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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毛嘉欣,当初感情多好啊,但走着走着,也就散了。童朗见这人不说话,便找话题道:“你这几年怎么样啊?我听他们金总金总的叫,发大财了啊?”“去你的!哥也就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和你没得比。”“金总谦虚了啊。毛嘉欣呢?她怎么没来?”童朗虽然人在国外,但一直都在关注这边的事情——当然,对于这群老朋友,他都是只关注,不联系。所以回国以后,童朗甚至都没敢直接去找金丰。不过比起他自己,金丰倒是称得上是圆满了……对此,童朗很羡慕。但听到这话,金丰却是脸色一黯。找侍应生又要了一杯酒,一口闷了进去:“我和她······要离了。”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了。童朗这才意识到,十年的时间到底是有多长——长到毛嘉欣和金丰已经走完了一圈分分合合;长到他和挚交好友重逢,居然相对无言。但他的方辰,却一直等在原地哪儿都没去。真是傻。“哟,你们这老朋友见面,怎么没掉泪啊?”文珈不知何时绕到了童朗和金丰身边,她这会儿换了身砖红色的包身裙,看着比白天艳丽不少。金丰收起情绪,朝她淡淡一笑:“你们家郑玉申呢!?他可是还欠着我一顿酒呢!”“他临时有事,回市里去了。”文珈笑着答道,然后侧身问童朗:“邢方辰呢?怎么没看到她?”“我怎么知道?”童朗表情淡漠,甚至还带着点不悦。文珈见他这样,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也就随口一问,还以为你们几个关系好的会约在一起呢!不过,她这连饭都不来吃,我还真是有点担心啊。”和文珈又聊了两句,童朗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突然就没了兴致。他转头和金丰打了声招呼,放下酒杯便大步走出了紫云居。┈━═┈━═┈━═┈━═┈━═☆方辰被敲门声时吵醒后,才发现自己睡一会儿痛一会儿的,竟是熬到天都黑透了。小腹还在一阵阵的坠痛着,她哆嗦着掀开了被子,颤巍巍地走到了门边。“你这是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童朗看着扶着门框站都要站不住的方辰,急声问到。方辰很想好好说话,但当下的疼痛和下午那件事带来的羞愤,让她变得异常烦躁。“不关你事!”她摆了摆手就要关门。童朗却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将女人一把抱到了床上。他这才发现,方辰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已经虚汗浸透了;汗水还在不断往外冒着,而她的发丝则全黏在了脖颈和额头上,摸上去一片冰凉。再这么下去,只怕要感冒。“你这衣服要换掉。”说着,童朗就想去解方辰的睡衣扣子,可他的手却被女人一把推开。“你走,你别碰我!”“乖,听话。”童朗两下就把她的手给制住了,“你这样会着凉的!”“关你什么事?!”方辰忍着阵痛奋力挣扎,“童朗,咱们现在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童朗松开了手。他们这样,合适吗?男人被自己在下午时问出来的那个问题,给难倒了。“你自己换吧,我出去。”童朗离开了房间。等回来,他的手上多了一盒止疼药。“把这个吃了。”男人扶起方辰,将胶囊送到了她唇边,然后拿起一杯温水灌进了她嘴里。方辰这会儿倒是很乖,吃完药便侧身睡过去了,除了时不时疼得扭动一下,再没有别的动作。两个多小时后,药物起效,疼痛散去;睡饱了的女人神智恢复清明。见她眼神明亮了些,童朗便知道是好得差不多了:“我让人送了点粥过来,你赶紧吃了吧。这药……伤胃。”方辰坐起身,然后看了眼床头的药盒,突然开口道:“她……也会痛?”童朗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方辰的“她”是谁,但随即,他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撒了个谎。“嗯。”“难怪。”难怪他知道可以吃止痛药镇痛,难怪他知道这药伤胃……要知道,这人高中那会儿,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呢!方辰不禁想起那年。某天在教室里,少年蹲在她的桌前,一脸焦急。“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吃坏肚子了?”“我、我那个来了,很痛。”“哦哦。”少年人的脸顿时通红。“那我去给你打点热水!”第二天,方辰依然疼得趴在桌上不愿理人。“你昨天不是才来过那个吗?怎么今天又来一遍啊?要不要去医院?你这样会死的!”“……”那时的童朗一脸懵懂,却有着少年人特有的真诚。可现在······对那个女人的爱是要有多深,才能将一个傻气的无知少年,变成如此细心体贴的成熟男人?呵。都这样了,她方辰还抢个什么?争个什么啊?还嫌不够丢人么?想罢,方辰端起粥默默吃了起来。有泪水滴到了碗里,咸咸的,苦苦的。她不敢抬头,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过气情人的眼泪,让人看了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待眼泪止住,方辰抬头:“刚才麻烦你了,不过,我这儿你还是不要久留的好。免得引起误会。”“好。”童朗说着便向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却听到方辰在身后叫住他。“椅子上那件衣服……你顺便带回去吧。我看过了,没弄脏。”┈━═┈━═┈━═┈━═┈━═☆冲了个热水澡,童朗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他们不是早就分手了么!”“那小子和你长得也太像了吧。”……金丰的话像刀子一样刻在了他心里。方辰……怎么就这么傻?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当然,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砸。童朗起身开门,就看到金丰笑着站在那儿,手里还拿了一瓶酒。“老子有酒,你有故事吗?”他说着,抬手摇了摇手中的酒瓶,那语气三分做作、七分搞笑,仿佛变回了高中时的皮猴儿。“灌不死你!”童朗伸手将金丰给捞进了门来。别说,这金丰来得倒真是时候。童朗带回国的药吃得差不多了,这酒正好能代替下——不然他怎么睡得着?“咱们呀,转眼也都是快三十的人了。有些事儿呢,要学着看开点!懂?”酒过三巡,金丰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晃着酒杯感慨。