于繁密的枝叶之间。原来是昨晚未归的今雨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两人有没有发现我没回来,哈哈,可以趁机吓他们一跳。”等看见今雨进了木楼,在树上的虞舒曜才完全放松下来。这时,那股痛感又快速涌上来,让虞舒曜不得动弹。罢了,就待在此处罢。虞舒曜躺在粗壮的枝干上,任凭硕大的雨滴打在自己的脸上、身上。过了一会,虞舒曜就看到觞引失魂落魄地跑进这凤凰木林,那狐狸在后面追着他。是发觉自己不见了罢。那人将拳头一下一下地打在树上,好似那双手不是自己的。虞舒曜的眼里终出现一丝怜惜。那人,倒真是个疯子。而把他弄成这样的,不正是自己么。这雨似乎不打算停了,时大时小,就这么下到了临近黄昏。那阵雾也好似化不开的愁,始终笼罩着这片土地。临近的山找过了,上次的城镇也寻过了,没有,这些地方都没有他。不顾这雨,觞引徘徊在上次花灯节他们走过的地方,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身体里的最后一丝魂魄也被抽离。今雨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那行尸走rou的样子,实在不忍:“觞引啊,若他真想藏起来,你是找不到他的。”这几日,今雨倒也从这两人那学到些东西。这爱,不是个好东西。觞引不应他,依旧自顾自地走着。就在这里,两人一起赏花灯,定誓约。明明昨晚还是两个人,今日,只剩下他一人。最痛苦的,莫过于昨日的欢愉,换来突然的别离。忽新忽故。忽聚忽散。忽爱忽恨。这姻缘还真让人啼笑不已。觞引脸上带着麻木的笑,却发出一声绝望至极的怒吼:“啊——”行人匆匆,谁也没能认出那被雨水打湿而略显狼狈的人竟会是昨日那个风华少年。忽地,今雨生起一计,连忙向觞引道出:“觞引,难道你也忘了吗,你不是凡人啊!你只要找他们帮忙,就可以找到虞舒曜了啊!”觞引猛然醒悟过来,眼里终于有一丝光彩:“对!我可以找他们相助!”为了找到舒曜,即使不想再见到那群人,他也必须走一趟!“快告诉我他在哪!”“您稍等片刻,容我看看……找到了!您快来看看是不是他!”那面仙镜中显出的身影,正是虞舒曜。他闭着双眼躺在凤凰木上,紧锁的眉头表明了他的不适。雨滴从鲜绿的树叶上滑落,滴在他那惨白的脸上,一身玄色暗纹的长衫早就被雨水湿透。可即使如此,他仍是傲,让人畏敬三分,让人亵玩不得。觞引不禁上前一步,强忍着帮他拭去脸上雨水的冲动。那是他的舒曜啊。“今日之事,无需告诉天帝。”“是。”觞引回到凡间,一步步走向凤凰木林。☆、情动夏日里纵使黄昏降临,天地间还是会有些落日余光的橘黄,衬着这世界不会太过清冷孤寂。而冬日里的黄昏往往无情,即使还未至夜晚,那黑暗还是铺天盖地地席卷下来,在冬日的寒冷中再添几分冷色。这雨就这么一直下着,从清晨到现在。一阵凄风吹过,逼得虞舒曜眼帘微微颤动,从昏迷中清醒,却不将眼眸睁开。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觞引又寻了自己多久。那股剧痛还在叫嚣,偏偏这雨又要在这寒冬里下个不停,身上一片冰冷,而这湿透了的长衫贴在身上甚是难受,逼得他懒得动弹,只得像个尸体似的躺着不动。以往每年的今日,是他最想死的时刻。可今时今日,他不想死。没有念想,自然容易看透生死。可有了念想,便有了羁绊,哪能再怎么容易地提死这个字。如今这念想,这羁绊,是觞引亲手刻在他心上的。还不到爱慕,但自己的确动了那份心思。“舒曜,下来罢。”虞舒曜骤然翻身,便看见觞引正站在凤凰木下,目光切切,向自己伸出右手。终究还是被他寻到了。虞舒曜强压下那股痛感,飞身下树,立于觞引面前:“怎么?”觞引也不回虞舒曜的话,只看着虞舒曜。那眼眸里像是有个深谷,各种情绪在里面交汇杂糅好似一股漩涡,又像匹脱缰野马马上要冲出眼眸。虞舒曜看着那双眸子,自然感觉出觞引与平时的不同,只是觞引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便也接不下话,只好转身走向小楼。明明很痛苦,却不愿在自己面前坦露么。“你何必再装下去!”一语道破。虞舒曜微微诧异,没料到觞引居然知道这个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舒曜,我全都知道的。所以,你无需在我面前伪装。”觞引的语气竟带着些祈求。“你如何得知?”觞引望着他的背影,一步步靠近虞舒曜:“你十二岁那年,我藏身于抟云宫内,看着你那么痛苦。你在曜仪的祭礼上刻意不表现出来,可是旁人没有发觉不代表我看不出来!”是啊,觞引总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自己。就让自己放肆一次罢。虞舒曜转身,那眸中的笑意还未消散。他上前拉过觞引,吻住了觞引的唇。觞引惊怔,万没有想到虞舒曜会吻自己。只是,舒曜的唇,和自己的一样,很凉。他知道上次在小巷里虞舒曜给自己的那个吻,无情。那么这次呢,这个吻是否有情……凄风苦雨浓雾,也抵不过这万般厮磨。原只是两唇两抵,觞引也不敢去祈求更多。不想这时的虞舒曜与他亲吻时不像平时清冷禁欲的模样,竟张狂地辗转于觞引唇间。觞引垂下眼帘,不去想真情假意那般令他无趣的事,只管与舒曜的唇缠绵。上回滴落在两人唇间的是觞引的苦泪,那吻自然变得涩然凄苦。只是这两人偏偏不肯放过彼此,偏偏让彼此被这凄苦之感折磨,谁也不肯罢手。而这时落在两人唇间的则是微凉的雨滴,唇齿辗转间如饮下清泉般自在清畅。气息紊乱,方才停下。虞舒曜用沾着些雨水的额头抵着觞引的额头,语气中带着少了平时的冷淡:“找了我很久?”这句话顿时将觞引压抑着的恐惧和绝望全部引了出来,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虞舒曜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